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自 深深处》——想象力的匮乏对生命本身就是一种辜负

前几天读奥斯卡王尔德的《自 深深处》,颇有感触,却因忙于学业而未能有所总结,或者说是感慨。

一位才华横溢,可以引领社会风潮的文人才子,只因自己的多情和仁义,而被薄情粗鄙之人间的恶斗连累,以至于事业崩盘、锒铛入狱、妻离子散。作者对于这样的命运,自知其中有自己的责任,也并没有给出过多的抱怨。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真情实意和恻隐之心,为什么自己为了恋人做出的巨大牺牲,都换不来一封关切的信笺,一次相视的探望。在独孤悲惨的牢狱体验中,王尔德反思自我,控诉恋人,感悟苦难。通过一封长信,也就是该书,完成了自我的救赎。

作者在书中多次提到一句短话:肤浅乃是至恶,使我印象深刻。我想正是基于世俗社会中的肤浅横行,萨特才会提出“他人即地狱”的论调,两者也都充斥着控诉之意。

肤浅充斥着我们的生活,生活中的许多问题也都是因为人类自身的肤浅所引起。比如从革命时期留下的一句老话来看,我们常说:贪污浪费,极大的犯罪。这句话没错,但不够完整,也不够深刻。首先,贪污和浪费是一种行为表征,它没有告诉我们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样一种表征。说到这里,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深层次的原因呢?是肤浅,是想象力的匮乏,是爱和高度敏感性的缺失。其次,语句中的犯罪一词也不本质和自然,它是基于人类之间为了协调在外的冲突而设定的壁垒约束,也没有从更为根本的立场看待问题。在讨论人性或其它最为本质的理念时,我们最好不要使用文过饰非的惯例,要用最为简单的语言,最为质朴的态度,是再好不过的啦。所以,如果用一种更为深刻和全面的角度阐述这句话,便是奥斯卡王尔德所提到的:肤浅乃是至恶。

此书难能可贵之处,并不是王尔德一边大秀自己的文艺才华,一边一味的贬低控斥恋人,而在于其虽自己深受重辱、身陷囹圄,却还想唤醒旧日恋人那颗缺乏想象力的内心,拯救他那干瘪的灵魂。王尔德在信中不断的讽刺揶揄他的旧日恋人,但这都不是他最本质的出发点,他最为本质和深层的愿景,还是希望通过语言刺激其旧日的恋人,并以此使其极度匮乏的想象力得到激发和活跃。这才是此书最得难的一点。

“想象力是一种素养,它能让你像理解理想那样理解现实中物和人的关系。”想象力是我们正确合理认知自然和他人的一种基本素养工具,每一个人都有自觉培养自己想象力的义务,不论我们身处何职所在何地。自身想象力的匮乏往往造成他人的灾难,但这不是最为悲痛的揭示,最为深刻和悲痛的是:想象力的匮乏,对生命本身就是一种辜负!

或许会有人质问,王尔德的想象力那么丰富不还是丢职入狱,不还是被一个缺乏想象力的同性好友折腾的狼狈不堪?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有义务培养自己丰富的想象力?

这样问题的冒出,正是提高群体性想象力所要面对的悬崖峭壁。回答起来也是一个悖论性的答案。如果牛一直想做牛,那么再美的曲子它也无法欣赏。如果一个人不想觉醒,再多的启发也是徒劳。关于此,我想用从王尔德信中的几句话改写的小诗作以答复。

《王尔德式的悖论》

你是一个拙劣的弓箭手

你用粗憨的手臂托起弓架

用蛮力拉满弓弦

不加瞄准的射出你的箭

你的箭,是无辜的

我就不再过多的描述

不讨论它是否有毒,是否锋利

不用拟人或比喻的手法,剥夺它的本色

你的箭

基于数学意义上的极小概率事件

穿过两片盔甲的缝隙处

恰好

刺到我勇敢的将心之上

给我伤痛,也给我荣耀

静满之间通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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