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斧声烛影”的发端（下）

文莹的文言记载，比较拗口。我们依旧将它翻译成白话文，括号内除标注“笔者注”的其他大部分内容，为笔者完善译文意思，特意所加文字：

赵匡胤和赵光义未登基前，曾和一位神秘道士游历关河地区（函谷关与黄河地带），

道士没有姓名，自称“混沌”，又号称“真无”，（反正是神秘莫测！）

（道士的本领神乎其神，点石成金！）每次他没有钱用了，就伸到口袋里摸索，银子约摸越多。赵匡胤、赵光义兄弟与道士（关系融洽），三个人经常喝得酩酊大醉。（喝醉之后），道士喜欢唱道教《步虚》礼赞歌玩乐。能够发出清澈明亮的高音，直透云霄间。有时有一两句歌词内容，随着天风飘散，可是这歌词内容，唯有赵匡胤、赵光义兄弟能够听清楚，（好像是）说：“金猴虎头四，真龙得真位！”

等道士醒后，赵匡胤、赵光义兄弟详细问他（歌词的意思），（他又推辞）说：“喝醉了说胡话，当不得真！”

等到赵匡胤受天命建立宋朝之日，恰好是公元960庚申年正月初四。（笔者注：庚申为猴年，即金猴，正月对应的生肖为虎，初四日即虎头四。）

赵匡胤登基后，便再也没见到过神秘道士。赵匡胤曾经下诏，让民间尽力寻访他，有人说在轘辕山（笔者注：位于洛阳和登封市之间）见过他，有人在嵩山和洛水地带见过他。

十六年后，正是公元975年。（三月三日上巳日），赵匡胤到开封城外举行祓禊祭礼，祭礼完毕，赵匡胤临幸西河边，那神秘道士醉醺醺坐在岸边树荫下，远远笑着对赵匡胤作揖道：“别来无恙！”

赵匡胤大喜，命宦官偷偷带他回宫，又担心他走了，自己也急匆匆赶回宫，两人见面，还象以前一样豪饮海喝！

（酒至半酣），赵匡胤问道士说：“我早想见你，要请你为我测算一件事，我问的没有其他事，你就看我还有多长寿命？”

道士回答：“今年十月二十日晚上，如果天空晴朗，你还可以增加十二年寿命！否则，你要立即准备后事！”

赵匡胤（听了，心中不由得凛然），苦苦挽留道士，让他留宿后花园，后花园的官吏有时见他睡在树枝末梢处的鸟巢边，有时几天看不到人。

赵匡胤死死记着神秘道士说的话，到了十月二十日晚，赵匡胤到太清阁四下遥望天空，起初，天空果真万里无云，星斗灿烂，月光如辉，赵匡胤心里暗暗高兴。

谁知没过多久，天气陡变，阴风四起，雾霾丛生，倏然下起冰雹暴雪来！

赵匡胤（内心慌张），（晃晃悠悠地快速）下阁，（蓦地想起一件大事来），急忙打开宫门，派内侍宦官传召开封府尹入宫，开封府尹即赵光义。

宦官将赵光义带入“大寝”（笔者注：大寝又称路寝，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宫室，另有小寝，即皇帝的住所），（赵光义见大寝里酒食俱全，皇帝哥哥早等候在此，赵匡胤招呼赵光义坐下），两人斟酒对饮。（喝酒时），赵匡胤命大寝中侍候的宦官、宫人全部退出。

（在大寝之外的宦官、宫人，透过大寝明瓦窗户）远远见烛影下，赵光义有时站起身来，有惶恐不安的样子！

三更天时，两人饮完酒，说完话，出殿来，殿门口的积雪深达几寸了，赵匡胤用手里的柱斧戳着地下的雪，回头对赵光义说：“好好做！好好做！”

赵匡胤说完，（转身进小寝）解带宽衣就寝，不一会鼾声如雷！

当晚赵光义也睡在宫内（的直庐）。五更天时分，负责宫廷警卫的人员，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进去小寝殿内查看时），发现赵匡胤已经驾崩了。

赵光义接受遗诏，在赵匡胤灵柩前即皇位。第二天赵光义登明堂，对大臣宣告赵匡胤的遗诏之后，出声痛哭，领着大臣环绕着身穿葬服的赵匡胤，瞻仰遗体，（众大臣见）赵匡胤脸色如玉，晶莹剔透，好像刚沐浴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