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新叶子初成。
可怜此地无车马,颠倒青苔落绛英。
——韩愈《榴花》
宋无双跑到仓鼠儿房内问,"仓鼠儿,祝英台的试卷呢?在哪儿?在哪儿?赶快找到改了它,决不能让她中进士,我恐她有余力,笔下已成文章。"仓鼠儿听罢翻找了一会儿便找到了祝英台的考卷,"祝英台的科考文章在这儿,你看。"宋无双又忙抱住苍鼠儿道:"仓鼠儿,你把最低分判给祝英台吧!最好是回回应试的倒数第一都给她。再有把祝英台写的文章换给其它人,任什么人都可以,只要世人不承认是祝英台所写!″苍鼠儿沉思了一会儿道:"宋无双我以何缘故应你呢?"宋无双取出他由雨儿姐处新拿的金簪道:"这是你的,我是你的,或许日后马公子亦是你的。"
宋无双在和仓鼠儿在书房内香阁睡了一夜后醒来见仓鼠儿已经批阅完试卷了,祝英台果然是最差的,但仓鼠儿睡眼迷朦地问道:"这祝英台和你有什么仇啊?你想让她死去,至少你想让她英年早逝。"宋无双听罢又从背后搂住了仓鼠儿道:"祝英台敢和清荷小姐抢马文才,马文才是清荷的,她若再敢和马文才有半分亲昵举动,早凋就是她的下场。清荷有了我的女儿婉容,我必要帮清荷早早打算,而那祝英台也早晚会嫁与我,赵小姐和清荷皆称祝女被人遗弃终将属我,吾生平最厌女子同男子争风头、抢地位,吾必先使她痴傻,而后再狠心待她抛弃她,让她明白她和清荷不仅身份千差万别,才学品貌更是千差万别!"
仓鼠儿听至一半已快睡着了,她又接着问宋无双道:"宋无双,这祝英台脸上的种子蛊是你让我们帮她下的?这蛊为何意,只是毁人相貌吗?"宋无双回道:"这俗语有云′脚踏七星,皇帝之命。脚踏八星,乞丐之命!′让这祝英台当一辈子乞丐!玩弄她,再让我对她始乱终弃,岂不美哉?"仓鼠儿听罢复笑着道:"宋无双,你太爱清荷了!"宋无双忙甩开仓鼠儿的手道:"我待清荷如待我夫人,又如待我女儿,清荷的女儿本就是和我生的女儿。"仓鼠儿和着哈欠声回了一句:"宋无双你和我家舅姥爷一样的迷信。"宋无双道罢再看向仓鼠儿时,仓鼠儿已经睡熟在床上了。
"算你苍鼠儿明智!清荷永远是我一辈子最重要的人,见到清荷的第一眼我就希望祝英台什么都不如她,任何事都比不上她,在清荷面前祝英台只能跪着,对,她祝英台只能给清荷跪下!"宋无双道着又把祝英台的试卷删改了一部分,改至更低接近零分的分数,最后又在试卷上画了三个大叉子,就只差题上"宋无双留"四个字了!
过了几日祝英台的试卷被张贴在了扬州城的街巷及各个城墙,且置于进士及第的名单其旁。
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
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街红不扫。
——白居易《长恨歌》
马府为雨儿姐请来了戏园名角杜山行,传闻杜山行师父进过皇宫为皇宫里的皇上和娘娘唱过戏,如今又来帮雨儿姐伴唱与教曲。
"杜山行,你快点去教雨儿姐唱戏,别过来追我呀!黑云,黑云把杜老板给我赶出去!"扬子大声喊道,可黑云似未听见似的,只顾着守门,听扬子喊后捅开门窗上的纸向内看了看又接着看门了。杜山行仍只顾和扬子亲热道:"扬子小姐,你真是太美了!"
