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影《河边的错误》

时间的关系,就近选了三点的影片《河边的错误》。观看的过程中,不时“会心”的笑一下。当灯光亮起,感到很突然,看到字幕出现,一时有点懵:这就放完了?看一下手机,快五点了,确信是结束了。站在那里自语:有点看不懂啊。

我感到不足以来说清影片所讲的内容,想要表达的是什么。那么,就说一说自己的直观感受吧。

有不少画面,感觉很“文艺”,有种说不出的美感。譬如,在公安局楼前,雨中人影进出的巷口。这在现实中是极平常的,但一上镜头,感觉就不一样了。有了一种诗意,怀旧,给人一种有故事的感觉。正如我们,普普通通,但,每一个人都有他的故事,充满着喜怒哀乐。当时我想,这是拍摄的角度选择得好,懂拍摄。所以,我注意画面选择的角度。由眼睛缩定一幅画面,实际上,是一种欣赏层次的反映,是内心审美的一种折射。懂的人都懂,不懂的人瞎拍一通。正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专业就是价值。印象最深的是那条河的画面,尤其是宏一个人出现在河边的时候。朴素的美,有树有水,远山天际,灰色的天空,貌似平静的水面,感觉是一个傍晚。这外在的一切都是静止的,在这个空间里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不说话,静默抽烟,若有所思,心事重重,欲言又止,希望失望、欣喜伤悲相混复杂。感觉这个人像是一个诗人。

这个人是宏。是事发地点河边的厂里的一个工人。具体身份没有交代,个人觉得可能是会计,或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干部,是个技术工,不是普通的工人,至少是一个有一定资历的老工人。他看上去其貌不扬,戴眼镜,说话声不高,有条理,表现出一种文化修养。这类人不张扬,安静的做自己的事,过自己的生活。普通平常,但情感丰富。

宏与另一个关联人物钱玲,有一种私密的男女关系。从磁带录音中钱玲对宏说的话,让我感到一种浪漫,纯情。这是一种真正的喜欢,甜蜜,忘我,但阻碍重重,是偷偷摸摸的进行。有时,确实是“偷来的”东西滋味特别。钱玲的身份,是一位普通的女工,比宏年轻。没有明星的容貌,但自有一般姿色。据剧情分析,宏有了家庭,而钱玲未婚。对于宏是婚外情,对于钱玲是喜欢上了有妇之夫,是第三者。俩人就这样遇上了,喜欢上了彼此,王八瞧绿豆,有感觉了。忐忐忑忑,若即若离,欲说还休。是享受,也是煎熬,痛苦与快乐并存。

我以为宏是自杀的。因为他害怕与钱玲的恋情被曝光,他受不了这种压力。或许是以死谢罪,又或许是要证明什么。死得决然,让人不寒而栗,要起一种敬意。宏确实有一种诗人的气质,他决意赴死的行为内心似乎是一种诗意的表达。普通人看死是残酷的,而诗人待死不过是新生。而片中所说,宏是被人杀害的,并非自杀。

厂理发师许亮,一个头发有点长,乍看并不怎么阳光的人物形象。他坐过牢,因为犯流氓。其实,他是被冤枉的。之所以被冤枉,人为的、年代的因素外,直接的原因来自他的不为人知的私密爱好,许亮有恋异装癖,感觉就像是有的男人去偷女人的内衣,自个拿到鼻子闻吸,获得满足快感差不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怪人,更不客气的说,这样的人是一个坏家伙,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外界不接受,不理解,一定会造成许亮内心的不安和痛苦。一个游离在大众之外的人,能有什么幸福。

因此,我也信了他的话,以及来自大家对他的印象,感觉不咋滴。让我认为他就是杀人犯,一副猥琐的坏人行貌。我想象中,他帮厂里工人理发,在众多的女工中,想必有相好的,或自愿,或因某种挟迫,之间有点变态,画面五花八门。这和宏与钱玲之间的男女好感恋情是迥然不同的。可滑稽的是,许亮不是凶手,他流氓坐牢也是误会。这个人活得极不坦荡,这种不坦荡不是来自主观,而是外界的怂恿被迫。个人是很难斗得过大众的。又做不到从众,一边活在自我世界,一边受外界的欺负,卑微,低贱,无奈,苟且。

