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的我们,总会有那么些同窗,走进我们的世界,并且打开我们的世界,成为一份心灵的依靠。这就是同辈群体的影响力。
第一章 同辈群体的力量
2003年,飞飞走进中学。中学时代的她们,总会在茫茫人海里,遇见一个懂自己的知己。和婷婷的相遇,飞飞的世界顿时被打开了。婷婷,是来自于一个父母离异的家庭,从小父母在外打工,婷婷和年迈七旬的爷爷一起生活。在婷婷打开飞飞秘密世界的那一刻,飞飞的际遇也成为了婷婷的心灵慰藉。
正值初中一年级,婷婷和飞飞成为了同桌。其实,三年前,她们就相识,那时候她们是小学同学。只是后来,婷婷转学了。一次英语课的听写,飞飞才得知婷婷是随父母转学去了省外。婷婷的英语特别好,飞飞在想:很幸运,我遇见了英语帮手。
小学六年,飞飞从来没有接触过英语。以至于第一堂英语听写课,26个英文字母对于飞飞来说都显得特别困难。
婷婷是一个很热心的女孩,乐观而自信。课后一有时间就教飞飞朗读英语、听写英语;并要求飞飞加入班上的英语读书角,大声地读出来;一段时间后,飞飞的英语成绩发生了质的变化。
因为是同桌,飞飞和婷几乎无话不谈。后来才知道,婷的父母长期在外,她跟着年迈七旬的爷爷生活。
每逢赶集日,飞飞和婷都会相约结伴买菜。一起砍价还价,一起探讨哪些蔬菜新鲜,一起分享如何搭配炒菜;偶尔会串串门,一起聊人生中的烦恼事,一起畅享未来。
在同辈群体里,总会有一个人,离你很远,但又很近。若你踮起脚尖,再伸长手臂,一定可以触及到她;相反,则会产生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状态。这就是人生中的“最近发展区”。
在这类似于“一只手的友谊”里,飞飞很幸运地遇到了千;从此,千成为了飞飞这一阶段的“最近发展区”。
飞飞生活于一个母亲患有精神病,父亲为了整个家庭的生计而不得不长期在外打工的环境里。学习上,飞飞除了从书本上、同辈群体和老师那里获得资源之外,几乎没有其他途径。而千来自较优越的家庭环境里,学习上,拥有她自己的一套独特的学习方法和思维方式;因此,学习成绩总是名列前茅。
一次巧合,飞飞从语文办公室出来,正碰上千去办公室问数学题。那时,飞飞只是出于好奇——千会问些什么问题,就跟着一起去“凑热闹”了。
一次“凑热闹”的问数学题,拉近了千和飞飞的关系。从此,数学题的讨论世界里,有千的身影就一定有飞飞的影子。一学期下来,飞飞的数学思维转变得很快。
渐渐地,飞飞意识到:有时间,多练题;对于不会的题,多问;对于错题,多总结;是可以和千“连成一条水平线段的”。
千和飞飞的相遇,仿若一颗好奇心和另一颗好奇心的碰撞,闪现出的一片火花。后来,飞飞悟出:人生中的“最近发展区”很多,但我们总是会觉得它可望而不可及;实质上,只要踮起脚尖,并伸长手臂,是能够触及到的;而那些已经意识到能触及“最近发展区”的人们,又可能会忍受不了踮起脚尖的累,克服不了伸出手臂的孤独。
在成长的岁月里,飞飞做过一件傻事——偷偷地把一团石灰扔进装有水的桶里,瞬间水变得浑浊不堪,并且还释放出热量,一团烟雾迎面扑来;后来,飞飞接触到化学这门课,才恍然大悟:水和石灰的综合,会生成氢氧化钙。原来,水桶里迎面扑来的“烟雾”就是氢氧化钙。
在她们这段类似于“一只手”的友谊里,处于叛逆期的她们,逆反心理强,情绪波动是常态;尤以娟的情绪波动最为明显,我们暂且把它称之为情绪中的“化学反应”。
飞飞和娟的相识,是因为一次发生在寝室的情绪“化学反应”。
