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开篇
今天是2022年8月20日,是我生完宝宝后的第12个月,也是我从泰安中心医院出院的第10天。在过去的将近一年里,我一次又一次经历着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冲击,在炼狱一般的生活中挣扎向前。
按理说,家里新添一名小成员本是“喜大普奔”的事情,初为人母也应该满心欢喜才对,奈何我在过去的一年里连我的宝宝都几乎没怎么抱过,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产后耻骨联合分离。有的人可能听都没听过这个病吧?今天就结合我过去一年的经历跟大家分享一下耻骨联合分离是什么,有什么症状,为什么会出现耻骨联合分离以及怎么应对和恢复。
2 我经历的产后耻骨联合分离
2021年9月20日我在北京友谊医院通州院区妇产科经历了将近17个小时的阵痛于下午5点20分左右生下我儿,然后我发现,我下肢剧痛好像不能动了!!!最开始我以为是侧切导致的,还忍痛爬上了回病房的床。然后我向医生表示我的腿疼得动不了了,她们不以为意。(可见帮我接生的医务人员是多么的不负责任以及愚昧无知!!!)但后来回到病房我越发觉得不对劲,我连下床都下不了,更无法翻身,每一次轻微动弹都让我觉得下肢的骨头像被人打裂了一样疼。如果生娃是10级疼,那我觉得我当时的疼痛已经远超过我生娃疼的10倍甚至100倍。我还记得在病房里上厕所,5米的距离我拖着腿在两个护工的搀扶下走了半个小时,还哭得像杀猪一样,当时我好像体会到了什么叫光脚在刀尖上走路,我的脚连一厘米都抬不起来。当时由于疫情,我的家人都不在身边,也没有人帮我找医生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停地按护士站的响铃让她们帮我找医生,但是那天晚上最终没有一个人过来!我就在不低于10级疼中平躺着昏睡了一夜,中间还得不停喊我的护工帮我翻身,因为我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天地良心,一个只需要照顾我吃饭帮我翻身的医院护工3天半收了我1680元(本应是照顾孩子和产妇的钱),你们怎么不去抢啊?!我娃当时由于接生处理不当呛了粪便污染的羊水进了新生儿科,根本不需要她们照顾!(算了,对这个医院的吐槽实在太多,我决定另外写一篇!要不实在是太憋屈!不过先提醒一句大家:能去专业的妇产科医院尽量还是不要选这家!我的耻骨联合分离等问题和她们不专业的助产接生以及后续治疗绝对脱不了关系!!!你们对得起昨天的节日吗?)
就在第二天的中午,有医生过来检查,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你这是产后耻骨联合分离,看你这样怎么着恢复也得三个月吧!我当时一头雾水:这是个什么状况?我怎么了?我应该怎么办?医生当时说,绑个骨盆带就行了。我第一时间让我老公买了“犬印骨盆带”。但至于用什么样的骨盆带,怎么绑,绑哪里,绑多久,医生只字未提,也未给予任何指导。我现在敢说:这个医生可能对这个病一窍不通!我真的想说她们狗屁不懂,但我不能骂人!
然后在产后第四天,我就被轮椅推着出院了。当时不少人看见一脸诧异,估计在想:这人怎么走着进去,推着出来了?当时月子中心派车来接,是两个人把我像拖“尸体”一样拖上车去的,还是一具一动腿就疼得哇哇叫的“尸体”。在月子里,我大部分时间是躺在床上哭,身体和精神都非常不好,因为每一天晚上睡觉都会被疼醒,由于我的耻骨联合除了分离还出现了错位,胸椎跟着也出现了问题,导致我呼吸困难,经常半夜憋醒出现心悸濒死感。在月子里我去医院拍骨盆正位片,那是我绑了半个月的窄骨盆带之后,距离显示是1.2cm,最开始的距离应该是比这个要大,但是友谊医院的医生跟我说不用拍骨盆片,所以最原始的分离距离我不得而知。一般正常人的耻骨联合距离是0.2-0.6cm。在月子里,我几乎是完全“瘫痪”状态,90%限制行为能力,别说照顾孩子了,根本抱不起来,每天衣食住行都需要人帮我,去厕所需要轮椅或者扶着墙挪,真的算是彻底体会了一下残疾人的状态。我还记得当时的我连一份外卖也提不起来,那时的我真的感受到深深的绝望和无力。而且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哭的时候自己都没能力抱一下,这种心理打击真的是致命性的。
