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散记(四十九)

又是忙乱而又充实的一天。早起六点半跟爸妈一起去菜园子浇地。几日不见发现妈妈的菜园子比上次看上去更加繁荣,黄瓜,茄子,辣椒,豆角正是丰收期,每次回家第一件事和最后一件事几乎都是去菜地里走一遭。每次摘了菜回家看到爸妈笑脸盈盈的样子,瞬间就懂了父母喜欢住在老家的心思,只要他们高兴,我们也就不强求了。孝顺孝顺,有孝有顺才好,正如爸爸说得住在老家,他们还可以发挥余热,种点菜给孩子们吃,这要一进城,可真就成了废人。

从菜园子浇地回来,又陪着爸爸去了一趟胡椒地,把看下来的树枝整理了一下。这片地在山上,除了有几颗胡椒树,爸爸已经很少搭理了。山高路陡,走一趟很不方便。今天去的时候看到邻居家我们叫小爷爷的老两口,正在修路。爸爸告诉我这个爷爷年轻时当过兵,现在老了,享受一些军人补贴,加上村里发的养老金和自己种的一些菜吃,两个人生活不富裕,但也还算宽裕。小爷爷的两个儿子都在大城市工作成家了,生活也都过得去,小爷爷两口子前几年也去大城市带了几年孙子,现在孙子们大了,他们就回来农村住,两个人闲暇之余就在山上修路,说一方面可以锻炼身体,一方面也算是为相邻尽一份绵薄之力。我听了爸爸的话,心里对小爷爷油然而生一番敬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他们夫妻修路的样子发给女儿,并和女儿讲了他们的故事。

中午独立给父母做了一顿他们爱吃的烩麻食,得到了父母的夸奖。好久没有给父母认真做过一顿饭了,他们的夸奖让我心生内疚。从我的本意而言,回报父母是为人之女的责任,是当之无愧的事。可现在却成了奢望。曾经心心念念的父母老了要尽力回报他们,现在看来就是一句空话。这几年父母年岁大了,而我整日忙着自己的小日子,无暇顾及父母也就算了,还连累他们为我担惊受怕。那人病了,父母心疼我,却又无能为力。我逼迫辞去工作陪那人看病,没有工作支撑的我活成了行尸走肉,父母每每说起比我自己都难受。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没有工作支撑的我,生活说没有难处的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他们比谁都清楚我的心思。我从小努力学习,就是希望靠自己的能力好好生活。现在我没发出去工作,还谈什么挣钱生活,他们知道我心里的苦,每每说到这个事他们就会为我心疼不已。

午休起来陪父母聊天,给他们亲自给他们削桃子,剥核桃吃。有人说陪伴是最深的爱,深以为然。每每想起这句话,就有一种对父母深深的愧疚感。希望未来的日子有机会好好弥补父母。

因为我们打算晚饭后回家,妈妈四点半就在厨房里忙乎起来了,做了我最爱吃的妈妈牌家乡浆水面。浆水面我也会做,外面有卖的随处可以吃到,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做出妈妈的味道。妈妈做的浆水面味道独特,很是好吃。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看法。这是爸爸在外的两个兄弟和两个姑姑,还有家里其他的亲戚经常说的话。从外面回来的亲戚朋友来我家,都会点名要吃妈妈做的浆水面,这是我们家默认的程序。奶奶在世时,吃过了五个儿媳妇,两个女儿,和孙女们做的饭,吃过外面各种各样的大饭馆后,依然坚持说还是妈妈做的浆水面最好吃,她在晚年临终前的一段时光,只吃妈妈做的饭,甚至在她弥留之际神智不清的时候,家人端来的饭,她看都不看,躺着就能闻到是谁做的饭,别人做的她一概不吃,点名只吃妈妈做的,尤其是妈妈做的浆水面也是唯一陪奶奶走到最后的饭食。

晚饭后六点,一车四人,我和那人,带着妹妹和外甥女一起出发回小城,七点半到家开始收拾房子搞卫生,洗澡。等一切忙完已经是九点了,才拿出平板开始今天的日更。生活琐碎,文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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