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半,被晨光亮醒,便异常清醒了。
这段时间,杨梅泛滥的季节。朋友圈里大家在晒杨梅,寝室楼下有人在送杨梅。姐姐第一次给我寄东西-杨梅,室友她哥开车给她送来杨梅。因为完全吃不掉,所以就把姐姐寄来的那箱送掉了好多,其中第一个想到的赠送对象便是前室友了。回想昨晚,住在同层的前室友也从老家带回来了她们那儿的杨梅,准备分给我们。杨梅为我们之间制造了一次面对面的叙旧机会。我本来也吃不完自己的杨梅,但为了不错失这次叙旧,也就去前室友那儿又拿了点。
前几天,一个旁人看见我前寝室的微信群的聊天记录,一语道出这么多年我作为当局者迷的事儿。为什么我们的群里都是自顾自的讲话,毫不理会对方正在讲什么,除非这个话题你也感兴趣。而我,那个旁人称我为是群里的“上帝”,因为我几乎从不讲话,但还是会看看她们讲了写什么。
再加之我看了一篇推文,里面的一个理念很吸引我,理一理你的人际关系,给它们分分层次,放在不同重要性的抽屉里。所以我细细想了想,现室友和闺蜜和家人大概是第一层,前室友和班里几个要好的朋友是第二层吧。
因为上面两件事,引发了这两天我在前寝室群活跃了一点,也就有了开头的这次杨梅探访。可是,这两次探访,却又引发了我不一样的思考。
第一次,一个住得稍远的前室友,来拿我赠给她的杨梅。令我奇怪的是,她打电话通知我她到了的时候,说“我就不上来了,楼下阿姨要问的”。根据我以往串户的经历,只要女生走女生的寝室,我们当时的寝室楼阿姨根本看不出来,不会管的呀。什么时候开始问东问西了?内心感到奇怪,但仍然什么也没说,就把她的杨梅给送下去了。下楼后,本以为她等在寝室楼外面没进来,可她已然站在了楼梯口,来我的寝室,只要走上楼梯就好了呀?仍然没问什么,把杨梅给了她。她后来也在群里百般感谢,大赞好吃。
第二次,我到住同层的那个从老家带杨梅来的前室友探访。我们坐下来,聊了会。她之前在群里两次问我保研外推之路怎么样?我由于并不是很顺,自己也没好意思说,第一次没回她,但又见她问了一次,便简单的回答了。没想到这次“探访”,她又问了起来。我便将我的惨败经历玩笑似地跟她说了说。也只能自己调侃自己,才能启齿讲出这样失败的经历了。但她听了之后呢,并没有给我任何帮助,连安慰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吧。聊了一会,我准备走了。走到门口时,看见她的“油画”,很有趣,是已经为你画好格子,你只需往里面填颜色的那种。我很感兴趣,想多问一些。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反刚刚的很融洽的氛围,她用很不耐烦的语气推着我说,“诶呀,好了好了,快走吧”我突然意识到,刚刚融洽的叙旧氛围原来只是我个人的一厢情愿吗?
被晨光弄醒的今早,我又将这两件杨梅友情想了想,不由得悲伤了。刚刚看完卢梭的忏悔录,卢梭后半生的痛苦生活都是他曾经的朋友带给他的。他们千方百计地让卢梭身败名裂,让卢梭后半生痛苦万分。让我由衷地感叹,朋友真的要择善而交啊!细想这两次因杨梅而起的前室友探访,都让我有那么点心凉。也理解了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喜欢在前寝室群活跃了。当初住在一起的时候,对彼此的性格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也彼此发生过许多摩擦。一段时间,我总跟我的小学好闺蜜吐槽这些事情。
这些前室友们,是我难以吐露我的难堪、失败的朋友。她们内心有太强的好胜心,彼此在暗暗的比较,所以我总感觉和她们相处得很累。我们也有很多其它温馨的时刻,她们也有其它很好的地方,但我还是忍受不了这种暗戳戳的竞争氛围。都不是能够交心的朋友,又何谈好朋友?也许这个大学氛围是这样的,时代氛围就是充满竞争性的,又或许我们只是还不知道怎么好好交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