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非过客,花是主人。”这般醒脑的对联文字,在河南洛阳新安县铁门镇千唐志斋(章炳麟为之题额),辛亥革命元老大佬张彷伯英老家之蛰庐,那里珍藏有唐及历代墓志石刻14400余件,被誉为“石刻唐书“,现有历代书法家董其昌、郑板桥、米芾、刘墉、王绎和近代人康有为、章太炎、于右任等的书面石刻作品。
”谁非过客,花是主人。“八个古拙大字,为张钫撰写于其书房”听香读画室。“此语历来受到后人的激赏和叹惋。瞬间年华,恍如隔世,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人生寄一世,淹忽若飙尘,芸芸众生,都是赶路的人。只有花开绽放,花落随风,随四时不辍收放自如,全然不理世界喧哗吵闹,淡定自我,花儿是不受红尘羁绊的个性物事儿,不急功,不近利,不悲喜,不媚俗,既是造化的点缀,也是自已的主人。
从前酷爱养花,后因公务家事拖累,废了,近期受这句话的启迪,旧习复发,现家中计有:小叶紫檀,红黄双枫,君子兰草,四季绿萝,木槿桂花等。施水补肥,通风向阳,寻花问柳,不辞惮烦。偶然闲暇,想到这八个字,颇有感怀身世飘零的况味 。”长恨此生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觉得活着,有时都不如花草那般舒展自在。
偶然静下心来想:觉得在这个世界,人为过客,花为主人,此话自是潇洒放任有余,但有心情偏颇自贬的意味。花自有应季节而顺造化之爽性,却未必能够有人之精神的自觉和自醒。毕竟人为万物之精灵,有精神,能思考,懂进退,如哲学家帕斯卡所言:“人不过是一根苇草,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纵使宇宙毁灭了他,人却仍然要比致他于死命的东西更高贵得多。“
追根溯源,权衡比较 ,辩证去看,或许,花不一定是真正的主人,人不一定是永远的过客。在红尘的遭遇和心情,决定着生活的观念和审美的趋向。
花一茬,人一茬,世间万物,花和人,自然都活出一个精气神,只是各有独领风采的姿态,引用美国人麦克阿瑟那话(很不搭界),老兵不朽,只是逐渐凋零…… 但是纵然凋零,花与人各有特点和不同吧?至少作为过客的人,知道花儿的飘榭,那是自然界岁月自然的更迭的结果 ,而人却知道那是在赶路后的从容安然。
当然,还是向绽放接力的花儿学习吧:只有死了心的过客,没有不绚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