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乡愁--读《走出村庄的人》有感

作者:李梅


在雨生百谷时节,辗转收到文友林建明先生新出的散文集《走出村庄的人》,甚为惊喜,引以为是暮春里收获的最好礼物。

结识林建明老师是在几年前,他得了枞阳电视台组织的征文比赛第二名,我位居第三,我们由获得第一名的阮老师带领着,意气风发地赶往林老师的老家去领奖。一路上,林老师一边轻车熟路地驾驶着轿车,一边和我们谈论他与文学的渊源。原来,早在少年时期,他就深受乡土作家叔叔的影响,对文学抱有无限向往。成了村里的通讯员后,便以按耐不住的激情与友人合办了油墨刊物以及《莽林》文学社。这些与文学相关的趣事在他海量的散文叙事中,多有提及。

五十开外的林老师,是2017年3月14日经师友林清平的刺激与影响,才开悟进行文学创作的。虽然起步有点晚,但三年以来,他日夜深耕不辍,刻苦专研散文创作的精髓,摸索着开始写作。先后在省内外报刊杂志、微刊上发表了四百余篇文章,更是在《简书》上创下连续日更235天的历史记录,发表文字约七十多万的壮举。

作为一个有着同样码字爱好的作者,初闻这些触目惊心的数据,特别的扎心。暗自反思过自己可否有这样的能力写以为继?答案是否定的。我自愧不如,不具备如此强大的耐力。可能对林老师的关注就是感佩他的勤奋吧,这种埋头耕耘文字,不问收获的执着精神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用他的话说:码字三年,码出了一块“砖头。”

我手中这本《走出村庄的人》就是这块砖头,虽然只有薄薄的178页,但凝结了林老师几年的心血,安抚了他那颗向往文学殿堂的初心。

陆续阅读林老师的散文经年,我以为他散文的总体基调可以定为:乡愁系列。虽然所感所写事物都是对乡村的回忆、惦念以及祭奠,但是语言朴实,情真意切,慢条斯理的描述之间彰显超强的叙事功力,看似简单的回忆有着淡远,隐忍的深情。俗话说:最美不过家乡水,最亲不过家乡人。无论我们出走何方,心底深处始终揣着一缕淡淡的乡愁。就如林老师自己说的那样:乡愁,是我永远的写作话题。生在山墙斑驳的老屋,长在如云似雾的炊烟里,我们一如阳光下的小草野花,无拘无束;自在生长。那时的我们,少年不知愁滋味,读不懂余光中的诗意《乡愁》。然而,一旦我们走出村庄,过起候鸟般的异乡生活,对故土的离愁别绪就会不请自来,挥之不去。从今往后,心在风中飞扬而根还深深地扎在那个让你心之念之的土地上。

记忆中的家乡风物是那样的多姿多彩,一山一水又草一木似乎都含着情带着笑意,陪伴流浪在外的人儿安然入梦。田边的一株野雏菊,栾树上的一只鸟窝,河塘里刚刚打捞上来正在沥水的螺蛳,甚至家乡的小脚奶奶,还记得你的哑巴,皆因距离产生的美感而变得可爱难忘起来。然而,正是这样一种平淡如水的生活经验,让乡愁有了悄然而生的土壤。或许,家乡的土地是贫瘠的,或许家乡的风物是匮乏的,又或许家乡的人事是五味杂陈的。那又怎么样呢?在我们人到中年,行过万里路之后,蓦然回首,曾经暗淡无光的晦涩家乡,历经岁月的打磨,时间的涤荡,家乡的不足之处不仅没有让我们心生厌弃,反而会让我们产生无限眷恋。

在有着《江边记忆》的《遥远村庄》里是《我的程家墩,我的老洲头》。那里不仅有条《村中的大河》,滩涂上还飘摇着《灰白色的芦苇花》,门前有棵枇杷树栽在《母亲的地盘》上。春花将尽时《又见桐花开》,沾满露水的《六月,牵牛花开了》,温和的秋阳照得《柿子红了》,《冬天的风铃》呼啸着唤来《家乡的雪》。《母亲的炊烟》里熬煮着《白花花的粥,黄灿灿的糊》,以菜根香式的《萝卜,白菜》把我喂养大。林老师脑海中的家乡风物,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永远也写不完。难怪《铜都文学》的执行主编给林老师散文所留的编辑语是:擅于营造情境氛围,文字有画面感,总是能用最质朴、自然的语言铺陈一段乡村往事,而乡愁藏于其间。

看,林老师就是用他淳朴的形象,朴实的文字,朴素的思想,俘获了编辑老师对他文学作品的审美和肯定。作为一位走出村庄的作家,他调动所有感官倾尽所有才情融汇所有感情,用饱含深情的笔墨记录下他的乡愁轨迹。

相信,每一位有着乡愁情结的人,都能在《走出村庄的人》一书中找到共鸣。那些土得掉渣的乡村往事,也一定能够吸引到更多大众读者的青睐。毕竟,这本接地气的书,还原了一代人的农村记忆。那种故土难离的情愫,是新世纪青年所不能理解的怀旧,有着划时代的意义。走出村庄的人,有着各种各样的不得已。他们或为梦想而奋斗,或为生计而打拼,有精彩也有无奈,都不容易。几年或者几十年打拼下来,有的在外面闯出了一片新天地,也有的在老家翻盖了新房,既改善了现实生活状况,又体会到了一种全新的获得感和幸福感,也算是时代的进步吧。

其实,我曾经也是一位走出村庄的人。说来好笑,第一次离开家,仅仅在外漂泊了半年而已,回家过年的时候,大客车飞奔在省道上,还没看见家的影子呢,仅“某某市欢迎您”几个字就已经让我喉咙发紧,眼眶潮湿起来。那种倦鸟归巢般的急切和感慨,就足以让一个回家的游子泪奔。走出村庄的人,行走在纷纷扰扰的尘世精魂还惦念着家乡,仿佛长不大的孩子,永远留恋母亲的怀抱。

作者:李梅,笔名:韧草。铜陵市作家协会会员,有作品散发于《安徽文学》、《乡音》、《益寿文摘》、《齐鲁文学》、《铜陵文学》、《黄山日报》、《安庆日报》、《池州日报》、《皖西日报》、《云南曲靖日报》等刊物通讯地址:安徽省铜陵市铜官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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