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雄正待说话,慕容志向下摆了摆手,示意由闵思治来说,欧阳雄便沉默不语了。闵思治见四杰不再说话,道:“何大哥,那天分开以后,我在紫岳山下,遇到了他们四兄弟。他们四人在吃饭时,便说要在此处等你来,我便与他们见了礼,互相认识了一番。”欧阳雄忍不住了,说道:“不错,这闵兄弟修为既高,为人又和善,我们兄弟四人跟着他一起上紫岳山,一探究竟。”闵思治点点头,道:“到了山上,钱青堂主安排我等在客堂住下,我们一住便是十几天,这紫岳派每天吃饭管饱、好茶招待,我等倒也过得开心自在。”
仲孙锦心见闵思治停下不讲,也道:“我们住了十余日,见紫岳派并不过问,还道此派管理松散,各人便有些看不起这派了。”上官子壮接着道:“那日我们在紫岳派中闲逛,听见清心殿钟鼓齐鸣,却是都监召集众弟子到清心殿议事。”慕容志见何凌云认真在听,便又接着道:“原来是后堂二位师兄下山买菜,惹出了事端来。”
闵思治仿佛回到那天现场一般,说道:“那天,后堂山河、施运海二位师兄到了山下采购日常物品,在紫岳山下喝了些酒,施运海借着酒劲调-戏一村姑,还将村姑的丈夫打伤了。此事若村姑家不来告,大致无人知晓的。”何凌云点点头,说道:“不错,这村姑一家若是胆小怕事之人,便不敢来紫岳派告这二人了。”仲孙锦心却摇了摇头,说道:“但是到了山上,山河师兄却向都监告了状。”何凌云大惊道:“啊,山河这可是出卖同门师兄弟了。”
闵思治又摇了摇头,说道:“何掌门,我们原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后来却出乎我等的意料。”慕容志接着道:“按紫岳派的规矩,伤害不懂武功之人,便是死罪,那施运海当场便被杀死了。”何凌云惊骇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闵思治又道:“我们当时还以为山河师兄与施运海师兄有过节,故意告状呢,不料施运海被诛后,山河师兄又道:‘我犯了提醒不力之过,也该受罚’的,接着便被斩去了左臂。”仲孙锦心接着道:“我等见状,无不大惊失色,这山河师兄完全可以保密不说的,但为了遵守门规,白白赔了一条手臂。”
上官子壮接着又道:“我们原以为此事便完结了,不料那侯堂主道:‘我管教属下不力,也该受罚’,便领了十下重杖。”欧阳雄嗓门大、声音低沉道:“这十重杖打下来,那侯堂主不敢运功抵抗,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闵思治又道:“我们见紫岳派门规森严,堂主也不在刑罚之外,便起了归心,当即便进入殿里跪下,乞求加入紫岳派。”
何凌云听毕,暗自点头道:“这便是了,我妹仔当时并未习武,若是紫岳派之人,他们原也不可能误伤的,看来对方必是冒充的了。”闵思治见何凌云不语,便接着道:“现在好了,你成了我们的掌门,我们又可以一起修练了。”何凌云笑道:“我也是稀里糊涂便当了掌门的,是了闵二哥,你现在是什么修为了?”闵思治面有得色,道:“多亏在蝌蚪岛吃了很多甘蕉,我现在已是灰气阶修为。”
欧阳雄吐了吐舌头,说道:“灰气阶修为?那可比危长老修为还要高了。”何凌云又道:“欧阳兄弟,你们又是什么修为?”欧阳雄大大咧咧道:“我们还在炼意期,进展还是比较慢。”何凌云又点了点头,说道:“那便要勤加修练了。”众人聊了一坐,闵思治等人便退去,留下何凌云一人。
何凌云耳听着风吹树林的声音,不禁暗道:“此处竟跟三山村如此相似!”一想到三山村,便想到了母亲,心头瞬间便得柔软起来,又思道:“看来要找个时间回三山村看望母亲才是!”突然又想到:“母亲这么年轻,记忆中何田田才出生,父亲便不知去向了,不知道此时父亲又在哪里?”想来想去,思绪万千,一会是父亲,一会是胡绥绥,一会又是李春风,越想越凌乱,便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才交寅时,山上钟声响起,众弟子皆急急去到清心殿做早课了。何凌云到了清心殿时,见弟子已来了许多人,不一会,除去几个重伤的,竟来了三百一十一人。何凌云端坐于台上,面向四位执事与各位弟子,下面五张座椅空出一张,另外四张坐着四位堂主。危峰立由于是长老,平时并不用出现在早课上,但今天是是何凌云正式上任的第一天,便也来到清心殿。
众人向何凌云行礼后,侯洺站起来,朗声道:“各位同门,如今江湖大乱,武林同道命悬一线,幸得神明怜见,天降何掌门到我派,光兴紫岳。”说毕转头向何凌云道:“何掌门,属下认为应该择一吉日,再行册封之礼,然后广发告示,告知于天下各门派。”尤婉闻言,起身道:“掌门,属下以为,如今武林各派危在旦夕,若是按之前的流程办理,则过多繁文缛节,我看不如你就先当掌门,教我等修习武功吧。”此事何凌云不便表态,便转头看了看危峰立,说道:“在下末学后进,并不适合任掌门一职,还是请危长老示下吧。”
危峰立微微点头,说道:“各位同门,我觉得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便是黄道吉日,此时又是吉时,我等便行了册封掌门之礼吧,然后再修书信,广为告知各门各派便是。”紫岳派一直甚少在江湖走动,所以册封掌门也无需其他门派到场祝贺,众人闻言,皆点头道:“便该如此!”还好紫岳派无甚繁琐的礼仪,何凌云拜拜前任各掌门灵位后,再沐浴更衣,换上全新的掌门服装便完成了整个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