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的老房子,很古老。
据说,那是我太公那一辈起的房子,年纪大,具有历史感。
这座老房子,比较大,主要有三个部分构成。
一
一进门,有一条长廊,依次坐落两个房间和两个厨房,墙壁是用青砖砌成。小时候,我们一家人主要住在这里。年纪较小,能记起的事情不多。只记得经常在家门口玩泥巴,玩过家家之类的游戏。
二
长廊对面,则是另一个部分,用泥土杵成的砖砌成,泥土的痕迹随着岁月的摧残,越发暗黄。中间有一个很大的堂屋,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房间,姐姐住在左边的房间,而右手边的房间,则是爷爷和奶奶住。前面是一块很大的空地,是玩耍的好地方。听说,以前这里有一棵杨桃树,因为哥哥贪玩,爬上树玩,不小心摔断了手,父母便把这棵树坎了。
三
再往里走,又是另一部分房子。这部分,也是有一个堂屋,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房间,房间比较暗,也比较偏僻(相对来说),所以不住人。不同的是,四周都有围墙,后门也是在这里。
最具特色的也是这一部分,堂屋对出来的城墙,上面刻着各种雕花,有花、草、鸟,岁月如梭,长年经受风霜的洗礼,渐渐斑驳陆离。
左边房间的窗户,是用石头砌成,上了一层翠绿色,摸上去,光滑、冰凉。儿时的我,曾一度天真地以为,这是块玉石。谁让它这么漂亮,有长得像玉石?这个房间,以前堆放了一些横木,上面也刻着各种雕花,后来是烧了还是丢了,我大概是忘了。右边的房间,则是当做杂物房。
平时,烧香拜佛,祭拜祖宗,则是在这个堂屋。堂屋,也是爷爷写对联的地方。小时候,既期盼新年,因为可以有好吃的东西和红包。同时,也害怕新年的到来。因为,爷爷要写对联,我就得乖乖地在旁边帮他拉对联,以防流墨水把对联弄花。一天下来,少则也几个小时。对于一个贪玩的小孩,这确实是一种折磨。于是,常常趁借上厕所的机会,出去小玩一会。
后门,门槛极高,记得小时候,人长得小个,不能直接跨过去,只好爬过去。两边的石墩,比较大,感觉很厚重,个人一种庄严感。两扇门,则是用木板做成的。上面的门钩,则用两块铜做成,听说前几年,被别人偷走了。长大后脑子里,时不时浮现出以前的场景。睡得迷迷糊糊时,后门那里有人来唱木偶戏,母亲便抱着我去看。那时,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但,我不记得那是梦,还是真实的事?由于,一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便问母亲这回事。母亲说,年代久远,忘了。
父亲他们,虽然每年都极力修葺,还是没能完整保存原来的模样。但墙上的雕花,仍然模糊可见其轮廓。
老房子,是我们儿时的乐园。依稀记得,我的第一次打耳洞,是三姐给我打的,打一次逃避了二十年。打耳洞就打耳洞嘛,非得先用姜把打耳洞的地方搓热,再用针穿过去。用针就用嘛,打到一半时,不记得是奶奶还是妈妈回来了。三姐心慌,硬生生把戳进一半的针,从我耳朵拔出来了。不知道当时疼不疼,只是耳垂上的小黑点,一直提醒我要记得这件事。以至于,十几二十年过去了,我前两年才打耳洞。每每想起这件事,总觉得当时的情景很逗。
又一次,还是三姐,老哥老姐们都对我很好,但三姐特别喜欢逗我。她说帮我剪头发,以前剪的头发是齐耳甚至更短。后来,忘了头发有没有剪短,倒是耳朵挨了一刀,出了一点血。
兴许年纪太小,记不得有这两回事,也是几兄妹聚集时,有意无意提起,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有趣的事。记忆拼凑起来,倒是好像真的,脑海中就认定了这是曾发生过的事。
我家的老房子,曾住着一个大家族,承载了几代人的记忆,是儿时的乐园,是亲人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