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在栗老师的办公室里，倪霏并不争辩，只听着老师的训话。不赞同，不反驳。一言不发甚至连栗老师也不看一眼。她对自己很失望，对栗老师也一样。
她知道孟老师已经把自己涂错答题卡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栗老师了。可是栗老师根本不在乎实际情况，只拿卷面成绩论英雄。
“你这次的成绩又下降了。”栗老师没有一丝可惜反而带有一丝庆幸。“你解释一下吧！”
“英语答题卡涂错了。只是卷面成绩低了，实际成绩是上升了的。”倪霏对自己的解释并不抱希望。
“不需要狡辩，高考会有人因为你答题卡涂错了给你改分数吗？成绩不行就是不行，就知道强词夺理。”栗老师教育道。
“反正你说的都是对的。”倪霏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你犯错误还有理呢？我就想不明白了。现在的小姑娘怎么一点脸都不要呢？”栗老师没听清楚倪霏嘟囔什么，气愤地逼问。
“我不是狡辩，我说的是事实，现在不是高考，现在我犯的错我高考绝不会再出现！”倪霏从小就成绩突出没挨过老师的骂，更别说“不要脸”这样的词了，又羞又恼，喊起来。
“哼，改？我怎么没看到呢？说了这么久不还是继续勾引男同学吗？”栗老师显然也被激怒了。
“我从来没有勾引别人。栗主任请你说话注意下。”倪霏据理力争。印象中“勾引”这个词是形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倪霏怎么也不能接受自己被冠上这样的标签。
“我告诉你，牛珂是能考清华的，这是学校的骄傲，你要是耽误了人家，你就是这个学校的罪人！”说完栗老师转身走出办公室。
倪霏再也忍不住眼泪，跑到操场无人的地方平复情绪。
整个下午，倪霏都没回教室，她的脑子反反复复出现那几个词“不要脸、勾引男人、罪人”。17岁的她承受不起这几个词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但始终没有分手的想法。
放学前倪霏刻意等晚几分钟回教室取东西，刚走到后门口就看到牛珂还在。她清一清嗓子，极力掩盖略沙哑的声音叫出牛珂的名字。牛珂回过头，问：“你还好吗？”
倪霏想说话但控制不住眼泪，只点点头。牛珂也知道现在任何语言都无意义，走到门口把倪霏揽进怀里，轻拍她的后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