雨儿姐见黑云在守门,推开门便闯了进去,"杜山行、扬子,瞧你们干的好事,杜山行你给我滚出来!你去看看你教的曲子去!还有你带的小生和花旦们在等着你,还有时间和扬子来睡觉!"听雨儿姐道罢,杜山行忙跪下,"雨儿姐,杜山行这就回去,您给我一个巴掌吧!"杜山行道。雨儿姐扯着衣衫不整的杜山行连扇了他几个大巴掌。
回到马府戏园子,杜山行的小生与花旦们跑得没剩下几个,戏台上只留下一个疯疯颠颠的女戏子。"你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戏台上的疯颠花旦道。雨儿姐命几个家丁把那花旦抬了下来。在雨儿姐的厢房内,雨儿姐训问起了那花旦:
"杜山行把你怎么了?你和杜富春是什么关系?另外的小生和花旦呢?他们去哪儿了?"女花旦听罢忙哭起来道:"杜山行他教我唱戏,以借此对我们这女戏角们行非分之举,我们几十个女旦皆未能幸免于杜山行的毒手,他把我逼疯了,勒令所有女弟子不能泄露他的畜生行径,若我们敢将他的畜生行径公诸于众他就杀了我们所有的小生或打死他所有的男弟子,我们的师兄师弟们全然不知在我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亦全然不知杜山行的畜生行径,他们只顾着下苦功练戏、学戏。"这时杜山行也已打开秋香、冬香的阻挠闯到了雨儿姐厢房,"你这不要脸的贱货,还敢到外说三道四。"杜山行道罢打起了那花旦,雨儿姐见无法拦便让他打未拦他。
"对,杜山行,我就是要接发你!"花旦道。杜山行不听受伤花旦言而是一直打,打了半个时辰见花旦没气了,再摸摸尸体花旦应该是死了。"雨儿姐,再帮师父一次,把她丟到乱葬岗埋了吧!"杜山行道。
雨儿姐有些出神,便道了一句:"好"。几个家丁遂把人抬去远山乱葬岗了。
"杜山行,你把她打死了!″雨儿姐道。
"雨儿姐,您有所不知,是马公子命我这么干的!他又命宋无双给了我三千万两黄金。"杜山行道。
雨儿姐头扭向一旁笑了笑,"可能是赵小姐的春宫图又缺少画面人物了!杜山行你进去当名角!再有你逃跑的那些弟子马府自有人去抓回来的!″
"雨儿姐所言极是,马府还养了好多个我杜山行这种人,我们只用来和祝英台区分,奉赵小姐的命令还有很多市井俗人,他们又被宋无双命令去模仿祝英台的言论,所以马府人总是要和祝英台清算的。"杜山行道。
"杜山行,这些界限是文才、无双、李小姐和赵小姐他们划的,不知从哪条分水岭开始,他们约好和祝英台形同陌路、天平水远了!总之他们要把祝英台踩在脚底下!"雨儿姐回杜山行道。
"可李小姐不是去世了吗?"杜山行问道。
"去世多久文才还是最听她的话!尤其是她去世后,文才变得更听她的话了!李摇光是赵晶儿也不敢轻易招惹的人。她想让谁死便让谁死!"雨儿姐道。
杜山行听罢又和雨儿姐对起戏文来。
雨儿姐去到扬子的房间,扬子忙把一唱戏的师父赶了出去。
"扬子,你怎么又睡上了?这还一概不拒是怎么的!"雨儿姐道。
″好好好,雨儿姐,你有什么拿不下的,若有谁敢不服你,都送到我这来。"扬子道。
"扬子,是不是宋无双让你这么干的?这么多长相各异的男子你是怎么下得去口的?"雨儿姐道。
″是马尚书,马尚书硬逼人家和那么多人睡的,不然他就将我这个女盗圣交给官府!″扬子道。一会儿扬子门外又来了一大腹翩翩的唱戏师父。
"这些也是马尚书逼你的?况且马尚书不一直是清荷的人吗?"雨儿姐道。
雨儿姐连忙解释,"这些是宋无双逼人家的。"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
临颖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梨园弟子散如烟,女乐馀姿映寒日。
风尘(hong 4)洞昏王室,五十年间似反掌。
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塘城南草萧瑟。
玳弦急管曲复终,乐极哀弦月东出。
——杜甫《观公孙大娘舞剑器行》
寻章摘句老雕虫,晓月当帘挂玉弓。
不见年年辽海上,文章何处哭秋风?
