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2-13

                年少往事

    前几天吃晚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和老公说起了以前的事情。

    我小时候,好像大家都没钱。每到开学的时候,我妈就让我欠学费,其实也就是五块钱的事。可能三年级的时候吧,那一年我不干了,“咚咚咚”跑到水桥边,朝我妈喊“不给我钱,我就跳河”。我妈只管洗衣服,头都不抬,“跳好了,反正没钱,又不是不交,晚几天”。我又哭又闹,真跑到了水桥最下面一级,我妈照旧淡定,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阿婆受不了我们娘俩的吵架,一边说我妈,一边连忙把我拉上来。可她也没钱,我又不是真的想跳,又遇上我妈这种强势的,鸡飞狗跳了一早上,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反正又不是我们一家这样。

    我想不通的是我爸有工作,是居民,拿工资的,在我们乡下当时是很少的。我妈干农活一把好手,是壮劳力。就是没钱。

    别以为我家是贫困户,我家伙食好得很。我爸在食品站工作,当时都叫肉庄,那时买肉还要开后门呢。我家的饭桌上不仅有肉,还有猪肝腰花海鲜,后面小河里的鱼虾螃蟹,阿公还会钓甲鱼。我小时候过的很滋润哪!

    我还喜欢我们的村小,几个班级一起上。学校就几间平房,但那时是我的快乐源泉。

    喜欢教室外面的几棵梧桐树。老师给高年级讲题的时候,会让我们到教室外面背书。我们搬两张长凳,坐在梧桐树下,一开始大声背着,一会儿就开始说话玩乐。我喜欢给另外的女孩子编辫子,一会编一会拆,玩得不亦乐乎,那女孩脾气好的很,任我玩。没人在乎书背出来没有,但快乐是实实在在。最后书总归是背出来的。

    体育老师喜欢把竹竿架在梧桐树上,让我们爬树。农村孩子对这种事是驾轻就熟,蹭蹭蹭上去,呲溜下来,一气呵成。可是奇怪,我瘦瘦小小,身轻如燕,照理说爬竹竿不是难事,但是……经常看到一个小姑娘,爬到一半就吊在那儿,不上不下。体育老师只能无奈地托住我的小屁股,鼓励着“马上到了,马上到了”,同学拼命鼓掌喊“加油”,可事实证明竹竿是不可战胜的,最终还是呲溜下来了。可这一点也不妨碍我喜欢体育课。

    以前认为快乐跟钱无关,也没有金钱观念。一分钱可以买一小包萝卜干,吃的津津有味。现在年过半百,还是觉得年少的我傻乎乎的可爱。可为什么快乐没有以前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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