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罢低眉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问题
我曾经以为在一场巨大的洪荒之后,人连同一切和人一样臃肿的皮囊都将从一个球体上消失。然后回归成蓝色的结晶。天也不再有,海也不再有。从未诞生物种而且注定诞生的物种,必将重新命名这个新的部落。 可是,一复一日之后,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问题产生了,关于生活下去的物质依靠,精神食粮,爱情信仰,宗教渊源,成长价值……源源不绝。
一个朋友具象了我的抽象,他问我,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道。
心里有,身上有,它无处不在,它就是我。它是一切终极问题的终极答案。每个人的道都不一样,每个问题与答案也不一样。本我和他我也不一样。
王朔在我的千岁寒中写了太多太多扯淡的东西。唯有超脱的人,才会如此的不在意表达的方式。
因为,他已经混淆了本我和扯淡之间的关系。 我感到,一个不懂得扯淡,或者故意回避扯淡的人,都是不真实的。这个世界太现实,直接,清晰,而扯淡的混沌,深邃,自我中心显得来之不易。
“你懂不懂没关系,我说就行了”,这是东汉时期著名占卜师管络的名言。传说中这个人,参悟了天机。
面容
上班的路上,回家的路上,去图书馆的路上,去演唱会的路上……一直都在路上,有太多的空想家吹嘘这种在路上的状态,其实,真正你在路上了,就会发现,这相当的不给力。你会想停下来。然后你就不知道该去哪里。最后又得继续上路。人,总是败给了自身的恐慌。
在路上的时候,看的最多就是女人的脸。准确的说,印象最深。
相比于男人而言,女人的脸更容易记住。表情精彩纷呈,内涵异常丰富。多元,细致,复杂,幽深。甚至有一道皱纹的女人跟有两道皱纹的女人,面容都会有极大不同。这种不同更多不是体现在外表,而是在心态。三十年的时间,对于男人而言,更多的是内在气质的演变,而女人,则如同四季繁花,盛的时候,车水马龙,流光溢彩,举座皆惊,谢的时候,每一片花瓣的坠地,都似一记响锤发出钝重的声音。
中年女人的脸,多带有哀怨,似是世上发生的事都是不公,一旦触及羽毛,即如斗鸡,不肯忍让分毫。充满敌意,清淡下来,又不免自怜自叹一番。
记得明代袁枚有句话是说为人之道,“人非草木,为何争一时之荣”。毕竟连草木,也是各有荣衰,相安无事。坐在宝马里面也可以哭,坐在自行车前面也可以笑。宝马车里哭的,到自行车前面也依旧是哭。自行车前面笑的,是否能在宝马车里面也笑出来,却不得而知。 “幸福的家庭,家家都一样。不幸的家庭的各有各的不幸”。最好的故事,最好的作者,最优秀的作品,都是孕育在这些不幸当中。托尔斯泰如是,雨果如是,我,可能亦会如是吧
品性,若瓷器一般,浑然天成。不可方物。
对照金石,亦自是一番天地。何必非要入了俗人的眼,任其拿捏,终为玩器。
教会我写字的人,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宁做空山冢,不为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