——李贺《南园》
火透波穿不计春,根如头面干如身。
偶然题作木居士,便有无穷求福人。
——韩愈《木居士》
"陈老师,陈老师,您怎么了?"梁山伯摇晃着陈老师问道。
"山伯,十三年过去了!我们这些书院先生早已因马府人的打杀、排挤、诬陷、偷窃我们的书籍经卷而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很多自杀的!那马文才竟然把我给了舅姥爷,他对书院中的人言舅姥爷将成为第二个我。马家人把罪过全推给了我们这些教书先生,还有那些编书者,言皆因我们把书赠一女流之辈去读才为马家带来的祸患。马文才还经常派舅姥爷来书院中偷书去读,舅姥爷颜貌甚鄙陋凶恶直把我们这些老先生吓得半死。"陈先生囗吐鲜血道。梁山伯抱住了陈先生,祝英台也抱住陈先生又把一碗面条奉上。
"陈老师,您会好起来的!看来马家人附庸风雅的风气还未消去,舅姥爷亦只是对马文才忠心罢了!"祝英台道。
陈先生忙用手招呼住祝英台道:″英台啊,你有所不知啊!这舅姥爷只和你比!据人言是马家夫人们只让舅姥爷和你比!英台你有未有什么得罪舅姥爷之处?"
"马文才单独来找过我和山伯,这个算不算?舅姥爷仇视我亦可能是马府某位夫人,甚至是马文才或宋无双给舅姥爷的命令。"祝英台道。
"英台啊!他定是误会马文才和你有床笫之欢了!况马宋二人不分彼此,又常在舅姥爷面前言你的坏话,舅姥爷不懂男欢女爱只懂一心护主,舅姥爷打死你的心都有啦!下蛊的人往往才是中蛊的人啊!"陈先生道罢晕了过去。祝英台望着陈先生长叹了一囗气。
"马文才对舅姥爷这么好,所以你言他崇尚武学?"祝英台问梁山伯道。
"非也,非也,是马家人想靠舅姥爷去吓人,再榨取百姓的钱财。马府人开始搭台唱戏了!英台你虽有我们保护但也不得不防。"梁山伯边道边扶陈先生起身喂陈先生吃面条。
"山伯,我近来也听闻马府正大肆宣扬府上已有数万万两银子,看来这些吹嘘是有图谋的,只为吊足舅姥爷这些奴才的胃口。"祝英台道。
″听闻这些银钱之事,舅姥爷等人只会对马府马文才更加忠心,亦不会有人再相信你我,舅姥爷他们只想杀了我们!″梁山伯道。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
只恐夜深花睡觉,故烧高烛照红妆。
——苏轼《海棠》
这日马府的马文才、宋无双、清荷皆来到赵小姐的厢房内逗赵小姐。
″赵晶儿,我们找你有事,还帮你带了几个壮丁。″马文才道。
"什么事啊?你们老跟着我、迷上我干什么呀?″赵晶儿身着单薄露肩丝衣道。
宋无双忙推门进来抱起赵晶儿道:"对,我们就是十分之迷恋你!在我们心中赵晶儿是除清荷天下第一美女以外的天下第二美女!"
清荷道:"晶儿,祝英台都死那么多年了!我们也该好好疼疼你了!你们几个好好玩,我把风!"
