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到柿子树下时,他已经浑身冒汗,不管是前 胸还是后背,衫子都紧紧的贴在 肉上了。树冠很大,树下方圆两三丈都歇在阴影里,草稀拉拉的很少也很矮。梅子便将草帽卸下,往地上一扣,一沟子坐在了帽檐上。瑞年也卸了帽子扣在地上,正要坐时,玲玲叫了起来:“你俩都有帽子坐,我拿啥坐呀?”瑞年便将搪瓷盆里的布和毛巾拿出来,夹在胳肢窝下,将盆子扣在地上让玲玲坐。三个人恰好坐成个三角形。
歇了半日,玲玲也跟梅子说了半日话。瑞年只是听她们说,并不插嘴。却突然,玲玲在瑞年胳膊上打了一下,梅子看在眼里,便嘿嘿一笑说:“李珺瑶同志,原形毕露了啊!看样子我得走了!”玲玲把脸一红说:“梅子,你倒胡说啥呢!瑞年是我的亲兄弟,我是瑞年的亲姐。”梅子又嘿嘿一笑,转问瑞年道:“瑞年,玲玲啥时成了你亲姐的?我咋不知道?”瑞年吭哧了半天,方红着脸低头说:“玲玲倒是说过这话的。”梅子便点头道:“姐姐弟弟好!瑞年多了一门亲戚!”
玲玲瞪了梅子一眼说:“你倒吃我的醋弄啥呢?懒理你的!”又回头跟瑞年说:“你咋一封信都不给我写?衍荣可是不停点的给我写信呢!”瑞年低头道:“我不知道你的地址,也没钱买信封跟邮票。”玲玲便又笑问梅子道:“梅子,我的地址你没给瑞年说啊?”
(节选自本人长篇小说《风月石门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