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村中长大(1)

在医院等待孩子出生的那一刻

手术室外面站着一位三十岁出头的男子,此刻的他正在焦急地来回跺脚,额头上的汗珠正争先恐后的往地上飞去,似乎要抗议男子的不安分,但是也稍有舍不得的欲望,毕竟正值深冬之季。在没有暖气的南方医院里,遍地都是刺骨的含义,唯有这位焦灼的男子身上散发着丝丝暖意。

隔音并不是太多的手术室不断地传来叫喊声,那是男子的妻子在产房中苦苦挣扎,她要尽全力为这个世界增添一位小精灵,为室外的丈夫带去多年的愿望,抚平他内心的不安。围在妇女身边的是一群陌生而又亲切的医生护士们,他们正在协助妇女,让肚子里的宝宝赶紧来到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两个多小时之后,手术室里传来了孩子的哭泣声,男子脸上露出难以言表的笑容,高兴地快步上前。医生们习惯性地拍了拍孩子的屁股,那是婴儿来到这个世界必行的一次洗礼。传言这是挥去前世的苦难,哭掉今生所有的泪水,快快乐乐地享受家人朋友带来的幸福。

女人用最后剩余的力量示意让医生将孩子抱到自己身旁,检查一下自己生下来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当医生抱进她的怀里时,她满意地笑了。因为盼来盼去自己终于可以为这个家庭带来一名男婴,自己的丈夫也可以传宗接代了,家族长辈们也算是满足了。

当然,最应该赶快让自己的丈夫抱抱自己的孩子。医生理解女人的心情,在这个地方,他们不知道为多少个家庭制造了属于他们的幸福,看懂了父母的那一份细腻的心。医生从女人的怀中抱过男婴,走向手术室外,他们要抱着这个小孩通过这扇门,这是通向另一个天堂——父亲的怀抱。让站在门外的男人享受属于父亲的幸福。

男人看见手术室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刚才的焦虑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无限地喜悦之情。他快步向前抱过小孩,是的,这是任何一个男人最值得激动的时刻,最幸福的时刻。

看着孩子那张清秀的脸蛋,他知道自己多年的愿望在这一刻终于被实现了,心中的大石头也彻底消失了。所有的辛酸也将化为乌有,他要记住这一刻:一九九三年十二月十一日十点零九分。这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让他可以继续传承家族的香火。望着儿子那颗俊秀的脸蛋,他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笑声传遍整个狭小的走廊,穿过紧闭的窗户,越过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滴,来到他的家中。

两位已到老年的夫妇笑得合不拢嘴,他们二老的心笑开了花。等了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个好消息。刚刚长大的孙女此时看到两位长辈如此开心,她也玩得更加尽兴。或许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弟弟,但是她知道此刻欢笑是最恰当不过的。

老妇人揭开刚刚熬好的鸡汤满意地笑了,她要第一时间送到医院去,让自己的儿媳妇品尝到自己的一手好菜,感谢她为家里带来一名男婴。然后便兴冲冲地冒着雨向医院赶去。

从家里到医院,是一段非常远的路程,在没有车且下着雨的夜里,老妇人完全没有任何犹豫,她只知道她不能让自己的儿媳饿着,她必须让儿媳妇喝上一碗热汤。带上雨伞,两位老人携带着孙女一起前往医院。

都说一个人在快乐的时刻会忘记所有的艰难。果不其然,两位老人和孙女很快就赶到了医院,衣服里捂着的饭盒还是暖的。询问护士之后,快步前往病房,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两位老人有说不出地快乐,望向病房里的三人,她们满意地笑了,连说着:真好,真好,真好······

老爷子也带上孙女前去看看自己的弟弟,小女孩虽然不是很懂事,但是她看到爸爸手中抱着的弟弟,她也很开心地笑了,在哪儿蹦蹦跳跳着,并用自己的小手去触碰小男孩。

老妇人从自己的怀里拿出热汤,给儿媳妇送上一碗热腾腾的鸡汤,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一家人看着女人喝着汤一边在哪儿幸福着,完全感受不到正值深冬的寒意与窗外雨水的拍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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