我最开始听话静养了三个月,活动范围就是床上和床边,以为出了百天会好。但是没有,后面我才知道,静养的方式根本不对,这是后话。三个月后我绑带复查骨盆片,距离变成了0.6cm,但是有明显的错位。我当时也确实是能走路了,但是走每一步都很疼,只能一拐一拐地走,走路耻骨会动以及有响声,骨盆到处都是酸疼的,坐着的时候整个耻骨和盆底肌附近也都是钻心的疼,所以大部分时间还是躺着,活动的话只能在家里缓慢走动。而且,我还不能抬腿上台阶,弯腰下蹲这些动作也根本做不了。我的耻骨联合错位导致骨盆错位进而影响了我的颈椎胸椎以及膝盖和脚踝,椎体旋转严重,致使我浑身出现疼痛。慢慢我背部也开始发麻,锁骨出现不对称以及骶髂关节出现严重疼痛和弹响的情况。(耻骨联合是人体骨盆的核心,骨盆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骨盆出了问题上下都有可能出现问题,所以一定要重视。)甚至,由于耻骨疼,我大小便都无法正常。于是我的心态开始崩溃了,开始各种网上寻医问药,不停查找跟我一样经历的人,询问她们是如何治疗的,最后好了没有。在这个过程中有幸加了一个病友群(QQ:243189278),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经验分享,大家可以加群主拉进去学习一下治疗文件。有的病友伤得不重或者前期治疗得当,半年就好得差不多了(我有一个同事几年前是在通州妇幼剖的双胞胎,产前分离,还好医生产后立马给绑带固定,半年就好得差不多了);有的需要一年到两年才慢慢没有感觉;还有的没养好,三四年耻骨用力还疼着,真是饱受耻骨联合分离后遗症的摧残。
我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里不是在求医就是在求医的路上。我去过潞河医院,友谊医院,北中医三院,望京医院,骨研所,通州中西医结合医院,东直门医院,积水潭医院以及别人推荐的私人诊所。我从小到大没去过这么多次医院!花出去多少钱暂且不说,身心受的罪那真是数不胜数。我一度出现极度恐慌,只要一想到生产那天的画面,手指和身体就会忍不住地颤抖,脑子里经常想着要不死了算了,就不用这么受罪了,自杀的方法都想了好几种:跳楼,割腕或者喝药。我还在知乎上搜过哪些死法能不那么痛苦,因为我实在太怕疼了!我当时好像可以理解为什么有些抑郁症病人难受得要自杀了才能解脱。但是看看幼小的孩子,想想年迈的父母,再想想家庭和事业,我竟然就那么一天天的哭着喊着捱了过来。认识我的人应该都知道,我是一个非常积极自信的乐天派,每天都是笑呵呵的,见到认识的人大老远就要热情主动打招呼。但产后耻骨联合分离让我几乎一蹶不振,整日以泪洗面。现在回想产后耻骨联合分离的前半年,掐指一算哭的次数没有200次也有300次,经常吃着饭就哭起来或者睡着哭醒也是有的,因为实在太疼了!身心备受摧残。而且见到熟人我都只想绕着走,我怕别人看到我。原来身体不好的人,真的会变得极度没有自信和安全感。我前30年的人生里,也经历过各种各样的身心伤害,比如大学里被摩托车撞飞膝盖包扎躺了一周不能动之类的,但人还是笑眯眯的。不过产后耻骨联合分离错位带给我的伤害是全方面以及毁灭性的。因为他的疼痛指数和持续时间久到怀疑人生,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个月两个月,是一年,两年……我认识的很多病友都患上了中重度的焦虑和抑郁,我后来还好,检测只有轻度焦虑。
为了陪我带了两年的孩子们中考毕业,也为了转移一点注意力,半年后的我开始慢慢挪着上班了。领导同事和学生们都很照顾我,我上课的时候可以站着也可以勉强坐一会,但是腿脚不利索。我原来上课喜欢满教室走,和学生互动,这段时间上课就只能在讲台上小面积移动,板书或者用PPT。孩子们的笑脸还是一样灿烂,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以前活泼爱动的我内心其实荒草丛生。我其实很感谢他们,他们的提问和闲聊,欢笑和吵闹大大转移了我疼痛的注意力,能让我站上好久。我那时候基本无法负重,所以我喝水的时候都需要办公室的姐姐们给我拿暖壶倒一杯,真的是很感谢了。午休的时候,我就躺在隔壁一间空办公室地上的瑜伽垫上,因为身体的疼痛让我站不了也坐不了那么长时间,一整天的工作对于需要长时间坐着备课和改作业的我来说变得异常困难。最开始上班,每天回家骨盆都是疼的,需要立马躺下,照理疗灯或者是中药热敷。