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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剑一口喝光了杯中的狐仙啤酒，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用手背揩掉残存在嘴角的泡沫星子，起身后大步流星地朝酒吧外走去。

“帅哥，来都来了，干嘛急着走呀！”

红衣少妇一声轻啸，盘在发髻上的那条小金蛇忽地飞起，蛇身暴涨后，吐着信子，张嘴咬向龙剑的喉咙，嘴里坚细、锋利的獠牙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龙剑虽然早有准备，还是被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他在慌乱中伸手去挡那条猛扑过来的小金蛇，精钢打造的手掌挥出，侥幸抓住了小金蛇的尾巴，猛地往后拉。小金蛇张开的嘴巴擦过龙剑的喉咙，落了个空。

龙剑虽然侥幸躲过一劫，但是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抓住蛇尾正准备把这条畜生砸向地面时，它却调转蛇头，试图反咬一口。他吓得手一哆嗦，那条小金蛇乘机逃掉了。

龙剑还在惊魂未定之际，那个油头粉面的男子出手了。

男子从凳子上一跃而起，藏在衣袖下的黑色软鞭递出，犹如一条黑色的蟒蛇袭向龙剑的脖子，劲道强劲，发出呜呜的破空之声。

龙剑还未出手，软鞭已至。他只得向旁边躲避，来了个驴打滚。他虽然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但是撞倒了旁边的一张桌子。桌上的一个水晶烟灰缸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龙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掸掉身上的灰尘，下棋老头伸指弹出的一枚象棋已经朝他的脑袋飞了过来，发出呜呜的破空之声。

龙剑不及细想，顺手去抓身边的一张木桌，举了起来，试图挡下飞过来的象棋。随着咔嚓一声，木制的象棋竟然穿透了木桌，那枚象棋顿时砸在他的前额上，额头上鼓起一个拳头大的包。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他“哎呀”一声惨叫起来，手中的木桌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嘿嘿，做掉这小子！”光头的大胖子冲旁边的几个随从发号司令，长满横肉的脸上露出阴森森的笑容。

几条彪形大汉早已等得不耐烦了，立即冲了过来，每个人手中多了一把亮晃晃的斧头，把龙剑围在中间。

看来，龙剑要命丧乱斧之下了。

“妈的，双拳难敌四腿，我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龙剑一面摆出格斗姿势，一面暗暗咒骂。他不甘心束手待毙，虽然脱身的机会渺茫，还是要搏上一搏。

一条大汉手中的斧头落下，斧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直取龙剑的面门。

“砰！”

一颗子弹击中落下的斧头，火花四溅。大汉手中的斧头从手中脱手飞出，砍在被人涂鸦的墙壁上，墙壁上的一条小壁虎被拦腰砍断，尸体顺着墙壁落在地上，墙壁上留下两道歪歪扭扭的血迹。

举斧头砍龙剑的大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呆在当场。余下的几条彪形大汉被吓了一跳，四散开来，急急地找地方躲避。

“谢了兄弟。”

龙剑则大喜过望，转身看向子弹飞来的方向——渔人码头的吧台。

“别忙着谢我，我们还没那么深的交情。只是这些人找错了闹事的地方，没有人可以在渔人码头闹事！”酒保阿兵依旧举起手中的那把大枪，枪口的红外线扫过红衣少妇、油头粉面的男子、下棋的老头，最后落在光头的大胖子的油亮的脑门上，凝固成一个醒目的红点。

那几条彪形大汉都躲在了柱子后面，探出头张望。

“知道我们是谁吗？”下棋老头声音低沉，一字一顿说出这几个字后将一枚象棋夹在双指之间，“你是不想活了？”

“坐着别动，我管你们是谁！”酒保阿兵扬了扬手中的大枪，“子弹可没长眼，伤了谁都不好。再有了，这位可是警探，他要是折在这里了，我这个酒吧还能开门？老子刚才就报警了，警局派出的特警部队离这也不远了吧。奉劝各位早点离开，进了局子可不好玩了。妹子，送客！”

“几位，请吧。” 穿超短裙的女招待从角落里走出来，电子合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她脸上也毫无表情，伸出左手，身体微曲，冲这些一脸杀气的江湖豪客做了个请的动作。

远处似有隐隐的警笛声传来。

“兄弟们，走了。”下棋老头和光头的大胖子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起身，朝身后挥了挥手，踱步出了酒吧，其余几人紧随其后。路过吧台时，那几条彪形大汉（特别是那个被子弹打掉斧头的家伙）一面往外走，一面恶狠狠地瞪着酒保阿兵，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这几人前脚刚走，几辆警灯闪烁的飞车就呼啸而至。

警用飞车还没有停稳，就从车里下来一大群穿着金色护甲的特警，持枪涌进渔人码头酒吧。

“看来只是挨揍了，没伤及性命。”特警队冲进来时，龙剑正弯腰扶起一张被撞翻的桌子。领头的副队长林奇看到他额头上的那个大包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烂掉的大黄牙，“我还以为你已经挂掉了。”

“你们来晚了。不是我身手矫捷，早丢了性命。”龙剑摸摸生疼的大包，没好气地嘟囔道。

“伤你的这些人是谁？”林奇收起枪，调侃的语气没有了，严肃了起来，“很久没有人闹事了，更何况袭警，而且是一个声名远播的警探！”

“我不认识这些混蛋。”龙剑咬牙切齿地说，他们下手狠毒，一招一式都透着要命的狠劲。”

“看那几个小跟班都拎着斧头，莫非是臭名昭著的斧头帮？”酒保阿兵冷不丁冒了个泡，“领头的那四个颇有老大的派头，而且身手不凡，不像小瘪三。”

“四川的遂宁仔，靠抢劫发家的那些家伙？”林奇脸露惊讶之色，“这些家伙早已销声匿迹，是什么风能把他们吹到这里来？还有，他们都是独来独往，谁能差遣这些混蛋？”

“是一条追踪杀人嫌犯的线索把我引到了渔人码头酒吧，还差点让我丧了命。我也想知道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呢？”

林奇的问题让龙剑陷入了沉思。他一时半会儿没法回答这个问题，这需要时间，大把大把的时间。

                            龙泉剑客

                    二O二四年九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