母亲节随笔
文/雨润心田
今天是母亲节,你送母亲礼物,或带母亲到哪大快朵颐了吗?
我,没有,一切如常!
记得在十多二十岁的那些年,我性格叛逆,因而很烦母亲隔三差五的唠叨,但每逢母亲节,我还是会跟风送她一份小礼物。
后来工作,记得那年,某药酒广告铺天盖地,于是母亲节那天上午,我还专门放下手中的工作,专门跑去促销点,花了好几百块,买了四盒药酒当作母亲节礼物。
之所以会想到送母亲药酒,是因为那一年,母亲的腰椎疼痛严重。
本以为买了那么好的药酒,母亲会非常高兴才对,然而,母亲看完却只是淡淡地说:“干嘛买这么贵的东西,我不要。”
应该说,母亲的回答是她这一代人口是心非的普遍现象,然而当时的我听后却有着一种心意被辜负的失落。
贵,算得了什么,只要你的腰能好就行。这是我当时内心的真实想法。
然而,对于自己的腰椎,母亲有她自己如何治疗的想法。
也许是不舍,更因为不胜酒力,酒放在家一年,二年,三年,才总算被她慢慢喝完。
但在这过程中,每次回到家中,看着那完好得好像没拆封的盒子,我内心感到的,却是一次次地沮丧。
在那之后,每逢母亲节,我再也没送她礼物。
甚至有时听到那些平日对父母着实不怎么样,但讲起“百善孝为先。要懂得孝敬父母……”的大道理却一套一套的,甚为反感。
时光,一点一滴流逝,好似在某个瞬间,我“忽然”惊讶地发觉,原来,母亲还有父亲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老。
如今的父母,隔三差五,小疾小病是常态。
而前年,父亲生了一场大病。
父亲一生病,母亲自然倍感担忧,结果就是夫妻的体质进一步下降。
在那之后,我只得强逼自己去学习穴位推拿,然后每天煮些艾草水给父母洗脚,推拿按摩。
记得有一次,天天在父母家门口遇见我的邻居小妹说道:“你真是个大孝子,天天跑过来给你父母洗脚。”
我听后只是淡淡地说:“我可不是什么孝子,只是一种责任而已。”
人家生我,养我大。如今人家老了,我做这点事,只是合乎于情理。
有次听杨老师的讲座,她说:“老年人的病(气)大多集中在脚腿,所以老年人对脚腿的保护尤为重要。像我母亲八十多岁得了大病,在她人生最后的几个月,我天天帮她洗脚,那段日子,母亲没有痛苦,而且走时非常安详……”
正是因为杨老师的这段话,给了我启发。过后不久,我买了许多野生艾草,也开始尝试给父亲、母亲洗脚按摩。
经过一段时间的洗脚按摩,最明显一点,就是父亲脚上的银屑没了,血气通,不痒了。
我的这个行为,表层上说,也许算是“孝”,但与此同时,也出自于“私心”。
要知道,父母若生病,除了病痛折磨本人外,伺候的家人也同样是一样折磨。
对于身体与金钱的消耗,是一回事,而当事人内心那种担忧与迷茫的焦虑,会更让人感受到煎熬。
中国有一种祝福,叫做五福临门。在五福中的最后一福,就是善终。
见过一些老年人告别这个世界,然而,在临终之前,能不使病痛折磨,走的安详的,却屈指可数。
正是这样,后来,我内心对于父母只有一个声音:要活就好好活着,将来若要走,就安安详详地走,别折腾。不然,谁都累。
如今,母亲依然“活力十足”,能隔三差五坐公车来回于家与家之间,也能时常跑去佛寺礼佛,只是越来越健忘。
父亲也很“健康”,只是本来不苟言笑的他,如今更是寡言少语,也不像以往般,随时随手喜欢摆弄着他的藏品。每天更多的时间,只是静静地坐着,闭眼养神。
而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每天坚持。
今天,我并没有对母亲说什么,母亲节快乐。只是像往常一样,默默无言地帮她和父亲洗脚、按摩。
每次帮母亲洗脚时,我总会挑起小话题逗她。下午也是: “我帮你洗脚推拿,你等下记得要给小费。”
她:“我让你做试验,你给我小费才对。如果不好意思,买一盘肠粉给我也行。”
然而,我今天连买一盘肠粉也没“送给”她。
生活,原本就是喜怒哀乐,柴米油盐,所有的仪式,皆建立在寻常与持续之中。
————5月12晚,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