但是慢慢活动开,身体虽然还是疼,但心情明显放开很多,和学生们一起上课让我觉得自己终于不是一个“废物”了。我就那么坚持着从学生二月底开学带到六月底毕业。这期间我慢慢走路能快一点了,只要不动,看起来好像一个正常人。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走路是多么别扭,我的耻骨还是很疼,我的骶髂关节活动之后躺下痛得就像要断掉,我的脊柱发麻越来越厉害,我坐下的时候耻骨和盆底就像几百只蜈蚣在咬,疼得直掉眼泪,我还是不能侧卧位睡觉,不能负重抱孩子,不能大步走跑跑跳跳。总之,我还是不正常,因为正常人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我都不行!这一切的一切让我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一点不顺心就会极度敏感,神经大条。于是我决定利用暑假时间去做康复治疗,然后我就根据以前病友的推荐去了泰安市中心医院,然后就有了开头的介绍。
我在6月30日入住泰安市中心医院,经历了一个半月艰难的治疗之旅终于在10多天前固定上了骨盆带(绑带),这个过程也绝不轻松。入院后我做了一系列检查,牵引治疗和康复运动的学习,然后前前后后由于各种突发状况复位绑带了5次。第一次固定骨盆带由于勒得过紧,我在床上疼得两天没有合眼,一直哭,几乎没有进食,由于第三天腿部出现严重的抽搐无法停止,医生没有办法,只能把骨盆带松开了;然后第二次绑带完,由于些许错位进行了第三次的复位,好不容易固定了两周,眼看快可以出院了结果皮肤被压破了(图片有点惨不忍睹,但其实这是我受的最轻的伤痛了),无奈只能再次拆掉骨盆带;等到皮肤稍微恢复,医生第四次帮我悬吊固定骨盆带,为了调整些许错位又复位了第五次。听起来过程有点坎坷,也确实有点曲折,但好在医生说继续24小时固定骨盆带6-8周应该可以恢复得差不多。
而我现在的状态,几乎就是每天躺在床上,只有吃饭或者上厕所才会慢慢爬起来。一是因为医生嘱咐减少活动,二是我也确实像打了石膏一样,动起来很困难,动不巧还会引起疼痛。虽然我现在仍然绑着骨盆带,勒得骨盆两边还是有点疼,但是比起最开始已经缓解很多了,我觉得我就快要从黑暗的炼狱里爬出来了。感谢科技进步,让我拥有可以躺着就能敲字办公的桌子,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以上就是我产后耻骨联合分离的经历和身心出现的一些症状。
3 耻骨联合分离是什么?
至于这到底是个什么病,大家可以看下图。
产后耻骨联合分离错位,有的医院也叫产后耻骨联合脱位,它的出现概率只有万分之一。每个产妇在顺产的时候,耻骨联合都会出现轻度分离,方便婴儿从骨盆产出,但是一般分离过后会立马还原不会引起症状,如果不慎分离过大超过1cm,撕裂了韧带和软骨,那就会出现无法忍受的痛苦,你想想骨头打断痛不痛就完事了。
4 为什么会出现耻骨联合分离?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其实跟孕产妇的激素水平变化(孕激素,雌激素和松弛素)有很大关系,主要是松弛素。正常的耻骨联合可以承受200kg以上的力量,但是由于松弛素的作用,孕产妇的耻骨联合很脆弱。所以,要关注以下几点避免出现这个情况:
1. 胎儿如果入盆早,早早压在了你耻骨联合上,在产前你就出现耻骨疼或者骶髂关节(靠近屁股)疼,走路会偶尔疼得一下定住,那就要小心,尽量多躺,少站少坐,减少骨盆压力;
2. 如果胎儿过重,双顶径过大,远超过你的骨盆大小,有可能生产时会出现耻骨联合分离,那就尽量剖腹产;
3. 在生产的时候,你如果得不到医务人员的有利指导,用力不对,抱腿生产或者被用力掰腿也有可能导致分离(我就遇到了这种情况,真想说一句:我花钱到你们医院是让你们来指导帮助我生产的,不是看戏的!)。所以寻找专业靠谱的医院和医生很重要;
4. 如果你是双胞胎,有可能会出现产前就分离的情况,那就早早用上骨盆带,尽量少动弹,坚持到足月剖了最安全,产后有可能立马好也有可能需要继续骨盆带加压;
5. 骨盆先天性存在结构性或者生理性异常,建议女性朋友在做产前检查的时候可以拍一个骨盆正位片,看看自己适不适合顺产等。
5 如何治疗康复?
身体是自己的,只有自己最清楚自己的情况,尤其是怀孕生产,一定要对自己负责。但如果真不幸遇到了产后耻骨联合分离,我们要怎么办呢?
