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然把0-2岁的亲子共读比喻“骑鲸之旅”,每个初来的孩子都像是一只通具人性却无法表达的小鲸鱼。为了和它共游,你要诱哄它,和它谈论它理解和感兴趣的事,借此,一步步靠近它。
汉堡两周岁零一个月。铺开这两年的时光,亲子共读一直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虽然很资浅,但通过这样的形式,我们建立了彼此默契的语言,认识了四季变化,鸟兽虫鱼,宇宙万物一点点出现在初来者的认知中,也一点点建立起和这个世界的联结。
最近奔波在各种家庭琐事和工作之间。一天结束,躺在床上,脑海中过滤这一天发生的事,最温暖宁静的画面是,睡前小妞儿依偎在怀里,我们耳鬓厮磨共读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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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汉堡的共读大概从她2个月开始。随着月龄的增长,小妞儿开始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然而我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小娃醒着时,我看看书,给她念念绘本,松冈达英的《蹦》,神沢利子的《蛋宝宝》,以及几张彩色的认知卡,一遍一遍。小娃出乎意料地喜欢,有时候竟然会心笑起来。2个月小婴儿的视力还没有发育完全,可能她并不是因为绘本的图画,而是因为妈妈的声音和陪伴。
所以,这是新手麻麻走向婴儿内心的一个便利的媒介。
作为一个自己都没搞清楚要何去何从的女青年,突然就多了个娃,内心无比忐忑惶恐。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进入为人母的角色。亲子共读成为我进入“妈妈”角色的一个媒介,从美好的绘本中去聆听和感受童真,也更多更深地关照了自己的内心。另外,我也抱有些私心,如果小娃儿有了一个很好的阅读习惯,给一本小说,翻开来,读下去就是几小时,岂不是老母亲非常省心。当然,这只是美好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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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妞儿一岁左右时,我们的共读遇到一些停滞。她对阅读者的要求越来越高,如果偷懒,平铺直叙地读,那么,她在绘本上的注意力也就两三分钟,摇摇晃晃去玩耍了。当然也在于,她从很长一段时间的爬行到直立,看世界的视角突然变得不一样,世界又大了。那段时间我在当当网、亚马逊以及自媒体的各种推荐下,购入绘本。大部分她不喜欢。
正当我比较困惑的时候,少儿社的熊编辑让我帮忙试读一套和歌山静子的绘本。另外,小熊姐姐因为一直做低幼书,是专业型麻麻,她附送了两本《阿布洗澡了》《猫咪困了》。新书打开了一扇新的窗,和歌山静子系列中的猫咪和啪塔啪塔飞翔的小鸟,以及小熊送的阿布系列,汉堡非常喜欢。因为绘本的主角都是她喜欢的猫咪、小鸟、狗狗。带着阿布系列第一次回到外公外婆的新家,她听见我们让她叫“阿公 阿婆”,大概跟阿布的音有些像,竟如久别重逢一般笑了,因此会叫了“阿共 阿璞”。
回顾过去两年我们亲子共读的时刻,记录一些我们共读的心得。
一是不要太执着获奖绘本,适当迎合月龄认知特点,找到孩子的兴趣点。我买了很多凯迪克大奖绘本,因为很多童书领域的专家都会推荐获奖作品。获奖作品确实非常好,经过很多筛选,但2岁以内的更侧重认知性的以及与身边事物有联系的世界。最初,我在选绘本时太注重自我的审美感受,经历了几次挫败后,老老实实地以娃为本位。慢慢地,在选书上,越来越顺利,不太浪费钱。所以,亲子阅读的书目选择,爸爸妈妈是最适合的,要把这美好的事情,交给自己来做。
二是要有耐心,不要怕重复。汉堡有很长一段时间只读一本,what shall we do ,blue kangaroo,这本是王凡阿姨从包玉刚图书馆借回来的,因为被她边读边吃边撕,我还为此特意买了新的原版寄还图书馆。蓝色袋鼠这本我读到可以背出每一个字。几个月后,她终于和书中的lily姐姐暂时说再见。我想,小人儿初识人间,她并不需要花花世界,光怪陆离,她需要稳定和熟悉,经常出现的人和事,会带给她安全感,让她对周边的世界多一点能掌控的信心。
三是放松地接受“不要读”。外公最近带她,每天早饭结束,和妈妈说拜拜。阿公会说,等下我们读书。我会指出,不需要这样刻意提醒她。阅读并不是任务,它和一起画画、一起去公园、一起去游乐场并无不同。怀着这样轻松的心情,对待小人儿的不读,就没什么大不了了。随着孩子的长大,这样亲密的专注的亲子共读时间也会越来越少,她会有更广阔的世界。
四是当时不喜欢的,过些时候会喜欢。很多绘本,刚买回来,小妞儿不喜欢,但过些时候,她会自己拿起来读。差不多一岁半前的认知系列,我们基本都在读日本的绘本,习惯了这样的画风,对于其他国家的,比如法国的《爱德蒙和他的朋友们》以及意大利非常有名的插画师朱里安诺的《小兔彼得互动故事》,可能不是小妞儿熟悉的画风,刚买来时她并不喜欢,但随着小书架的书都太熟悉后,她自己把这些之前不读的书翻出来,之后,爱不释手一段时间。接下来,又奔向新的绘本。
五是爸爸妈妈一起读。亲子共读更在于亲子,而且孩儿爹加入读则多一种视角,小人儿听到的词汇量也会多很多。比如,面对需要自编自创的无字绘本或需要翻译的英文绘本,我和孩儿爹完全是在读两本书。我印象很深,在读Hello world系列中的天气,我是文科生,倒是希望尽量客观来表达阴晴雨雪。作为理科生的孩儿爹则是用拟人的口吻来读,太阳笑啦又哭啦,大风生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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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家中有两个属于小人儿的小书架。她从听我自说自话到可以自由选择读什么。
看她都会选什么书呢?《麦克唐纳先生的农场》《动物动物跳出来》《想不到想不到》《你好,世界》系列,阿布系列、好奇的乔治系列、爱德蒙和他的朋友们系列等等。
从她选择的书单中,小小人儿的模样明晰起来,一个喜欢动物,喜欢奔跑,喜欢躲猫猫的小姑娘。从她读绘本时的反应,可以看到,她喜欢的,她害怕的,令她欢欣的,令她惆怅的。通过绘本,一个想要对话的灵魂展现出来。
2岁1个月的汉堡正式进入了故事书的阅读。《寻找维尼》 《我遇见了一只小灰狼》 《楼上的外婆和楼下的外婆》,以及《小猪佩奇》《青蛙弗洛格》系列。 为了避免我的审美局限,我尽量不偏不倚地选择各个国家的,不执着于获奖作品,同样购入畅销系列。很感谢少儿社的小熊,曾在包玉刚图书馆的王凡阿姨,以及做童书的喵阿姨,她们为我们提供了新的绘本,不断引领我们走进新的绘本世界。
我不知道长大后的汉堡是否会在空闲时拿起一本书,沉浸在文字的世界里。希望她会,希望她拥有安静的力量,离真实的自己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