幺四婆婆在河边被杀,是本片起始的矛盾点。一个孤老婆子为何被人杀害?总得图什么,必有原因。为钱?老婆子不像有钱人。那还能为什么呢?想不出来。

有带血的柴刀证据证明,老婆子是她收养的疯子杀的。疯子为什么杀收养自己的人呢?因为是疯子,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神经发了,错杀。这是可能的,是可以理解的。那么,疯子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杀死老婆子的呢?即使是疯子,行为也带有一定的引导性吧。把一个善待自己的人杀死,叫常人是难以理解的。我们试图分析找出其中原因,即使是疯子也要怀疑他的作案动机。也许疯子是假疯,实际上他内心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使他内心种下了仇恨的种子。老婆子可以是仇恨的对象,也可以不是。老婆子的死,可以是牵连,是嫁祸,乃至无辜。

片中第一个出现的主要人物河边小男孩也被杀害了。又是谁杀的,又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小男孩第一个发现河边尸体并报告给了警察?于是凶手报复,或出于隐瞒案情的需要毁灭相关线索?

小男孩第一个出场的画面,是和小伙伴们玩警察抓贼的游戏,小伙伴们都藏起来了,扮警察的小男孩一个一个打开未知的门,跟随镜头让人感到会有危险发生。最后一个门被推开,居然是空洞,向外是悬空的。这一栋拆烂得七零八落的房子,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力量感、颓丧感。建设,打破,重建。有合理性,也有荒诞不经的恶作剧。作为扮演警察的小男孩被杀,似乎有莫种寓意。


还有一个关键人物,正义的代表,办案队长马哲。马哲负责侦破幺四婆婆被杀案,在现场找到一只包,由包找到钱玲,由钱玲牵出宏,以及他们的恋情。因为马哲的闯入,宏自杀了或是他杀了。据宏生前所说,他在河边看到了一个大波浪女人。由大波浪女人去找理发师许亮,近期可有为某个女人做过大波浪的发型?后来得知,大波浪就是许亮,一个恋异装癖的男人,乔装而已,这似乎是一场戏。当然,疯子也没有逃离马哲怀疑对象的范围。感觉上,疯子并不疯,他有一种看不见的本领,左右牵引着事件的发展。实际上,疯子确实是一个疯子。

关于马哲,还有一点要说,就是他的生活。老婆白洁漂亮,气质佳,有魅力,是小学老师。俩人郎才女貌,恩爱甜蜜。他们一起吃饭的那一场,一个抽烟,一个喝酒。白洁说,学校来了个新人,想介绍给马哲的助手小谢。马哲说,不用,他有技能。什么技能?他会劈叉。说到这俩人都笑了,笑得很开心,彼此神会。我不知有没有领会对,感觉有点荤,也跟着笑。白洁叫马哲唱歌给她听,唱着唱着,马哲起身,牵起白洁的手,俩人在狭小的屋里旋转舞蹈,白洁倒在马哲的怀里,杏眼朦胧,微微醉态,欲与情相融,那一刻,挑动了我的情欲。我觉得,爱是一种本能。他们的恩爱甜蜜让我可以猜想他们是自由恋爱的,就是互相看上了对方,这一种幸福,我想有不少人有体会并正在体验。可是,医生告之他们,白洁怀的孩子有可能不健康,譬如像疯子,傻子。为此夫妻俩争吵要不要打掉这个孩子。这让我深深感到,再甜蜜幸福,再美好的事物都有缺陷,这是一个不完美的世界。上天给你打开了这扇门,却锁上了那扇窗。遗憾,深深的遗憾,谁也跳不出命运的安排。这才是我想说的。

本片改编自余华的同名小说,所指暗寓的东西很多。以上仅是我个人观后的一点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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