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年纪已经很大了，一头银白的短发，散发这一种独有的香味，妈说那是外婆自制的护发油。混浊的眼睛，瘪瘪的嘴唇，脸上的肉耷拉下来，满脸的雀斑，脊梁骨也缩着，感觉像是顶着脑袋。

外婆这一辈子，苦嘞！

十六七岁的年纪，没了父母，为了生活带着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弟弟，嫁给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男人，在一起生活了四十多年。

在哪个生活不如意的年代，女性是出于劣势的，稍不如意就容易成为家暴的受害者，而那时候大多都是忍气吞声，挨着到老。

洪燕妈说，在她十几岁的时候见过父亲打母亲。有时候直接打脸，有时候会跟打小孩一样，棍子藤条等……

家里的经济大权都被控制在丈夫手上，“我记得有一次，打的是真的很凶，你舅爷结婚了，外婆想着给点钱让他们添置点家具，所以偷偷瞒着你外公接私活，去山上砍竹子拉去市场买，后来被你外公知道了，先是吵架，后来就动起了手，好在你舅公那时候在，这才拦住了，不过你外婆还是在床上躺了两天” 。 说起这些，连洪燕妈的眼圈也红了 。

那是洪燕妈眼里的外婆 。

在上小学时，外婆每天早上会早起给洪燕准备早餐，或是一碗蛋炒饭一碗面条，或者一碗米饭，也有时候会加一个鸡蛋。

外婆很向着舅舅的儿子女儿，一来小，二来也是自己从小带大，不过他们对外婆也好 。

洪燕记得，那是一个早上，洪燕半眯着眼睛刷完牙洗完脸，准备吃早餐，远处传来悠悠的叫声“卖包子油饼咯” ，白花花软绵绵，散发着包子特有香味 ，很久没尝鲜了 。突然，声音在门口停住了，表弟表妹的声音在门口想起“奶奶，我要肉包和油饼” ，犹记得出去的时候，卖包子已经走远了，远远的站在房门口，看着他们有说有笑 ，外婆往我看了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 小表弟走进房间碰巧看见，“姐姐，有包子吃” ，表姐起的晚，但舅妈也给了一个，不知情的她，边吃边跟我说着什么 ，我没有听完，转身进了厨房 ，吃完我的早餐就去上课。

洪燕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包子 。

这次是包子，上一次是什么已经不记得了，为什么洪燕会感觉这是情理之中，反而有人问她，你要吗？她到很不习惯。

或许，也就是在种相处中，才慢慢磨掉她的感情吧！

这就是她眼中的外婆，不恨但也爱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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