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子然
说走就走,我们三个背着行李,一路风风火火的踏上前往广东的路程。那是2018年一月开始的第三天。
她问我,十几万字的小说就打算不写了吗?我说当然要写啊,而且我决定要写有故事的文字。她听后呵呵一笑,她说是学某某人,我摇摇头说当然不是,我和他不同,我是“严肃”的,一直都是,即使被“严肃”穷的连打字的键盘都买不起了。况且,我是去广东打工的好吗?老刘不语,因为她也是“严肃”的,现在穷的只顾柴米油盐了。
说实话,两个月十多万字我不确定我能写的下来,留在家我想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索性出来了。三人拖着行李走过56路时,贵阳的天上正下着迷蒙细雨,我们打算走到停车的广场。
到广场时已经下着大雨了。我们在一个漏雨的铁板下焦急等待着,看到雨下的淅淅沥沥,仿佛在重新过滤贵阳独特的情绪,一会儿陌生,一会儿熟悉。
老司机问我后悔吗,我摇摇头。也许在他们看来,一个人出版书了,从此就与其他人完全不一样了,出名了,富有了,我想说的是,确实富有了-----精神的富有。剩余的就只有辛酸,这一点,同行的人才会懂得。
之前和长风聊天,他说要出版诗集了,叫《精神游牧》,我向他道喜,他则满是苦愁。我知道这很困难,但他坚持要出诗集,我没有多问原因,当然也没有必要问,每一个真正爱文学的人,都有出书情结,不为别的,只因为纪念。
没出之前是牵挂,出版了便是纪念。此后两不相欠。漫漫余生,需要重新开创,所以我选择去了广东打工。
车终于来了,是卧铺,二三十个男女在车上躺着,各种气味充杂在一起,我望向窗外,车窗依旧是封闭的,我感觉烦闷了,无聊之际,我打开QQ空间,于是我知道下雪了。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雪景与雪色,只不过令人空落的是,承载雪的是一张张快餐似的图片,文字的描绘反而少的可怜。我在车上想了很多,有时甚至在怀疑,是不是文字这种形式真的走到了时代的边缘线上,这时,困意刚好袭了上来,我顺从的闭上眼睛,以此来阻止思想的深造。
在保安松岗下的车,我们站在路边等了很长时间,老杨拍拍我和老司机的肩膀,对我们说既来之,则安之。我和老司机点点头,老杨深感欣慰,于是他又开始买彩票了,他说,如果中了几千万,就立即带我们回家,买飞机票!
冬天的广东温度依旧很高,我们在路边等的都有点头昏。老司机说知道打工辛苦了吧。他怀念读书的日子了,如果刘老师还教我们,他发誓会好好听课。我拿起路边一片沾满灰尘的叶子,看见放在旁边的电脑,于是说:
“打工只是我们的手段,写作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三人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来广东,我带了三本书,两本村上春树的,一本《收获》,他们也各自带了几本,对待写作,我们都是外面的不屑,而在心中摆放一台明灯,时时保持敬畏。
2018年,你还在坚持写作吗? 如果你还在坚持,那么请记住,我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