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叔父……”,久久回荡在山间,打破了平时的凄冷寂静,惊起了一阵飞鸟出林。
同时,正在练功和看书的门生和弟子都被满山飘荡的声音给震惊了,皆在纷纷猜测:究竟是哪位高人,居然有胆在此大声喧哗,佩服!要知道规训石上可清清楚楚刻着几个大字:禁止高声喧哗。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半晌,众人有些回过味来,能被称为“叔父”的这里貌似只有一个人,况且弟子都是尊称为先生,除了泽芜君和含光君。然而那两位是何等人物,怎会做出如此有伤大雅之举,再说这声音也不对。
到底是谁在此放肆,为何没人管管呢?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困惑。
“思追,刚才那个声音我怎么感觉这么耳熟?”正在练剑的蓝景仪侧耳倾听了一阵,问一旁的少年。
“我也好像在哪听过,可说不通啊,我们蓝氏的人从小熟读家规,不会也不敢公然在这云深不知处公然违反家规呀。”
“我好像知道是谁了,对,肯定是他。”一起练剑的少年听他这么一说,围聚过去,七嘴八舌的询问想要知道这个胆大包天的人是谁。
“景仪,听这声好像是魏前辈。”
“不是好像,就是他。仗着是含光君带回来的,就如此失礼,一点都没有长辈的样子。哼!”
倒是好好学生蓝思追还在想,为啥魏前辈称蓝老先生为叔父呢,他又不姓蓝,依礼该规矩的称为先生呀。不解,太不解了。
今天的云深不知处绝对是可以载入史册的一天,而魏无羡也以如此清奇的方式让蓝氏众人快速、牢牢地记住了他。虽然只闻其声,还不见其影。
很久很久以后,提起魏无羡,大家第一反应还是当年那几嗓子响遍整座山的“叔父”。他的传说,才刚刚开始。
“好了,阿羡,叔父已经听到,再这样叫下去,小心你嗓子。”见魏无羡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蓝曦臣在一旁委婉的提醒。
“大哥,我太激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蓝湛,你掐我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魏无羡把手伸出,见蓝忘机没有表示,索性把手塞进其掌中,身体也晃晃悠悠往那边倒去。
“咳咳”,这个场合貌似不应该出现第三个人,自己在这头顶有点亮,太晃眼。我们的泽芜君很有眼色离开,为不知羞的某人腾出来空间。
“蓝湛,你听到没,叔父他承认我了。来之前我就做好被口水淹没的准备,想着只要不被赶出去,训就训把,反正我这张脸的皮够厚。”
惊喜来得猝不及防,奢望的本不多,现实扔了个超级大礼包下来,砸得魏无羡头晕眼花。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说得就是这个理。
“我听到了。”这么大的动静他能不知道,又不瞎又不聋,健健康康的一个人。这么一喊,恐怕没人不知晓吧。蓝忘机微微叹气,也好,藏着掖着终不是那么一回事,而身边这奶兔子心思又重,肚里藏着七拐八拐的玲珑心。
“我就是有点好奇,叔父这转变也太快了。我们才回来时不是还让那个叫含烟的来找你,吓得我还做了个可怕的噩梦。怎么突然就接受我了呢,虽然还是有点不情愿,终归还是没让我滚出去。”
“奖励呢?”魏无羡正在那感慨颇多,冷不丁听到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奖励,什么奖励?
“自己想。”含光君那叫一个气,没多久的话也能忘,这习惯断然不行,得想个法给改改。
眼看着自家白菜越走越远,奶团子急了,风风火火追上,也顾不上刚才的疑惑。毕竟要知道,对一头专啃白菜的猪,不能对他抱有太大的期望,守着自己的窝才是王道。
珞珞碎碎念:其实不难理解叔父的转变,蓝氏之人深情,专情,从青蘅君身上就可窥见,与其让蓝忘机孤掷一注,不如坦然接受。不管怎样,那个人啊,是他命定的劫。劫躲不开,只能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