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跟媳妇聊天,她向我提出要休假半年的诉求,我反馈说等我工作稳定,满足你这个诉求。夫人向我提出这个诉求,我感觉很荣幸,她看到了我的成长与担当。我体验到,通过心理成长,完成了一个男孩向男人的角色转变。我现在从心理上具备了托举家庭的能力,肩负使命,引领家庭走向富足与自由。
一直以来,在心理圈,很多人给我的标签是勇敢,说我敢于分享、敢于直面。我经常的反馈是,这不是一种勇敢,而是生存策略——我是靠讲故事而生存的人,靠讲故事提供一种情绪价值交换物质资源。这是我原来的反应模式,我提供了情绪价值,但我不敢于承认情绪价值也是价值,而且是宝贵的价值。
还记得考上高中那会儿,学费是600元。在暑假的一个早晨,发小骑自行车去找我,说我们两个考上高中了。我假装很惊讶,说真的吗?发小说真的。然后约我去学校报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知道自己家庭什么情况,家里没有钱呀。所以我吞吞吐吐的说,我不知道自己考上了,家里还没有给我准备学费呢。发小云淡风轻的说,回家问问他妈,看看能不能先替我垫上。过了一会儿,发小骑车回来,说妈妈同意了,先替我垫上。然后我俩就先骑车去县城,把学费交上了。之后为了庆祝报名成功,发小还买了一瓶啤酒,炒了两个菜,我还记得那时候啤酒是1块钱/瓶,他几乎不喝酒,大部分都被我喝掉了。
高中后,我在发小家里一呆就是半个暑假,宛如天堂一般。一方面他的父亲,不仅有稳定的工作,能赚钱,还烧的一手好菜,待我如亲儿子一般。现在回想起来,我之所以没有走极端,在某种客观条件而言,发小的家庭给我无形中提供了一个温暖的温尼科特式的“过渡性空间”。另一方面,我自己的家如地狱一般,懒惰的父亲,经常黑白不分的睡大觉,不仅不挣钱,脾气还很暴躁。我一直非常不解聪明伶俐的母亲为什么要嫁给这样的男人。经过我对心理学孜孜不倦的探索,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他俩的人格水平是一样的。从某种意义而言,父亲给母亲一直在提供无形的情绪价值。只是,这个情绪价值,在实现经济自由后,这个情绪价值的贡献才能凸显出来。这也是为什么说,心理咨询的客户相对都是经济条件比较好的人——至少是认识到、理解到,只有情绪不内耗的人才有可能赚更多的钱,才有可能学习工作效率更高,更专注的做事情。更专注的做事情的结果是赚钱越来越容易。所以,人性就是一个良性和恶性循环,品尝到成长甜头的人才愿意花钱成长。这和老百姓讲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一个道理。世界的规律是,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变,世界是不断变化的,要么良性循环,变得越来越好,要么就是恶性循环,越来越坏,人是很难停留在原地的;能够停留在原地,也是一种成长,要不断适应新规则、新变化。
我一直不愿意接纳自己的父亲,感觉他就是世界的垃圾和败类。我到目前为止,我周围的亲戚朋友,还没有见到一个人对父亲认同的,没有一个人能瞧得起他。如果说有一个人,那一定是母亲,对他一直不离不弃,他俩在人格上是对等的。从某种意义而言,父亲的心理很强大。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中,他没有自杀,能够活到现在,内心非常强大,非常了不起。
我一直幻想有一位发小父亲那样的父亲,所以呀心理就非常冲突、矛盾、挣扎,总是不愿意长大,总是迈不过去这一步。这是非常关键的一步。
我一直很喜欢荣格流派的原因之一,是喜欢荣格之雌雄同体的体验。因为原生家庭的匮乏,我一直的理想是找一位富婆养着我,可以有时间、空间,进行心理成长与探索。但找富婆意味着要像父亲一样牺牲自己的人格换取身体的自由,但本质上,我跟父亲毕竟是不同的,我还想拥有精神的自由,于是这成为了一种矛盾。于是在身体自由与精神自由之间,我选择了精神自由,找了和自己一样门当户对的媳妇白手起家。
我还记得跟媳妇结婚的那个冲动:个子高,意味着力量;学历高,满足了心理的自恋;总体而言,是安全感的满足——她不会抛弃我。我想,这个体验和母亲嫁给父亲的体验是一样的,不会被抛弃。事实上,直觉的选择是很准的,她对我一直不离不弃。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进行着自我的成长与探索——终于有机会觉察自己的反应模式,旧有的反应模式是提供了情绪价值,但内在是自卑的;新的反应模式是提供了情绪价值,内在是自信的。
我分享过人和人之间主要有三种关系模式:
第一种提供物质帮助,我发小对我就是如此。但一般的物质帮助建立关系的连接很弱。
第二种提供情绪价值,这种关系可以建立的比较深。
第三种提供精神价值,是一种榜样的力量,信仰的力量。人只能被影响,不能被改变。
我现在的反应模式,就是根据需要,在这三种模式之间自由切换。
在我学习心理学的初期,没有稳定收入,全靠媳妇的接济,这个过程她提供的就是父性的功能。对我一直不离不弃,非常感动。如今我学有所成,慢慢的在恢复父性功能,给她提供一个过渡性空间,以此来成长,是家庭发展的新阶段,我感觉非常自豪。
我终于体验到,心理学帮助我成长了,帮助我从男孩向成熟的男人转变。把自己的全部生命投进去,能他人所不能,忍他人所不忍,活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