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1920——1997)文学家中的美食家,美食家中的生活家。他提醒我们用自在的生活态度,把日子过得有趣,在平平常常的日子里感受幸福的滋味。
酸甜苦辣咸是菜的滋味,也是人生的五味。吃咸看淡,是一番人生;五味杂陈,拾一点心情;人间有味,许一份清欢。那么多的美食在作者眼里是那么鲜活,深藏记忆中念念不忘。不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却活出了精彩。
印象最深的是联大的教授们过着那么清贫的日子,却能苦中作乐,认认真真地活着。物质虽匮乏,精神却富足。
做菜要有想象力,爱琢磨,如苏东坡所说“忽出新意”要多实践。
让我联想到我做过蒸苦瓜,一圈一圈的苦瓜中间用调好的馅儿塞满。上锅蒸二十分钟。孩子小的时候竟然也不怕苦,吃得甚欢。
到菜市买菜确实也很有趣。看看那些碧绿生青、新鲜水灵的瓜菜,令人感到生之喜悦。忙碌两小时切菜、炒菜,看到孩子吃完,心中顿觉幸福甜蜜。
“舂谷持做饭,采葵持作羹”中的“葵”今天终于知道是什么了。吴其濬在《图考》中把葵列为蔬类的第一品。他用很激动的语气,几乎是大声疾呼说葵就是冬苋菜。
美食与文化是不可分的,汪先生说到了泰山的经石峪,将来是要一探究竟的。在半山间,整块,极平,略有倾斜,上面刻了一部金刚经,字大径斗,笔势雄浑厚重,大巧若拙,字体微扁,非隶非魏。积雨之后,山水下注,流过石面,淙淙作响,有如梵唱,流水念经,亦是功德。泰山上的美食,也一定去尝尝。
作者写到:装炒米的坛子是固定的,这个坛子就叫“炒米坛子”,不作别的用途。我们家有两个,是陶瓷的罐子。妈妈的嫁妆之一。小时候,妈妈总是很爱我们,炒一次又一次的米。另一个罐子是泡咸鸭蛋的。当你看到冬天的时候有人像行走江湖一样,给一家一家的炒爆米花、炒米的时候,差不多就要过年了。如今我们已经人到中年,陶瓷罐子还在,妈妈已经变成星星好多年了。
夹沙肉是甜的,每次有这道菜时我能吃下一两片。厚膘臀尖肉,煮半熟,捞出,沥去汤,过油灼肉皮起泡候冷,切大片,两片之间不切通,夹人豆沙,装碗笼蒸,蒸至四川人所说“粑(pa)而不烂”倒扣在盘里,上桌,是为夹沙肉。在记忆中,父亲会做这道菜,而我最喜欢掏下面的糯米饭吃。如今年迈的父亲味觉已不如从前,我们还时常提醒他多做素菜,其实,父亲的牙很不好了。他却做了很多我们才啃得动的美食。他还笑着说:现在的日子多好了。只要儿女回去团聚,老一辈的该是多开心。下次买点夹沙肉回去,让老父亲感受一下如今生活的便捷。
烧豆腐里的翘楚,是麻婆豆腐。相传有陈婆婆,脸上有几粒麻子,在乡场上摆一个饭摊,挑油的脚夫路过,常到她的饭摊上吃饭,陈婆婆把油桶底下剩的油刮下来,给他们烧豆腐。后来大人先生也特意来吃她烧的豆腐。于是麻婆豆腐闻名遐迩。
陈麻婆是个值得纪念的人物,中国烹饪史上应为她大书笔,因为麻婆豆腐确实很好吃。做麻婆豆腐的要领是:一要油多。二要用牛肉末。三是要用郫县豆瓣。豆瓣须剁碎。四是要用文火,收汁オ起锅。五是起锅时要撒一层川花椒末。六是盛出就吃。麻婆豆腐必须是:麻、辣、烫。
塞肉回锅油条。这是作者的发明。油条切成寸半长的小段,用手指将内层掏出空隙,塞入肉茸、葱花、榨菜末,下油锅重炸。油条有矾,较之春卷尤有风味。回锅油条极酥脆,嚼之真可声动十里人。明日打算试试。
袁子才谓“有味者使之出,无味者使之入。”小时候吃过的,把各种中午剩的菜合在一起热好了吃都觉得好吃,原来是菜汁互相渗入使然?
时光飞逝。尤其记得,小的时候哪家做了回锅肉,真是香飘十里。甚是想念。
在春日里,读到这样一本关于美食的书,被文中所描述的人间美味所感染,被淳朴的乡土情打动,被苦中作乐的乐观主义精神所鼓舞。作者平静温和而又幽默风趣的语言让人心生感动。
汪曾祺先生在本书的末尾这样写到:活着多好呀!
但愿我们都能保持心态年轻,无论年纪到何时,常有美食陪伴,常有快乐相随。
人间有味是清欢,清净的欢愉。人间至味是平淡,平静的淡然。健健康康地走过人生的四季,携手陪伴挚爱的伴侣,想必粗茶淡饭也生幸福甜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