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用带伞了,熟悉的街道,景物,好似这漫长的雨就没下过一样。
这个周末,全县城的人都来到了老城区,用人山人海形容一点都不过分。为了填饱肚子,我已经在小北街上走了两个来回。都是吃不上的样子,突然觉得下雨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这个问题不解决,何谈美好人生。以后人只会越来越多,我还是应该买个锅自己烧饭,开始新生活。
这样一想坚定地走进超市。再回时,虽然人还是那么多,但我提着新买的锅,在没有熟人的街道上,陪着自己。锅可以续命,命在理想在。
昨天还是诗人海子的祭日,小北街一定有他的知音。当年我也读诗,现在看,海子是认真写作和生活的人,也爱出了巨大悲伤。
我从没写过诗,却因为心里有了喜欢的人,其实应该是爱,而且是初恋,有人说,一个人初恋的年纪发生在5岁到85岁之间,幸好我还在这个范围。动了写诗的念头。
朋友曾说爱情在人间,你这么穷。我很不屑,爱也不是婚姻,君子固穷嘛。再说,我也没穷到吃不上饭啊。再再说,我爱上的人,学问有成就,但生活上也是一脉清流。朋友直奔主题,那人家爱你吗?
我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虽然心里深爱,但还有冷静的头脑,不离开,一定会去找人家乞讨。说实话,对爱我没有底线,但有高压线,就是人家也要爱,有爱才有尊重,我穷但爱不穷,不可践踏。
但那个凌晨,在海子的祭日里,我想着海子,那爱又回光返照,肝胆俱裂,很少失眠的我竟然睡不着,更丢人的是思情和诗兴俱发,写下了平生第一首诗,写了,还给人家发过去。
到了早晨,再看这首诗,真是难看,配不上这第一次爱。不行,我要改,改来改去,越改越差,我不得不面对事实:我的爱已不辞而别。才华不及深情,发誓再不写诗。
海子用生命写诗,用真情爱世界,但我相信他不爱了也是真的,他离开人间也是对生命的一种尊重。批评海子不热爱生活的人,和那些讲陈独秀私德有亏,讲张爱玲嫁给汉奸的人一样,算了。张爱玲非要找地下党吗?人家当爱则爱错了吗?独秀先生在当时犯法吗?不付钱了?应该免费睡自己的学生?他们留下的文化遗产,是自杀放荡和找了汉奸吗?
有人善意提醒我,为了毫不相关的人,把朋友都得罪了,值得吗?谁说没有关系?他们至少都是我写作的榜样。沈雁冰和沈从文的文字读者喜欢哪个?海子得过茅奖鲁奖吗?张爱玲和丁玲的作品谁更接近人性?写作和做人一样,真情和经得起时间检验永远是第一位。或者这些全不计,我该说假话吗?
我心里的写作成就,就是没有任何功利目的,倾情写出力所能及的文章,尽管到现在,半支秃笔写滥文,好文章没有,却写得众叛亲离,文朋俱散,爱人消遁。但若连自心都不敢表达,我有资格提笔吗?
既然纪念海子,还是用他的诗结尾吧——
天空一无所有
为何给我安慰
黑夜一无所有
为何给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