首先,第一时间去拍骨盆正位片,确认分离或者错位情况。别信某些医生说的什么影响喂奶那一套,你后面一直疼的话,保准你气得奶水都没了!如果你是左右分离,没有错位,那就立马进行悬吊治疗或者绑紧宽的骨盆带,至少要坚持绑到松弛素水平正常后的42天,也就是3-6个月比较保险。如果你不幸出现了前后或者左右的耻骨联合错位,那就得赶紧先找正骨或者推拿的大夫复位之后再悬吊或者绑带。
绑带过程中,保持绝对卧床,尽量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或者床边,骨盆带要宽,要持续绑,并且不要乱动,不要乱动,不要乱动。我一直静养没养好,就是因为不了解这些!你一直动,耻骨怎么长?可以自己做做盆底肌训练,做做踝泵,或让家人按摩按摩腿,避免出现血栓,这个玩意儿要命。等到躺一两个月不太疼了之后,买个助行器或者拐杖帮助行走,一定要小步子走,耻骨联合需要一个稳定的骨盆环境去愈合,那里本来就不好长。然后后期(至少三个月后甚至半年一年后)慢慢活动起来,进行康复锻炼,将核心肌群锻炼起来,基本也就慢慢恢复了。
我在治疗过程中遇到了很多情况,跟大家分享一下。最开始出现这个情况基本是友谊医院那几个不专业也不负责任的医务人员给害的,她们没给我做任何治疗就让我出院了,也可能她们不会或者不了解吧;然后我去了潞河医院,拍片之后,那位中年男医生还算诚实,说确实是耻骨联合分离,但我一年也没见过几个这种情况,你们去找专业的大夫看看吧;再然后我去了东直门国际部推拿科,他们说可以手法帮我,但是我当时太怕疼了,没有做具体治疗,真是后悔,应该让他们试试;再然后我去了望京医院找到了孙树椿老先生,做了几次手法,当下感觉挺好的,可第二天又被打回原形了,如果左右分离没有错位效果应该是很好的,估计我是因为有点错位,肌肉也开始萎缩,所以效果不好;再然后我又去了友谊医院,你可能会问我被她们害成这样还去?因为我实在气不过投诉了她们,她们迫于处理这个事故,说让康复科给我看看,然后开了两次理疗,做了一次康复,还是我自己掏的钱,就没有后续了,还说什么让我去看心理医生,我好好一个人被你们害得不能动了,没有PTSD已经很幸运了,你们怎么不去看看眼科;再然后我去了北中医三院康复科,那是过年的时候了,那个医生真是邪了门,不会治就说不会治,非说我是颈椎有问题,给我开了1000多块钱的膏药,一下就到了我的医保启用线,谁会用那么多膏药我就想问问?后面在那里做了一次手法,还是不行;再然后我还去通州中西医结合医院做了几次推拿,收效甚微;再然后我同事还带我去私人按摩馆做艾灸,还是不太行;再然后我去了积水潭医院,医生说时间那么久了,不用管慢慢就好了;再然后我就去了一个贾大夫开的私人正骨诊所,感觉效果还是不错的,但是后面疫情严重,就没再去;最后,在群里看到病友推荐,我就到了泰安中心医院。
跑了那么多医院,估计有的人会说,你心理是不是确实有问题?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头脑非常清醒,心里也特别明白,我只是太想恢复健康了。耻骨联合分离实在太痛苦了,不是我一个人矫情觉得痛苦,是所有的病友都觉得痛苦,甚至有人为此抑郁,自杀,婚姻破裂,事业崩盘等等。是,这不是一个致死的疾病,但这是一个不容小觑的病症,因为它带给孕产妇的痛苦远不止表面上轻飘飘的“养养就好了”!它需要早期及时的干预和重视!可惜全国深入了解并且专业治疗这个伤病的医院和医生寥寥无几。所以,我要发声,为我自己,也为成千上万遭受过或者正在遭受这个病痛的女性们!
泰安中心医院康复科是全国为数不多关注产后耻骨联合分离的医院,他们的理论依据还不错(悬吊复位-骨盆固定-康复训练),实践操作也在慢慢发展,我个人觉得可以一去。因为她们比较重视这个疾病,科室主任带着一批医生团队在研究这个病,连小护士都知道你是来干嘛的。我第一天过去,她们就问我,你怎么能走?我说时间长了。而很多其他地方的医生会问你为什么不能走?有什么好疼的?有什么好焦虑的?
