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中午饭,天已经变成灰黄色的,眼看就要下雪,丫丫提着空的帆布包,走出了政府大院,走到大门口时顶着刺骨的寒风对看门大爷说:“大爷,我最近几天给您送点蔬菜,谢谢您一直帮我!”。
“丫头,天太冷了,还下雪,没事就别出门了,菜什么时候都能吃,你很厉害!”说着话还竖起了大拇指。丫丫也很开心,今天的演讲很成功,领导的反应也很好,中午吃饭时,他们对那些蔬菜赞不绝口。
透过窗户,大爷抬头看了看天,从墙角处拿了一把灰色旧油纸伞打开门房递给丫丫道:“丫头,赶紧回去吧,快下雪了,一个人路上小心点!”
丫丫接过雨伞与大爷告别,之后就顶着北风往家走!
天色一点一点低沉下来,风越刮越大,吹得人睁不开眼,丫丫只觉得风往皮肤里钻。她把棉袄紧了紧,围巾往上拉到鼻子处,加快了脚步。
出了镇子没一会就下起了大块的雪花,丫丫身上很快就全白了,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路两边的树枝被雪压得往下垂着头,安静的吓人,唯有风声和雪花飘零的声音,早上那几只麻雀这会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撑着伞的手已经僵掉没了知觉,丫丫的心莫名揪了起来,路上连个行人的脚印都没有,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走,心里默念:可别拐到旁边的沟里去了。
这条路实际上不是直的,丫丫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这平时咋没注意呢?”,现在只能一步一步往前挪。
艰难地往前挪了好一会终于隐约看到村口那棵老槐树,看似戴了个白线帽子,在风中左右摇摆着。
丫丫走得身上暖暖的,站着休息了一会,把围巾拉到了下巴处,呼出的白气随着刮来的风往身后飘去,雨靴里也被雪花灌满了,还好快到家了。
丫丫在临近老槐树的前方,拐上了去村子里的小巷,天气好的时候,村里的人喜欢聚集在老槐树下东家长西家短的散布着村子里的各种信息。
在拐弯处旁边是个池塘,现在池塘里已经被厚厚的冰全部覆盖,此刻冰上又覆了一层白白的雪。
丫丫欣赏着池塘里的冰和雪的时候,脚并未停下,突然她觉得右脚底下一空,身体顺着池塘的斜坡往下滑,丫丫赶紧用伞扒抓着地面,双脚死死地瞪着地面试图控制住往下掉的身体。幸亏斜坡是坑坑洼洼的,在接近池塘冰层的地方下滑的身体被一个小坑卡住了,坑里积满了冰和雪。
一天摔了两跤,丫丫仰躺在坑里,举起手看了看,撑着伞的那只手被什么拉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手掌处的黑手套变成了红色,她已经感觉不到了痛。
脸上很快落了一层雪花,张开嘴雪花飘了进来化成水,甜滋滋的。
此时天地间只有她一个,她就这么躺着感受着雪花的抚慰。
不知道趟了多久,只是眉毛和睫毛上雪花已经结成了冰粒,眨一下上眼皮都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