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育日记》No.149:不好吃就可以不吃吗?

【事件】

带娃在餐馆吃饭,点了一份披萨,给娃分了一片,发现她吃了一口,就放那儿没动了。

我:怎么了?

娃:不好吃。

我:哦,不太对胃口。

娃:嗯。

我:那待会儿焗饭上来后你可以吃点焗饭,不过这一片妈妈还是希望你能吃完。

娃:为什么?

我:因为它只是不好吃,并不是不能吃……妈妈不希望它被剩在这里。

娃(嘟起了嘴):那为什么跟爸爸一起吃饭,不好吃的就可以重新点?

我:嗯,你觉得妈妈也应该像爸爸那样。

娃(沉默)

我:好吧,妈妈告诉你,在这一点上,妈妈跟爸爸确实不太一样——已经动过的食物,如果就这样被浪费掉,妈妈觉得可惜。

娃没接话,正好这时候焗饭端上来了,她把那块披萨往一旁推了推,然后开始往盘子里舀饭。

我:你还是不想吃?

娃盯着焗饭,没有看我,也没有回答。我叹了一口气,把那片披萨拿过来,放在了自己的盘子里。

【观察与思考】

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的是,我在城市里长大,家庭条件也算过得去,并没有吃过苦挨过饿,但是我真的很介意浪费这种行为,不管浪费的是粮食还是其他东西(想来想去,可能跟原生家庭有关吧,我母亲就很勤俭。当然这也应该跟她的原生家庭有关,在我的记忆里外公就是这样的人)。在这一点上我跟娃她爸的观念确实很不一样,他是那种特别讲究生活品质的人,所以某些做法在我看来就是“浪费”和“不环保”。

不过本着P.E.T.所倡导的“做真实的父母”的原则,我觉得也不用跟孩子掩饰父母之间的不一致——营造的是虚假的和谐不说,被孩子看穿了也没有任何好处。观念能统一最好,不能统一,也就接受差异的存在。毕竟拥有不同的成长背景和人生经历,不同个体之间可能存在的差异太多了,哪能都保持一致呢。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也不指望一次两次的沟通就能改变孩子的想法。她在衣食无忧的环境中长大,又有爸爸“助长”这种不好吃就不吃的作风,即使是从幼儿园开始就在田地里出没,近两年也去参加割稻子的秋收活动,但要让她把“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从口头的吟诵变成感同身受,从而由衷地珍惜每一粒粮食,也是不现实的。

意识的转变需要深刻的体验。我想或许需要创造机会,用一些特别的经历去唤起她对食物的珍惜吧。如同我曾于2007年在山西左权县一处偏远的希望小学支教,跟孩子们在一个锅里吃饭。每天的早餐都是小米粥和馒头,两顿正餐都是面食,每周只供应2顿米饭。而无论面食还是米饭,都只有一勺土豆白菜炖粉条作为浇头。体验过那样单调和粗糙的食物,回到城市里面对满桌佳肴的时候,尤其感恩自己的幸运。

之前曾写过一篇《妈妈,我吃不下了…》(详见8月21日文),里面提到:“不浪费食物——进一步,不浪费资源——既是一种生活态度,也是一种教养”。其实不仅如此,我还希望孩子能了解人间疾苦、怀有悲悯之心。这样当她有朝一日拥有资源和力量时,就会更愿意去造福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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