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来我还是大意了……”奇异的声音又从黑暗中传来,与此同时我们的头顶的灯闪烁着依次开启,我们都不由自主的用手护住了眼睛。我挣扎着想要快速适应突变的光线,朦胧中一个白色身影逐渐清晰,熟悉的金色面具一如既往地充满震慑力,只是白色袍子的一侧染上了骇人的红色,血从裸露的左手的伤口上滑落在地上画了一条线。“不愧是‘古法炮制’的完美作品,居然能在我的心智干扰下找到我。”
“我只是闻到了一股特有的臭味而已。”微微说道,那狰狞的眼神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我不禁回想起火车上初遇薇薇安的情景,如果说那时的她在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时眼中露出的是犹如老虎面对猎物的神态,那么这次无疑是又遇上了另一只老虎。
“哈哈,彼此彼此。”对面倒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再一看那手上的伤口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好了,不和你们玩了。”女王又开口了,“那个,海伦博士,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退下了。”
“是……是”海伦居然真的答应了,她卑微地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女王身后去了。
我们就这样看着她由救星变成了叛徒。也几乎在同时诺娃好像缓了过来,她抓着我的胳膊站了起来。而我也将快速地拉动枪栓将子弹送入枪膛,被人看扁的感觉真是不舒服。
不过就算是这看似积极的信号也免不了被对手嘲讽一番,“看到你们这个样子真是高兴,一开始我还担心要是你们一直这样蹲着没有一点斗志,那这游戏就太没意思了。”女王说道,“那我们开始吧,按照我的习惯我通常都从叛徒开始。”
一听这话我和薇薇安赶紧将诺娃挡在了身后。“那就留下血祭刀吧!”薇薇安说着双手将刀置于齐眉处,红光闪过,刀刃就像面镜子映出其侧面。
这次女王没有答话,不过我却仿佛看见了其上扬的嘴角,尽管那面具依然遮得严实。也就在这时,余光中的薇薇安再一次“飞”了出去。眼看着刀即将落下,对方一个侧身,刀刃擦着黄金面具而过,我几乎看到了两者摩擦产生的火花,“太可惜了”我内心不禁叹息道。不过好戏才刚刚开始,薇薇安并没有停下来,而是顺势展开连续的攻击,刺、砍、削、劈,一连串的动作让人目不暇接,只觉得红光一直在不停地在对方身上游走,同时伴随着一阵阵狂风向对手,白色的袍子不停摇摆着没有静下来的时候。这样一边倒的进攻在进行了大概一两分钟后,对手的反应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她不再是一味的躲闪招架,可以清楚地看到有什么向薇薇安不断地袭来——这赤手空拳的出击竟让我感到有一种类似于子弹出膛的气势。就这样,双方的战斗进入了僵持状态。面对这种情况,我无法坐视不理,我慢慢地抬起了枪。我知道如果这是一场正规的较量,那么我的做法显然为人不齿,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无论用什么方式战胜对手才是我们心中唯一的念头。可当我将准星对准目标是,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扣下扳机,眼前的两人纠缠着简直要合二为一了。
正当我手心出汗、眼冒金星之际,只见一道血光冲天,女王瞬间变成了了半个红人,血还在不断地从袍子中涌出,“成了!”我不禁喊出了声。可接下来的一幕实在令我震惊,在如此重伤的情况下,女王没有退缩更没有倒地,她几乎没有任何反应。这也使得薇薇安很诧异,她犹豫了片刻,我看到了她惊讶的神态,可也就是这转瞬即逝的片刻时间,一只手戳进了薇薇安的腹部,血液瞬间喷射,将黄金面具的另一半也染红了。
“啊……呃……”薇薇安张大了嘴吼叫着,却只剩低沉嘶哑的声音,她拄着剑向后慢慢地颤颤巍巍地踱着,血手从腹部抽出,又是一股血撒在地上。她捂着伤口吃力地站住了,低着的头上喘着气,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她没有看到那只魔爪已经凌驾在她头上了。
“不!”我惊醒了,疯了一样冲了上去。扳机一按到底,火舌如同我的怒火一般不断喷射而出,白袍在子弹的呼啸声中不停地颤抖着,然而这一颗颗子弹却犹如落入大地的额雨滴一样不痛不痒。渐渐地,愤怒变成了绝望,三米、两米、一米,我举枪托朝对方砸去,就在瞬间我仿佛又看到了那面具后那狡黠的笑容,然后是一股来自胸口的冲击,一口难以遏制的气体从咽喉喷出,接着飞行、落地,最后是一阵剧痛和剧痛后的空虚和无助。
“好了,费了点时间,该处理家务事了。”
“‘家务事’?谁和你是家人。”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也算得上是你的义姐,你父母对我可是不错呢。对了对了,你的名字还是我给取的呢,用的就是我的名字。”
“可你却恩将仇报,杀了他们!现在我一想到自己的名字就觉得恶心!”
“不不,杀他们的不是我,而是众怒,这是所有‘小白鼠’对实验者的愤怒,这是报应。”
“那我就让你也看看什么叫‘众怒’!”
“看来你是回不了头了,真是可惜了……”
“啊……咳咳……”
我想接下来的便是一顿单方面的殴打,我庆幸着自己眼前模糊着看不清这一切,但又要忍受听觉上的折磨。也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我的余光中好像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仅有下半身便有熟悉感的身影。我看到两条腿有节奏地摆动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停了下来,我看见她的手伸了下来,接着拿起了我身边的“圣贝尔”。
“你怎么又回来了。”
没有回应,只是听到枪栓拉动的声音。
“你……果然”
“嘭!”这是子弹出膛的声音,但这声音又有些不同
“子弹对我是无效的……不,这是什么?”
“抗体,不过准确地说这是个失败的试作品……与其说是‘解药’,不如说是‘毒药’。”
在那之后是一系列的惨叫声,不过奇怪的是我居然在惨叫声中心生困意,而且我想我一定是笑着入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