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现代人是这么叫的！”彦歆点点头，“你是一个魔术师，应该对这个不陌生吧！”

所谓记忆宫殿，指的是一套保存记忆的方法，比如一个人可以把自己熟悉的地方做为一个仓库，然后把记忆分门别类地存储进去，等需要的时候再进行调阅，就如同管理一座图书馆一般。这套方法并不是神话，其使用历史可上溯至古罗马时期，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记忆绝活也可归因于它。

比如八次世界记忆冠军Dominic O’ Brien就能一次记住2808张扑克牌的顺序，一些小说，如Thomas Harris的小说《汉尼拔》中的连环杀手汉尼拔·莱克特就利用记忆宫殿长期储存了大量的复杂病历。

牧野长期处于蝶膺玉的封印之中，因为无聊，就摸索着学习了一下记忆宫殿和速算，之前与螃蟹对战“纸牌接龙”时，就是由他出手的，但牧野却远远未能达到记忆宫殿的水平。

“好了，我告诉你这么多了，你也应该告诉我一些秘密吧！我觉得你和我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同，到底是为什么？”

牧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出了诚意，说：“我的确和你有些不同，你是天生有一个破碎的胎光，而我天生有两个胎光！”

“两个？”彦歆也是吃了一惊，像看怪物一样打量着牧原。

“你活了那么久，难道就没碰到过我这样的人吗？”

“没有！”彦歆摇摇头，“我是在投胎转世的时候，做了一下手脚而已，也有天生的缺陷，而你完全违背了自然规则！你们之间不会发生夺舍吗？”

“不会！另一个是我的孪生哥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胎光和我的融合在了一起，我们一起生出了爽灵和幽精两道魂，共同孕育了七魄！”

“那你们由谁来主导呢？”

“不分主次，因为我们可以随时切换胎光一魂，甚至两魂同体！”

“能让我见见吗？我是说，他在白天可以现身吗？你说的这种情况很像鬼魂附体，但鬼魂附体是无法和七魄融合的，只会受到七魄的排斥，这也是被鬼魂附体久了以后，宿主就会生病或者死亡的根本原因。但是从你来了以后，我根本就没看到这种征兆！”

牧原淡淡地一笑，两只眼睛眨动了一下，一双瞳孔立刻变成了一黑一白。尽管彦歆有所准备，也没想到调换的速度如此之快，而且又这么诡异，吓得她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几步。牧原一笑，眼睛眨动之间又恢复了正常。

“你还是真是个怪胎！”彦歆抱了抱怀里的兔娃娃，吐了吐小舌头。

“人投胎转生的时候，性别会变化吗？”

“当然会了，因为幽精一魂是胎光转世后才有的啊！”彦歆说完，明白牧原的意思了，“我也投过很多次男胎，不过很不习惯！”

“为什么？”

“因为我记忆里的第一世就是女孩子啊，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做女孩子！”彦歆撇撇嘴，“而且以前女孩子不用出门干活，如果投胎到富有的家庭，我有大量的时间用来读书！当然了，如果投胎成男孩子，我就可以四处游历了！”

“你不觉得这样很怪吗？”

“是很怪！”彦歆有些忧伤，“因为背负着以前的记忆，每一世我都和父母的关系不太好，从小就是一个小大人，很难和家人和睦相处。我现在还在尝试着适应，不过总觉得很别扭！”

“你刚刚说你要出院了？”

“嗯，在药物的压制下，我的胎光又成功占据了主导，如果不是为了等你来，我早就出院了！出院后，我会去陪都，寄宿在我今生的外婆家，到那里去上学，这边的孩子都把我当神经病看！”

“那我给你个建议，尽量装得笨一点，不然会吓到同龄人的！”牧原开起了玩笑。

“你也是这么过来的？”

“嗯！”牧原点点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小时候被老师和同学看成是一个怪物，他们天天用见鬼的笑话嘲笑我，直到进了高中，告别了那些熟识的同学，情况才变得好起来！”

