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说,约翰·塞尔说的这个例子未必是和计算机真正相关的,他是构造了一个和计算机不太相关的另外一个平行的例子,所以人们的攻击未必能够攻击到计算机。
对于约翰·塞尔的中文屋思想实验的这样一个批评,它所蕴含的道理是什么?我觉得蕴含的道理就是,我们对于人类语言的理解,本身是依赖于一套非常复杂的句法机制和语义机制的,这套非常复杂的句法机制和语义机制是不能够粗糙地被理解为,有一些输入然后得出一些输出。这种观点就是我前面所说的行为主义的观点。行为主义就是这么看的,有一个规则就是输入到输出,他不是很关心这里面是怎么弄的。
但约翰·塞尔的一个很大问题是什么?他要攻击的是功能主义,或者说机器功能主义,但是他在描述机器功能主义的时候,把自己的对手描写得很愚蠢,好像他的对手是行为主义一样,然后仅仅是在输入和输出这两端来加强,好像功能主义蠢到不知道怎么设计心智黑箱的内部机构一样。所以他犯了一个论证当中的大忌,这个大忌就叫稻草人谬误,就是把别人想得很蠢,然后你攻击的实际上是一个弱化版本的敌人,而不是敌人本身,所以你就是堂吉诃德,你在打风车而已。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约翰·塞尔虽然攻击机器功能主义,但是他本人也是物理主义者,他只是说机器功能主义这个版本的物理主义是不对的。那么有人就要问了,他本人的物理主义是什么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