那天下午,娟刚接完电话。左手放下电话,右手拿起杯子,猛地砸碎在寝室的地板上。这一刻,寝室异常寂静,气氛非常紧张。寝室的伙伴们,都被杯子的碎裂声震惊了。紧接着,飞飞的一句“娟,你怎么了”,终于打破了这寂静而紧张的气氛。但娟并没有正面回答飞飞的问题,只是小声地说了声“没事”。
根据《情绪心理学》上的分析,情绪产生于——使人激动的外部事件所引起的身体变化和运动。但至今,飞飞也不知道——使娟激动的外部事件究竟是什么。相反,正是娟的情绪“化学反应”,引起了飞飞的感情反响和心灵共鸣,强化了“一只手”的友谊的整体性,开启了飞飞对了解心理学相关知识的渴望;
那时,飞飞想:若站在杯子的角度移情移景,杯子虽然是物品,但它陪伴主人这么久,也会依恋主人,对主人产生感情的。成长路上,总会遇到不开心的事,想要发泄情绪;除了选择以砸碎杯子的方式,还会有其他更优的选择方式吗?
成长路上遇到不顺心的事,如果没有即使地发泄出来;也许就会一直压抑自己,其情绪就会固定下来,永久性地成为人格结构的一部分,明显地会影响以后社会交往能力的发展和个性的形成。
人生终有不顺心之事,若以一种更理性、更适度、更柔和的情绪“化学反应”的形式表现出来,或许更完美。
出身在农村,想要走出农村的最大可能就是接受教育、好好学习——这是父辈们常常响彻在子女耳畔的钟声。可是,作为子女的我们,由于阅历浅,始终体会不到父辈们说这句话的深度和厚度。
飞飞和玲的相识,是因为一次在学校广播站的相处。她们俩同时被蒋老师选上做广播站的工作。这是飞飞第一次接触到练习普通话的机会。学校广播站是要求各广播成员用普通话进行广播的。飞飞刚接触到普通话,觉得很别扭,总是会出现脑袋中想的和嘴上所表达的不一样的情况。
那天,学校广播站在做课间操时,拾到一串钥匙。广播站吩咐飞飞和玲做一个类似于“失物招领”的口头广播。
飞飞很大胆,直接顺着思维,把yaoshi说成了方言yoshi。广播完了,蒋老师急急忙忙地赶进来,刚才谁广播的?玲立刻对蒋老师说——老师,刚才是我广播的。
紧接着,蒋老师严肃地批评了玲同学。
其实,飞飞是很想跟老师说实话的,但她没说出口。后来,飞飞打算毕业时,一定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蒋老师。但在初三时,蒋老师被调走了。
心底的秘密,依旧埋藏着、埋藏着·······
那一年,2006年的毕业季,千、娟、婷、玲和飞飞都很顺利地考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高中。只是,令飞飞不解的是——开学时,玲没有来高中学校报道。
后来,据婷说,玲是因为家里“重男轻女”的思想而放弃了继续求学的机会。
那时候,飞飞对“重男轻女”的现象是不理解的。只是这种现象引起了飞飞的变化:如果飞飞没有这种幸运感——拥有一位教育观念开明、遵循子女意愿、大胆放手让子女“自己当家做主”的父亲,她该怎么办呢?飞飞似乎感受到了求学机会的不容易,变得更加珍惜在学校的时光;
飞飞,把想法变成了行动。在飞飞的同学录里,玲的毕业留言——生活从来都是充满阳光的,如果没有看见阳光,那一定是你正背对着太阳。记住:转过身来,微笑着面对生活中的人与事。
2006年,飞飞初中毕业了。毕业后,尽管她们为了自己的梦想,各自去了不同的城市,但她们在飞飞的世界里似乎从未走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