我的主治医生团队整体比较负责,能了解患者的痛苦和无奈,能及时给予治疗和反馈,我心理上得到了很大的安慰。但是治疗过程也确实非常痛苦,我住院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前两周先做评估和学习康复训练动作,大部分是治疗盆底和激活核心的训练。
之后就进行牵引悬吊复位绑带治疗。我当时提出复位很重要,一定要用B超照着,要不容易错位,他们也采纳了,还是那句话,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最清楚,一定要自己多上心,和医生做好配合,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题外话,如果北京那位贾大夫能过去帮忙正骨复位,效果就更好了。下面是我的骨盆恢复情况,最后一张是骨盆带固定后拍的,由于时间久,一侧软骨撕脱后都长了增生。(所以一定要早治疗早恢复!)
在佩戴骨盆带训练过程中,我和几个病友(有的分离4cm,一年半了也没好)的皮肤都出现压破之后,医生就调整为骨盆固定,减少活动,只进行特定动作训练,原则是保持骨盆位置稳定。24小时不间断佩戴至少42天骨盆带后拆开,每天进行康复训练,慢慢就能恢复正常。陈旧性的分离可能要佩戴60天,总之,就是要帮助耻骨联合愈合,让骨盆的相应组织在正确的位置上固定并长好,恢复骨盆的解剖位置进而恢复其稳定性。骨盆带固定之后,我们也会有各种疼痛,不适以及不方便,比如吃饭只能站着,起床去厕所需要侧躺再起身,翻身需要平行对称移动,去洗手间需要蹲马步,只能小步挪,没法自己弯腰以及下蹲等等等等,但是慢慢都能克服的。我们出院后,医院建了专门的微信群回答我们的问题,以及监督我们每天康复训练打卡。(出院当天,楼下的值班人员对我说,这地方咱可别来了!我从小到大就住过两次医院,一次是生娃,一次就是这次。)
目前看,整体恢复还是不错的。很多病友也推荐过其他医院和医生,比如天津的锁医生,广州的乔平近医生等,大家就近选择治疗方法。但其实,最重要的是,前期一定要躺得住,后期一定要锻炼起来。
6 结语
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为了缓解我这一年来耻骨联合分离错位后的焦虑,恐惧和委屈。如果你不幸遇到了产后耻骨联合分离,一定要早治疗,早干预!另外,心情一定要好,虽然很难,但要坚持!一切都会过去的!毕竟,当妈妈都不容易。
最后,我呼吁孕产妈妈们一定要自己关注自己的身体情况,做好预防;我呼吁更多的医院和医生普及并学习避免以及治疗产后耻骨联合分离(错位)这个疾病的相关信息;我呼吁不幸遇到这种情况的孕产妇家人们多给新手妈妈一些理解,支持和爱,主动问问她,帮帮她,因为她受的罪,流的泪,内心的压力远比你们看到的要多得多。
最后的最后,我要感谢这一路上很多人。谢谢我的家人,我的爸爸妈妈,我的哥哥姐姐,还有我的侄儿,你们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支持我,鼓励我,照顾我,帮助我,我们家还未成年的恩恩在高考结束后照顾了我一个多月;谢谢我的公公婆婆能帮忙照顾宝宝,处理家务,让我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治疗;谢谢我的老公,一家医院,一家医院带我去治疗,还要忍受我这一段时间以来暴躁的脾气,任性和责骂,希望我们一切都好。对了,温柔的你最好;谢谢我的朋友们,我的小芳不断给我加油打气;谢谢给我治疗过的负责任的医生们,用各种方法缓解我的病痛;谢谢我的病友们,在住院期间一起陪伴着彼此走了那么远的路;谢谢我咨询过的已经康复了的前辈们,你们的话语让我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谢谢我的学生和家长们,你们给我带来了很多很多的好消息;谢谢我学校的同事和领导们,宽慰我,扶持我,为我兜底,学校还给补贴了2000块钱作为慰问金(打个广告:这么仁义的单位不多了!同事友爱,领导有爱,欢迎优秀毕业生来我校应聘。);最后,谢谢每一位帮助过我的陌生人,在我自己推着轮椅无法弯腰时,帮我捡收费单的老奶奶浑身发着光,还有很多像老奶奶一样帮助我的陌生人。谢谢你们,让我感受到了那么多的爱!
因为淋过雨,所以我愿意为大家撑伞!如果你也饱受耻骨联合分离之苦,愿此文给你带来安慰,我也愿意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不过请相信,我们,一定都会好起来的!希望不久的将来,我们都能自己抱起宝宝,在蓝天白云下自由快乐地奔跑……
李琦
2022年8月20日于北京
除却生死,人生无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