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心情习惯性低落,这是不可避免的,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突然想起一些爱情剧情里,相爱的两人在雨中,或甜蜜的依偎,或痛苦的纠缠,总归冲淡了孤独的气氛。现实中这样的情节自然少见,不过倘若是两个人在一起,雨天也会变得十分欢喜了。
有一部比较古老的音乐剧,《雨中曲》,看过电影,只对最经典的那一段感兴趣,那样在雨中的欢快和自在,一个人,一把雨伞,一个舞台,如同梦幻一般。很奇妙的感觉,却也只能稍微品味,出离了电影,便全然失去,对现实的雨天却越发失望了。小的时候,似乎有过在雨天里淋雨,快乐玩耍的印象,但并不深刻,放在如今,想来在雨水淋漓之中,必然是相当畅快的。而对于下雨天尤为深刻的印象,是中学的时候,一次周五下午周末回家,一个人冒雨骑车,一路风雨扑面,那时候还没有戴眼镜,雨水顺着头发,眉梢,脸颊,然后被风吹落在身后。蹬车十分用力,整个躯干向前倾倒,似乎想要这风雨更加猛烈一些,这样的激情,如今想来仍旧十分怀念。
其他便没有这样淋漓通透的雨中体验了。至多平时忘了带伞,产生了对雨天的一些厌倦。另外对于雨中景物,也很久没有仔细去观察。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教室的窗口有很多树,下雨天偶尔会望着慢慢滴落的雨滴发呆。印象很深的是一颗柳树,在进教室正对着的窗口外面。应当是雨后吧,记得地上有些泥泞,树枝也很滑。我那时候是个什么班干部,上课的时候老师在批评人,以往用的教鞭被打断了,让我去到外面的树上撇只柳条下来。我乖乖的绕到窗口,去拽柳条。要知道柳条是不太容易断的,里面的木质断了,外面的皮还连着,后者更加难处理。十分钟,二十分钟,我就这样跟这根挂在树上、半断不断的柳条较劲。直到快下课的时候老师叫我,才空着手回到教室。后来的情景是怎样的呢?也不记得了。现在想起来还会脸红,也对那时候的执拗觉得可笑。但童年的记忆里,那根没拽下来的柳条印象反倒是最为深刻了。
青年的时候,喜欢悲春伤秋,在雨天也尤其胡思乱想。那时候读一些散文,总有对檐下水滴的抒情篇章,也故作姿态的模仿。至于写成了什么东西都不记得,但记得自己在下雨的时候喜欢望着窗外,喜欢去看雨。
如今的雨天,不像过去那样让人陶醉了,一则是不再那么关注,二则与带上了眼镜很有关系。毕竟隔了层玻璃,总觉得一切都变得更加遥远,有些不真实。摘了眼睛,又一片模糊。加之如今的窗外,望去不过是对面的墙壁和窗户,没有绿色掩映的青翠欲滴,也没有柳暗花明的迷人景色,有什么可看的。下雨天,天色阴沉,视线更加模糊不清,一切也不值得去看了。
还有一处雨景很好,就是家里屋檐下的雨滴。我家现在还有三间装杂物的瓦房,下雨时雨水滴落在瓦楞上,从屋檐落在下面的水洼,尤其春雨绵绵之际,更有一种古朴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