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夜的回忆还沉寂在一场山雨里
昨日的新月已近似黄昏
若今晨的阳光不曾和条条树影
在土墙的一侧爬行
我也不敢说这
都与她有关
1.
我与她
初遇在那座滴雨的拱桥上
冷清清的石桥美丽
美丽又无奈
像第十一个海子
坐在门板上从夜里漂来
说了一两句话
没心又没肺
他说话的语气跟她一模一样
他说
我在等风
2.
街灯的影子长长地落在水面上
雨点儿不紧不慢地从云里赶来
围在水面长长的篝火旁
牵着手跳起了痴狂的舞蹈
我想在雨幕中寻一个歌者
为那个湿了鬓角的她
唱一首久远的歌
好让我望着她种下一个沉沉的梦
3.
一只原始植物
一个梦在伸出枝桠触及一片绿叶的冰凉时
它才是夜晚的一只原始植物
它渴望水
就和它想念一柄带血的断剑
和断剑的没心没肺一样
孤独又骄傲
它想念
想念又叹息
4.
夏天的清晨
风轻轻地摩挲着低垂在屋檐下的纱窗
吹进我梦醒时懒懒的情绪
风在那般情绪里一再酝酿
一再发酵
我当然是毫无办法
因为这醉醺醺的风也与她有关
5.
三年前
我走在南国的一条石巷里
青石板镶嵌着屋檐低低的影子
错落又幸福
我总想
她或也曾在那里寻我
七年前
我在一个梦里没心没肺地哭着
当时我相信
她也在一个梦里没心没肺地等我
二十年前
我和她相爱了
我一直很恨她。
6.
空荡荡的
夜藏着一块黄橙橙的暮色
像一次黄橙橙的等待
我等待
并相信
7.
她独步离开时的背影
很安静
仿如曾经的一个眼神
诉说前生
8.
我与你同在这黑暗的夜色里
所以
颐和园不远
梧桐不远
梧桐叶落的方向是山的方向
我循山而去
便寻得了那一湖春水
我随水而逝
便遇到了风
所以
你不远
风不远.
9.
时间在很久很久以前
一条南国的小巷在岁月里
一直都很曲折
那里有三轮车吱吱呀呀由远而近的声音
青苔落在土墙上
一张侧脸在巷子口等待
时间在很久很久以前
10.
我看到一座乳白色的山峰
像一匹马的剪影
镶刻在黑夜里
你在马背上
成了山的一部分
你和月亮在一起
——2010年夏。写给月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