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6日傍晚,突然接到妹妹的电话,老爸又在异地犯病了。虽在意料之中,但还是不免忧心忡忡。就近的妹妹立即和表哥驱车前去异地接老爸,送往县人民医院时已近晚上8点。
门诊早就没人了,住院部医生初步诊断是心脑血管方便的问题,建议住院观察治疗。
我看了一眼斜靠在医院的躺椅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的老爸,瞬间有了一种心酸而无奈的感觉。我坚决地点了点头,同意医生的安排。其实,除了同意,我又能如何,被迫做父母的家长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一切安排妥当,已是晚上10点多。突然接到尚被蒙在鼓里的老妈的电话,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老爸的病情,却被告知隔壁的一位刚50出头的哥哥今天下午突然倒地身亡。唏嘘不已地挂掉电话,茫茫然地回到家。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已是8月7日的凌晨。立秋了,但愿老爸好好的!
挂吊瓶、做检查,每天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等待我送饭成了老爸的生活常态,而找他做事的电话却不停地响起。挂了两天针、感觉稍好的他心急如焚,而我却很悠然,尽管很忙。脑部CT没查出问题,全身64排CT连做了两次没有成功,10天后医生建议转院做DSA。
老爸的头不晕了,人精神了,话也跟着多了,每天计算着医药费,几次三番地吵着要出院去异地做事。最初的时候我们还耐心地劝解,后来干脆不理他,只商量着转往哪里。几经打听后,最后确定去武汉中南医院。
预约的是星期一的专家号,也就是8月21日,当天一大早就带着老爸坐最早一班车赶往武汉。结果刚刚出发,老爸就接到了七爸的电话,患肝癌一年多的三爸走了。虽在意料之中,但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仓皇。活着,好好地活着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啊!
死者已矣,活人还要和死亡挣扎,黯然的老爸不得不随我们去武汉治疗。于是这边老爸又重新接受一系列的检查,那边三爸的葬礼在有条不紊地进行。8月25日老爸大部分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但最终诊断结果要到8月28号才能出来,而三爸的葬礼定在8月26日。无缘赶上送兄弟最后一程了,老爸默默地叨念着,一直念叨出院回家。医院最后的诊断结果是“心肌缺血”和“颈部血管斑块异常”,需要长期吃药静养。阿弥陀佛,三爸有灵,也会安息的!
回到家里的老爸尽管会遵医嘱按时吃药,但依然念叨着出门挣钱。被我们断然否决后,他只好不停地在田间地头转悠。秋高气爽,正是转悠的好时候!
操劳了一辈子突然闲下来也许会有许多不适应,但他不知道的是,只有他安好地转悠,我们才有在各自轨道上转动的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