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没有像杨修担心的那样糟,也没有像曹丕想象的那么好。
对于曹丕和曹植来说,没有听见自己想要的结果,反而更加说明了一个问题。
曹操真的就是在考验着他俩,已经发生了问题,对曹操肯定有影响,但曹操的天平依然偏向于曹植。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反而更加增加了曹植一般人的斗志。
而曹丕又去王昭仪那跑了一趟。
这次他没有令王昭仪失望,王昭仪也没有令他失望。
二人各取所需,还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应该说还是曹丕的收获大,等于在父亲的身边安了一个间谍。
他是美人情报一筐里盛,那个高兴劲好像充斥了他的全身每一个细胞。
他高兴,就会有人不高兴,而且还不是一个。
郭女王那里,他也去的少了;甄宓这里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可是却少了往日的激情。
这可是王昭仪给他出的好主意。
外面红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要想攘外,必先安内。
一时间相府内外,都觉着曹丕变了。
去相府的次数多了,鬼才知道他是干公务还是私务。
接人待物更谦和了,更懂得礼贤下士,不耻下问;更多地去到民间访苦问疾,嘘寒问暖……
连曹植的那一帮幕僚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也都积极的策划改变曹植的被动局面。而曹植则笃信文化强国,更多地把精力投入到了那一帮文人墨客之中,还策划了《建安文集》。
在空暇之余,还常去拜访蔡文姬,只不过,大多是吃“闭门羹”。
说起蔡文姬,不得不回叙一下。
曾有人这样评价曹操,说他不爱少女只爱人妻,是有根有据的。
根据就是蔡文姬。
曹操一生有两大“谜团”。一是他不称帝,二是他没有娶蔡文姬。众所周知,曹操是一个“人妻控”。
史书记载,曹操在洛阳为官时,与蔡邕有“管鲍之好”,忘年之交,过从甚密。
他与其女蔡文姬,才子佳人,应该有故事的。
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许因为其后曹操四处征战的缘故,导致二人没有走到一起。
蔡文姬的父亲蔡邕将她许配卫仲道,可惜好景不长,一年后其夫咯血而亡,结束了她的第一次婚姻。
她只能回到娘家,可是其父却因董卓牵连而死,之后她随难民流落到匈奴。幸遇匈奴左贤王,有了第二次婚姻;
12年后,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不知怎的想起了蔡文姬。
他令使者携万金赎回蔡文姬,才有了“文姬归汉”之美谈。
回到汉地,曹操没有纳为己有,却将蔡文姬许配给年轻才俊董祀。有了她的第三次婚姻。
在婚后,董祀因为犯法,被曹操处以极刑,蔡文姬蓬头垢面去求曹操,曹操没有大义灭亲,而是给了蔡文姬这个面子。
之后,在铜雀台为蔡文姬专门安排了一处住所,让她在那里专心写史。
曹植倾慕蔡文姬的才华,称她为“琰姑”,向她请教。可是都被蔡文姬以他父亲有令为由,拒绝了曹植。
曹操之如此对蔡文姬,其间必定有些故事,或许在他们各自心里,一个为“红颜”,一个为“蓝颜”,他们把最美的相遇留在心底,将自由给了对方,完成了一场君子之交。
或许曹植借鉴曹丕,想走蔡文姬的路子。
不想,蔡文姬胸有洞烛,看透了曹植的意图。
她虽然也是十分的欣赏曹植,但事事通慧的她选择了谁也不帮。
或许,这便是曹操之于蔡文姬二人的默契了吧。
或许受了蔡文姬的点拨,曹植沉下心来。
他效依汉人枚乘《七发》大赋形制,创作出《七启》。在这篇赋作中,曹植假设一个叫镜机子的人和另一个叫玄微子的人,在一问一答中联级成文。
那玄微子"隐居大荒","飞遁离俗",仰慕老庄遗风,与世无争;镜机子不认同他的这种生活方式和行为,举七件事启发他:肴馔之妙、容饰之妙、羽猎之妙、宫馆之妙、声色之妙,及游侠俊侯之奇节异行驰骋当世等六件事都不能打动玄微子,最后一件事是辅佐当世圣宰,举不遗才、国富民康、建霸业至隆之功绩,说服了玄微子,于是"攘袂而起","从子而归"。表达了"君子不遁俗而遗名,智士有背世而灭勋"积极用世、建功立业的政治态度和理想抱负。
此文篇制宏大,铺陈夸饰,辞采瑰丽,气势慷慨,变《七发》散体笔势为骈俪整饰,精描细绘,生动流畅。他在《七启》并序中写道:"昔枚乘作《七发》,搏毅作《七激》,张衡作《七辩》,崔驱作《七依》,辞各美丽,余有慕之焉。遂作《七启》,并命王粲作焉。"这是曹植继铜雀台赋之后又一力作,在邺下文人中再次引起反响。
有人拿了此文向曹操禀报:"子建赋作辞采华赡,寓意颇深,堪为明公求贤之檄文。凡阅者岂不动情于心也!"
曹操说:"犬子德品有果,多是师傅教导得方,嘉木修株,劳其高也!"
此后,曹操如释重负,对曹植的举动也放之于宽。
读了曹植的《七启》,曹丕岂甘示弱,他苦心孤诣、独具匠心地先亮出以七言诗为首创的《燕歌行》,在邺下文人中也引起轰鸣,令人刮目。
二人的角逐简直到了白炽化的程度。
这边两个儿子越是起劲的表现,曹操心里越痛。小儿子曹冲的死,在他心中有无限的疑惑。
曹冲,他最喜爱的儿子,曾被人认为最可能是继承人的。
可是,他小小年纪,却早夭了。
死因,却是一个谜!
很多迹象都指向一个人,曹丕。可是,没有证据。所以这永远都是他心里的最痛。
多疑著称的曹操,怎么可能把王位交给另一个杀害他儿子的儿子呢?
这才是王位继承人定不下来的根本原因,看似叛逆世俗的曹操,实则骨子里依然冲不破世俗的藩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