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昭领了宫人及几个侍卫一路驾着那男子到宫中一僻静住处,将那男子五花大绑死死绑在一张椅子上,命两个侍卫看管起来,又对手下的宫人道:“去查,查是谁将这样的市井无赖放进来的,涉事的侍卫和守门的士兵一个不饶,还有,此人的底细去查明速来报我。”
“是。”
那男子被绑在椅子上仍高声破口大骂,两名侍卫听了忙上前去重重朝他面上下狠手砸了几拳,他昏死过去方才老实。
那两名出手后仍立在那门口,宋昭朝着那二人道:“我看,是你们大人素日待你们太宽厚了,才叫你们如此懈怠,竟连个女官都不及。”
那二人听了面露尴尬,又听他吩咐二人道:“等他醒了,你们先审。”
“是。”那两名侍卫应道。
那子悠携了几个宫人步履匆匆来到含经堂,围观的宫人早散了去,早有堂内的宫人候在那处,见他面色冷峻的走进含经堂,堂内的气氛瞬间愈发压抑,有宫人接了他熬夜看完的册子,见他不发一言,便跟着他进了小隔间,只听他问:“那人现在何处?何时到含经堂的?为何不来报我?”
那宫人吓的面色惨白,只支支吾吾道:“被宋大人及两名侍卫带走的,只因事发突然,当时含经堂内只有洒扫的宫人,侍卫及女官都还没来,我们也不清楚。”
“含经堂内,凡是在场,无动于衷,做了缩头乌龟的,一个都别想逃。”子悠“嚯”的从座椅上站起身,铁青着脸道:“带我去找宋昭,立刻……。”
那宫人吓的后退了两步,无奈只得应了。
一碗冰凉彻骨的水从那男子的头上兜头浇下,有侍卫上前又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胖脸,他这才摇摇头清醒了过来。
只听当啷一声,那盛水的碗被侍卫扔在一旁。
那男子睁开眼,见眼前正站着名侍卫上下打量自己,问他:“好汉,报上名……叫咱们青云宫的弟兄也认识认识你。”
那男子咧嘴一笑:“跟你们说什么?我找的不是你们……我找那个……。”话音未落,面上已迎来侍卫劈头盖脸的一拳砸来。
那男子生生将口中的血吞咽下去,眼瞅着面前的侍卫坐定了,又问自己:“尊姓大名。”
“梅诚。”
“既然此事涉及谢兄。”宋昭手轻捻手中的一串佛珠:“谢兄还是回避的好……。”宋昭站起身,端了茶壶为子悠的茶盅里添了茶:“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就交予我来办,定给谢兄一个交代。”
宋昭在自己的立心堂中来回踱步:“此事事关重大,事关青云宫与谢兄的清誉,谢兄如此刻插手此事,难免落人口实。”
“宋兄言之也有理。”子悠想了想,瞥了眼手边的茶:“只是如此一来,谢兄身上的担子就重了,又要管宫中的内务,又要彻查此事。”
宋昭忙摆手:“谢兄不必担心,事已至此,我责无旁贷,只是,我想问谢兄要两名女官参与彻查此事。”
“宋兄有话但说无妨……。”
密室内,子悠端坐在椅子上,眼见从嘉在自己面前来回不停的踱步。
“好在办事的人都是在你手里,只是那个宋昭。”
“我可以不参与,但绝不会袖手旁观,由着他胡来。”
“你打算让哪两名女官随宋昭去办这个差?永晔也不在,真让人头疼。”
“我自有打算。”
夜子时,子悠将容若唤到那小隔间内,见她面上有日头里被册子擦伤的痕迹。
他思虑再三,将日头里宋昭与自己商议要女官协理由办差的事告诉她,怎料她不假思索:“属下去吧……,我去。”
她目光沉着而坚定:“我在尚宫局的时候,师傅教过属下记录,上回大人还带属下去审过小桃,我知道怎么做。”
“依宋昭的意思,为了避嫌,事情没眉目之前,你们是被圈在宫中某处,不得出来与宫中其余人接触,也许只十日,也许二十日都不止。”
“是,属下明白,属下愿意去。”
子悠心内却有些迟疑,他一面收拾了桌案上的册子,一面对她道:“替我将此处的册子带些回我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