“还是以前好啊，那时候消息闭塞，人们也迷信！”彦歆感叹道，“有几世，我还被当成神童转世呢，不像现在，被看成个怪物！”

“好了，演出进行得差不多了，来陪都后给我打电话吧！”牧原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了过去，“如果来不了，估计再想见你也挺难的，还不知道下次要找什么借口呢！”

“两位大哥哥再见！”彦歆又扮起了小萝莉的样子，挥了挥小手，甜腻腻地喊道，看得牧原心里一阵恶寒，要知道这小萝莉的身体里可是装着一个老妖怪呢。

“牧原，你真的相信她的话？”Mark问，那些什么胎光、爽灵之类的话，他完全不知所云，可大致上还是听懂了。

“嗯，八成吧！”牧原点点头，“反正从交谈的内容来看，她没有撒谎！”

“牧原，真有人可以保存上世的记忆吗？”Mark还是有些怀疑。

“有啊，我们中国一本名为《中庸》的书里就有这样的词句：‘或生而知之，或学而知之，或困而知之’，根据历史演绎，传说北宋时期的文彦博、赵普都是这样的人，从小就被认为是神童！”

话说到此，牧原一下子顿住了，忍不住回头又看了彦歆一眼，北宋距离现在有一千来年了，这个妖孽说她只活了几百年，这文彦博和赵普应该和她没什么关系吧？怎么一想起这些典故，就忍不住要往她的嘴巴里塞一个黑驴蹄子呢？难道是小说看多了？

又在榕城呆了两天，期间去孤儿院、敬老院、驻军等地进行了几场义演，元旦节最后一天，牧原等人终于开始返回陪都。由于带着丹羽这个拖油瓶，乘坐火车变得很不方便，萧建波夫妇雇了几辆车子，牧原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孟健的情况，得到的反馈却是风平浪静，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隐忍了呢，还是有后手。不过牧原已经懒得管这些了，只要孟健敢折腾，牧原还有很多招数等着他呢。

车子刚进陪都市区，夏雪打车回政府大院了，随后尹浩也跑了，他要回代码的世界里遨游一番了。

“这几天可把我累屁了！”郑步抱怨道，“哥哥我都掉了二十斤肉了，回去后一定大睡三天三夜！老二，老三，你们什么打算？”

“二哥肯定是去看未来嫂子啊！”凌星挖苦道。

“你能好到哪里去啊，刚才在路上就给许果然打电话了，那话肉麻的，让人直起鸡皮疙瘩！”付伟反击道。

“三哥，你准备去许爷爷那吗？”牧原问。

“嗯，好久没去了，过去看看！”

“这挡箭牌打的，说是去看老婆的也没人笑话你啊！”郑步说。

“明天下午不是没课嘛，一起过去吧！”牧原说，“小龙虾的慈善基金就要成立了，我想找许爷爷谈谈，能不能在他的医院里设立一个救助基金！”

“行，那一起！姐，你去不去啊？”

“没空！”凌欣没好气地说，“我的店都关门半个月了，要是再耽搁下去，水电费你给我交啊！”

“碧雪，丹心，你们不用跟着了，马上就期末考试了，还是好好复习吧！顺便帮我向刘教授解释一下，等考试完了我再去看他！”

“哎呀，考什么试啊，还是上山打妖怪有意思！”蒋碧雪撅着嘴巴说。

“不行，要是有一门不及格，你们就别想上山了！”

“哼！”蒋碧雪跺了跺脚，拉着妹妹上了出租车，一溜烟跑没影了。

“师父，我这段时间不回去了，就住你和灵儿姐姐那！”小龙虾郁闷地说，“宿舍楼已经被男生包围了，肯定闯不进去了！”

“随便你吧，只要上绯闻八卦头条的时候，别拉上我就行了！”牧原耸耸肩，抱着丹羽朝自己的房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