宋无双道:"晶儿,不赵小姐,我们都怀疑梁、梅、吴、蔡四个人一直在和鬼同住,那不等同于什么都没有、虚空的嘛!好奇这四个人是否因太寂寞造成梦遗症才甘愿和女鬼住的,不如我们学学他们四个,咱们也来演演他们和祝英台!咱们几个帮他们四个想想,四个男人怎么睡,睡觉都干些什么?"赵晶儿听罢先褪下了单薄丝衣,"我们今天好好玩,夏香、春香你们去置办酒菜。"赵晶儿道。
马文才和宋无双此时已乖乖躺床上等着赵晶儿了。
"想来梁、梅、吴、蔡四个人也怪可怜的!连个女人都不要,守了那么多年,秋月如今也被我们绑回来了!"马文才道。马文才忽想起祝英台的长相恍了恍神,"晶儿,以后你在我们眼里就是祝英台了!″
赵晶儿这才缓步冲上床去和他们打掐起来。清荷站在床帷外冷笑着。吟唱了一首韩琦的《迎春》:覆阑纤弱绿条长,带蕊冲寒拆嫩黄。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
宋无双见赵晶儿闷闷不乐忙问她原因,赵晶儿道:″你看王淇的这诗《春暮游小园》。"
宋无双和马文才抢过书纸看了起来,"一丛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开到荼靡花事了,丝丝夭棘出莓墙。这王淇所写之诗不正好言我们晶儿吗?″马文才道。宋无双在一旁陪笑也赶忙应着。
"是啊!文才,无双,这祝英台还以为这诗是写她的!因她在这页书纸上还题上了几个字:'同命相怜,一唱三叹。′不管怎么办,让她还给我。"赵晶儿道。
"好好好!咱们让她还,让她给你!"宋无双道罢又拍了拍手掌,不一会儿上来十个相貌和祝英台类似的女子,又拍了拍手掌,又上来几个举着:祝一台,祝二台,祝三台等名字的女子。赵晶儿看向她们,发现她们身材早已被打至凹陷和畸形,不禁笑出了声。
马文才又跟着道:"你让她们如何服侍你她们就如何服侍你!"
"你们快脱下衣裙为我们四个跳舞,举牌子的坐一边看热闹!"赵晶儿嬉笑道。宋无双和马文才却早已吓得缩进了被子里看着这些女子。
赵晶儿扯开宋无双和马文才的被子后道:"你们的丸药呢?快给她们用!我不想见到这么多像祝英台的人!那几个举牌子的,你们快把这丸药放入神阙穴内,再好好看她们十人跳舞!这两个'风袅晴丝映舞腰'呢!"
"赵晶儿,我帮你道吧!那首白居易的《题山石榴花》:一丛千朵压阑干,翦碎红绡却作团。凤袅舞腰香不尽,露销妆脸泪新干。你该道:风袅晴丝映水深!"宋无双道。"风袅寒丝映水深!"马文才道。
"你们今天怎么了?一直论及白居易,乐天居士又怎么惹到你们了?提到乐天居士,这祝女她算个屁呀!我听祝英台道什么都错,清荷道什么都对,这祝英台也爱听曲子,可她唱曲倒不如文才唱得好听!她还不如我们清荷分毫!况且祝英台长得比我和扬子还老,活脱脱另一只仓鼠儿,你们几个别跳了,上来和他们玩。"赵晶儿道。
宋无双和马文才几近赤身只穿细纨丝裤走到舞女们面前,一人抗起了一跳舞女子丟在了床榻上。清荷立在一旁边看边笑。马文才见赵晶儿还在看便用手捏了捏赵晶儿的下巴,只见赵晶儿的下巴歪向了一侧。赵晶儿见状忙轻轻地合拢了双眼的上下眼睑等马文才亲她,顷之,赵晶儿道:"这些服了丸药的女子什么时候变?"宋无双道:"隔上几年便死啦!可谓:一道西江隔水云,夜瞻牛斗望星文。"赵晶儿叹气道:"这下我们几个夫人才能放心啊!你们的几个夫人全病了,可这′三年之病得须七年之艾',杀得越多越好!"
"清荷你快坐下去吃点酒菜。"马文才对站立着的清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