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楼的由来,历史悠久,当地史志亦记载不全,民间也说法不一,今暂且从民间流传的故事切入开始。
传说舜帝南巡,舟过祁阳,突遇狂风大作,巨浪滔天,洪水中一妖龙正在兴风作浪,致两岸农田房屋尽数被淹,百姓叫苦连天,舜帝见此情景,欲除妖龙救民于水火。
遂亲率随从破浪而行,经浴血奋战,终力擒恶龙,本应斩杀除害,然帝乃大爱大德之人,念妖龙修炼不宜,不忍斩之,又见祁阳当地田土荒凉缺少生气,见被擒妖龙龙气升腾,遂生一念,何不将此妖龙利用起来造福当地呢?
随即,舜帝将手中宝剑竖插于旁,亲手将妖龙镇锁于湘江与祁水交汇处之石山洞穴内,并以善念感化妖龙弃恶从善,化为祁阳的龙脉,造福祁阳百姓。
事毕,帝于石山上凝望湘江,见江中浑浊之水,叹曰:“妖龙伏,洪水息,百姓安,然河岸高深,江水浑浊,百姓饮水不宜,如有一清泉于此,定为百姓之福也!”
感怀叹息毕,帝拨剑入鞘,正欲离开,使见拨剑处一股清泉形如绣球喷涌而出,众人尝之,清甜可口,皆欢欣鼓舞。
此后有智者,以易理之术测算后告之于众,说此乃水神大禹帝感舜帝禅位之恩,同时又解百姓之苦,遂赐清泉于此。
此后至今,绣球井水虽经千年而不绝,百姓千百年来共享井水甘甜。
话说舜帝将妖龙镇锁于洞中后,为防妖龙逃遁,当地百姓每年都要请法师向洞中投入一段铁链,并焚化一条纸龙,予以镇压。同时还铸造了一口几千斤重的大钟,悬吊于大树上,洞中妖龙如有变数,钟即响之以示警。不知人们常说的警钟常鸣不知是否据此而来。当地百姓说每当此钟响起,声音宏大,远闻数里。因而“湘楼钟韵”遂成为祁阳八景之一。
如今巨钟已无踪迹,钟声亦不可闻,独“镇妖洞”尚在,洞中锁妖铁链也依稀可见,并常年见洞口往外冒出浓浓的烟雾,给此洞平添了许多神秘感。
百姓为感舜帝擒妖龙、赐水井之恩,遂供奉舜为潇湘神,供奉二妃为潇湘女神。并建舜庙于石山之顶,数千年来以香火不断。
直到明代中叶,此舜庙发生重大变化。据《祁阳县志。文物志》记载,明嘉靖年间,潇湘庙改扩建为潇湘楼。因此楼前依城墙,后凭龙山,右濒祁水,下临湘江,风光秀丽,钟声悠扬,引人遐想。遂有“潇湘钟韵”之美誉,为当时祁阳“八景”之一。
民国25年即公元1936年,潇湘楼因年久失修,渐见荒败,祁阳官绅倡议重修,重修后的潇湘楼共分三进,为砖木结构中西合璧式建筑,建筑面积六百余平方米,整个建筑群占地约1260平方米。
楼后保存天井,绣球井亦座落于天井左侧,20世纪70年代曾被填毁。步入楼中,第一进为潇湘楼门楼,石刻门联云:“木石居犹是;江城画不如。”为明朝重臣祁阳人宁良(曾做过浙江右、左布政使,相当于现在的省长一职)撰文,民国祁阳秀才黄矞撰书。(黄矞,祁阳著名学者,书法家,目前浯溪碑林最后所刻的一块书法石碑《东崖铭有序》,俗称铁线篆。此碑系黄矞重篆,补刻元结《东崖铭》。此碑刻拓片与大唐中兴颂拓片一起于2021年被中国国家博物馆收藏。)楼内二、三进皆实地。二进原有吕仙盒,三进为舜帝塑像,楼下有女娲庙,环庙皆古樟。建国前曾为文人墨客聚会之所。
潇湘楼,对大多数普通老百姓而言,仅一古建筑而已,远没有文人雅士的痴迷,他们日日念念的莫过于楼内道观的香火信奉和绣球井水的神奇。
2018年,为让绣球井重见天日,潇湘楼管理者想方设法追寻古井位置。然数十年岁月变迁,人们只凭记忆猜测大概方位,具体位置已无法确定。只听说绣球井泉眼是在巨石缝隙下,常年清泉不断,别看这口井在这突兀的小石山上,地形比周围都高,周围百姓说这口井从来没干涸过,据说在旱灾之年这绣球井救活过不少人。
据现在潇湘观的道长说,他们为了让绣球井重见天日,于开挖数月前便用周易之术演算井泉位置,同时用阵法布局催生水源重生,恢复绣球井,如今果然如愿,这是潇湘观之福,也是祁城百姓之福。
这口井还有个奇异的现象,每逢月圆之夜,月落井内映在水面,井内紫气升腾,如烟迷漫,在江风吹送下微微荡漾,月随波动,波映井口,形成了大圆套小圆,圆滚圆动,好似绣球在滚动的奇异现象,故而得名绣球井。古代文人骚客常云集于此,吟诗作赋,以文会友。
对于潇湘楼内绣球井的说法民间有很多说法,比较普遍认同的是以下几种。来由之一,即上述所说,绣球井是潇湘神用斩妖神剑竖插于此,拔剑后便见泉涌,且此泉涌其形似绣球,乃命名“绣球井”,乃是水神大禹感念舜帝禅位之恩,而引圣泉于此。
由来二,舜帝化为潇湘神后,他与二妃忠贞不渝的爱情故事亦广为传诵,成为后世表率。祁阳人率先向大禹帝上万民书,请求立舜庙,引圣泉,保佑祁邑子孙婚姻美满,子孙世代繁衍,人丁兴旺(民间婚礼拋绣球可能也缘于此井)。
后世佐证,祁阳人丁繁衍远胜于周边甚至全国大多数县。现祁阳、祁东(原为祁阳县)人口二百余万,放眼全国亦是名列前矛的人口大县,能说无关此事乎!
传说三,绣球井水清澈甘甜,四季不断。用此水浴身净手可祛病消灾,如喝此水,拜此井,可治男女不孕,可早生贵子。净其手,沐其身,求学业,求升迁,求财富……等皆可如愿。老人们讲,此水只能在潇湘楼内使用方有此功效,离楼则无用,如需取水回去给家人使用须用道家法师开光的器皿盛装方可不失神效。
至此,笔者以为,不管此事能否用科学依据来解释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古井复生,是国之祥瑞,民之幸事。
此上所书潇湘楼之前世今生,内容有些部分来源于笔者幼时所读古藉所载之内容,部分来源于祁阳县志记载,还有部分乃当地百姓口口相传之故事,多方整理而来,有不当不周之处,尚请各位老师批评指正。
注:笔者于1994年写《潇湘楼记》,2018.5月写《绣球井》《镇妖洞》的传说。2023.11.29日第三稿《潇湘楼的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