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孩子们收拾起床,吃完早饭,出门已经是九点半了。孩子马上就开学了,趁休息,再带孩子去看一下医生。儿子夜里睡觉总是张着嘴,发出鼾声,已经看过医生了,说是腺样体肥大,最好做手术,老胡对这种手术有些抗拒,说最好不做,已经吃药治疗了一个多月了,感觉效果还是不怎么样。怎么说也要再去看看,做不做手术都好,也许有些好药呢,总不能放任着不管。
到了医院附近,停车入口一样的排起了长队,还好还可以看到末尾的车辆,我也加入排队的尾端,慢慢往前移动。地库里非得出来一辆车,才放一辆车进去,两个孩子在后排打闹个不停,我一边往前移动,一边帮他俩断糊涂官司,半个小时过去,终于我们也进了闸门。进去也找不到车位,负一层转了一圈,不见一个空位,“让我们开到地下十八层吧”,我边说边往下开,又开到负二层转,终于找到一个位置,谁实话,这种地方一次也不想来,实在是没有地方停车才来,低矮的楼层,周围被一些绿色塑料布盖起来,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停好车我们从旁边楼梯走到地面,上面是一个公交车站枢纽。
等走到候诊的地方,已经是十一点了。两个孩子看了一会儿动画片,百无聊赖地等着,隔一会儿又跑到诊室门口看一下,是不是到我们了,总是不到,坐电梯到一楼各接了一杯水喝,回来还是没有到我们。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呆呆地坐了一阵,真后悔没有拿他们的阅读书过来看看,但早上只顾忙乱地催他们出门,哪里还记得这些啊。
终于到了我们,给医生看了之前的报告单,医生直接建议做手术。不过是日间手术,说当天就可以回去,我没有再犹豫,说那就开单吧。医生说今天可以做好检查,到时直接手术就可以了。儿子坐在检查凳上没有说话,出了门,他朝我的方向挤着说:我不要今天手术。我说不是今天。他继续说:也不要明天手术。也不是明天,今天先做一些检查,不要怕,妈妈陪着你。检查什么呢?怎么检查。儿子问我,我也不知道。办好手续后,马上有护士开始安排我们做检查,接着有护士叫我去拿一个仪器,跑快点,那边要下班了。又说孩子不用去,在那边等着。等我气喘吁吁跑回来,看到儿子衣袖拉高,还拿一根棉签按着,我不在的时候,他竟然已经抽完血了。不痛吗?不害怕吗?我问他,他说不怕。可是我心里总有些不安,说了自己会陪着他,结果这种时候都没有陪。可能护士就试着问一下他,他就真的很配合地抽了血。我连他抽了几试管血都不知道。
我带着他们两个出去吃饭,结果走了一大圈也没有看到可以吃饭的地方,路过了卖头盔的店,卖画的店,教堂,菜市场,奶茶店,一人买了一杯奶茶,一边喝,一边往前走,又路过了一个公园,一个学校,一个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店,门口有两只彩色的狮子,两个孩子站在狮子前看了半天,又才往前走,终于到了卖饭的小店,儿子说要去厕所。刚刚一路上明明路过了那么多厕所,怎么现在才说。是现在才想的,他说。我们只好继续往前走找厕所,只有医院旁边的公交站有厕所,顺着指示牌往里面走,中间用红蓝相间的塑料布隔起来,看不到里面,下面一边是橙色的网状栏杆,一边是金属栏杆,只留一条狭窄的通道,如果不是孩子要上厕所,这种地方一点也不想来呢。包里翻了半天也找不到纸,儿子在厕所里说已经拉了,只能跟女儿走到地下负二层车里去拿纸。女儿走到门口把纸递给他哥,很快他就走出来了。
这时已经累得够呛,又带他二人往回走找吃饭的地方,吃完饭继续回医院做没有做完的检查。一路走,儿子说让我回上班的地方去拿他的快递。儿子,不能这么废妈啊,妈妈就像一块橡皮擦,磨啊磨,就没了,要爱护妈妈。他发出抗拒的嗯嗯声,等做完检查,回到小区,他已经忘了拿快递这回事,我终于回家停下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