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世,我为你倾尽柔肠,百转千回,只为换你嫣然一笑;这一生,我只想采一朵天堂花,为你别在发间,看你眉眼舒缓。
01
天上的仙子总是不甘寂寞,讨厌天庭的冷清,想往人间去,看一看红尘凡界。
织心坐在漂浮在祥云间的青石上,目光四十五度往下垂,白茫茫一片,就像世人抬头望天空所见到的一样,云在飘,不时一只飞鸟横渡,空旷而寂寥。每次伺候完王母后,织心总是会来到这块青石上,目光流连在那位置最低的一片云彩上。
百年后,这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至少,对于织心来说是不同的。这一天,天庭少了一位叫做织心的仙子,多了一块刻着“织心”的织心石。
趁着王母不留神,织心偷偷拿走了珠宝盒中的云凤纹金簪。
“有了这支簪子,我就可以自由来往天庭和人间了,去人间看一看,然后回来就把簪子放回原处,王母娘娘这几天应该不会用到这支簪子,她一般只会在盛大宴会上才会戴上这支她最喜爱的簪子”,织心双手紧握着簪子,屡屡回头望向王母的住所,脚步却在每一次回头后迈得更大,更快。
02
“嘿,司马寒,上课去了,还有3分钟,嗯...,加二十五秒”。
突然的叫嚷声将正在盯着电脑屏幕,沉浸在文字中的司马寒拉回现实中,余光瞅了瞅屏幕右下角,“13;54”,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来得及,同时目光不善的上下打量着那个在一旁一本正经扯淡的室友张嘉。
收回目光,正准备把电脑关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让他稍稍停顿了片刻,这篇名为《天堂花》的短篇小说带给了他不一般的触动,这种感觉...很难描述,但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因为其文采斐然而让素有诗人情怀的司马寒惺惺相惜,说实话,这篇文章文采一般。
这种与众不同、难以描述的情感促使着司马寒想立马把这篇文章品味完,一窥其境。他手指控制着鼠标轮往下滑,眼睛快速扫过屏幕上一行行四四方方的汉字,花了三十几秒的功功夫将进度条拉到了底部,匆匆浏览过,右手顺势往左下方位微微移动,点击鼠标左键,电脑屏幕逐渐暗淡下去。收拾收拾书本,对着张嘉挑衅道:
“走呗,No time...”。
桌上的电脑还在努力的将屏幕上的光亮一点一点地吞噬到这个神奇的盒子里面,在那个还未完全暗淡的网页最下端,中间位置,有一个小小的圆环,周遭几条细长的白线围绕着它努力的旋转,刚有什么东西要显现出来,黑暗就完全吞噬了屏幕...。
课程还是那样无聊,及时赶来上课只是为了平时分不至于太低。整个班接近一百多人,只有寥寥数人在聚精会神的在跟着讲桌旁的老师的思路,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司马寒。
右边往后靠窗的一个座位上,一个面庞还算清秀的男孩眺望窗外,干净的校园小道上偶尔才会出现几道身影,更多的是湖旁随风摇曳身姿的葱茏树木和游弋于水面的黑天鹅。司马寒向来不是一个认真听讲的学生,但成绩却一向不错,他更喜欢的是自学,尤其是这些听起来索然无味的理工科课程。
老师在口干舌燥地讲,司马寒却正神游天外,回味着中午看的那篇文章,有什么东西在牵动他的内心,但具体是什么呢?司马寒也没头绪,仿佛看见了一张面孔,朦朦胧胧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何时何地见过。
中午没有午休的司马寒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强打精神不让自己像周遭几个早已把脸颊亲吻桌面的学生一样,奈何瞌睡虫实在势不可挡,在溜进教室的微风和老师的拉格朗日方程中垂下了眼袋...。
03
“织心毁坏王母云凤纹金簪,私下凡间,更是与凡人媾和,其罪难逃,今除其仙籍,贬落凡间,任其自生自灭”。
宣旨的仙官看着躺在地上的织心,发丝凌乱。曾经他们都侍奉于王母娘娘前,今日见昔日同僚落得这般下场,不禁悲从心来,被除去仙籍的仙子只有七日寿命,时间一到,灵气涣散,便会消弭在人世间,脚踏祥云的仙官幽幽一叹,再次看了眼织心,转身欲走。
“等等...等等”。
刚刚赶来的司马寒望见地上虚弱不堪的织心,几个大踏步上前,蹲下身体,右手穿过发丝托着织心的后脑,左手手指在面颊上摩挲,几滴滚烫的泪水在眼角聚集而成,最终像断线珠子般不住地往下落。
织心竭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望着这个下凡后自己深爱的男子,嘴角渐渐舒展开来,仿佛一瞬间恢复了光彩。织心几次试图抬起手臂去触摸司马寒早已泪流满面的脸庞,为他拭去眼角的泪,但最终都由于体力不支而从半空中摔落下来。觉察到此的司马寒,立马缓缓握起织心的右手,抬至自己面前,将脸贴在织心的手掌上。织心顺着他的面颊,用手指轻轻擦去还未滴落的泪水。
“傻,一个大男人,哭的这么厉害”,织心气若游丝地轻声怪道。
“仙官,求求你,救救织心,求求你了.......”司马寒转身对着仙官,哽咽的哀求。
“我也无能为力啊...”,仙官无可奈何地回复。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纵使千难万难,我也愿意”,司马寒不甘心,继续追问:“只要有一丝可能,刀山火海我也不惧”。
“办法...办法”,仙官低头沉吟思索,“相传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无从考证真伪”。
“什么,什么办法,就算假的我也要试一试”。
“这世间有这么一处所,名为地狱山,传闻山中有一株天堂花,此花可生死人肉白骨,有起死回生之效,或许,能救织心”。
“在哪?怎么样才能过去”,司马寒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你要真不惧任何艰难,我可以把你送过去,你离去的这几天我可以代你照料织心”,仙官神色变得严谨起来,“地狱山,可不仅仅只是名字可怕”。
“好,可以”,司马寒一字一句斩钉截铁道,”只要能救织心,什么都可以”。
“好,这是我炼制的一块玉牌,当你找到天堂花时,捏碎它,我便可以接你回来”,仙官递给司马寒一款精致的玉牌。
04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