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公认破坏宝黛姻缘的就是黛玉她舅妈王夫人,《简爱》里,女主角的第一个敌人也是她舅妈。吾乡喊舅妈为妗子,有首童谣叫《走姥家》,里面“妗子”的形象就很不好:“小针扎,扎朵花,轻易不走姥娘家。姥娘穿件大红袄,妗子戴着满头花。姥娘见俺好喜欢,妗子见了翻起眼。妗子妗子你别瞅,石榴开花俺就走。”
舅妈在这么多文学作品里成为“反面角色”,我想应该是有点生活基础的。
首先,她是关系比较近但又没有血缘关系的女性亲戚之一。像姑父、姨夫这些亲戚也没有血缘关系,但过去的男性不深度参与家庭生活,亲戚间直接碰撞比较少,彼此犯不着讨厌。女性负责家庭生活,在物质匮乏的情况下,就容易发生摩擦。
也许有人要说,伯母或婶子以及嫂子同样也是女性亲戚且没有血缘关系啊。先说伯母和婶子,她们是父亲的哥哥或弟弟的妻子,虽然经常关系也不怎么样,但主要是利益之争,舅妈则不同,还有感情之争。
因为舅妈是母亲的哥哥或弟弟的妻子,我们一向有尊男轻女的习惯,许多家庭里,女孩是要为男孩做牺牲的,活得很不容易,所以哥哥或弟弟往往很心疼她们。那么舅妈有点敌意就很自然,婶子则不会有这种感觉。另外,姥姥舅妈和妈妈,是婆婆媳妇和大或小姑子的关系,她们之间的恩怨,也会影响到舅妈对孩子的态度。
至于嫂子,她的形象本来也不算好这是其一,其二,嫂子打交道的是小姑子或是小叔子,这些人通常都不是儿童了,很快可以自立,那种敌意不会童言无忌地说出来,主要是通过孩子蔓延出来,这么一筛选,舅妈成为“坏人”就在所难免了。
一般叫舅妈的人都是外甥(女)才这样叫。小时候,七十年代,常听到这样一首歌:侧耳根,遍坡生,我是外婆的亲外孙,我走外婆门前过,外婆叫我进去坐,一碗茶冷冰冰,一碗水浑羹羹,一碗肉肥墩墩,外婆叫我多吃墩,舅娘在问口瞪眼腈,外婆死了板板埋,舅娘死了 摔下岩。当时这首歌在小孩间广为流传,虽只是小孩念着玩的歌,也说明了当时的世风民情。
舅舅和妈妈是外婆一母所生,关系自是亲,但舅妈跟妈妈只是姑嫂关系,也跟外甥没有一点血缘上的关系。问题中提及舅妈是坏人,也不能一概全论,涉及到个人的涵养修养教养等素质问题。舅妈以一个外人身份融入一个家庭,要么强势入主,要么唯诺做人,能够多方和平共处的较少。长期的老话:娶了媳妇忘了娘,也就暗指儿子的不孝顺就是因为儿媳强势儿子不能作主跟着媳妇一根滕。那些年这种情况在农村太多了,一般家庭条件差的,娶了媳妇后都是与父母分开住,孩子由父母帮着带,农忙父母帮忙做,可父母的事情呢,很多还得看儿媳妇的心情。逢年过节的,父母把饭煮好了还得请儿子媳妇的一起团圆,饭后还自己乐呵呵地收拾碗筷,可儿子媳妇的大包小包的背上礼物回娘家去团圆。这就是这些年来为什么人们所说的生个儿子养个仇人招个老人,生个女儿养个恩人招个仆人的涵义吧。
并非舅妈是坏人,如果每个做父母的对媳婿都如自己孑女,每个媳妇都能待公婆如父母,也不会存在有此一说。如果还有说舅妈是坏人的,那真的是家庭教育的悲哀,老辈们没有做好表率。
舅妈的好坏无怪乎就是姑嫂的转变导致的!
姑嫂关系是历史上最难相处的关系,舅妈好坏与这个关系有着不可分割的因素。
以前的物质基础,生活条件,经济实力,都会给每个儿女多的家庭带来分歧。所以舅妈里外不是人。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婆媳关系姑嫂关系正好成正比,姑説姑有理,婆说婆有理,婆婆妈妈就是这么来的。
现实生活中,碟大碗小是一个非常的客观现实,金钱就是能试出人的品格和德性!
舅妈好坏在孩子心目中早已成型,不要因为一点不好,在孩子面前搬弄是非,家庭和睦相处才是最好的,别忘了,舅妈也是家庭中重要的生力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