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轰隆轰隆的响起,铁轨连着轮子一点一点的沿着既定轨道驶去。
绿色的木椅脱落着些许皮屑。桌上的铁杯不时颤动着。
彼时我还是穿着夏天的绿色短裤,白色的短袖。鞋倒是上个月新买的,白绿箭头的三叶草,现在看来倒挺时尚。我再次打量自己,确认了没问题。窗外得风景以由一片片绿山,转换成 金色麦地。风吹过麦穗压低了腰肢。心也不时随着风景一点点起落 一点点消失。
在此之前 我做过许多份工作 领着较为低廉的工资,勉强维持着生计。尽管收入不多,好在独自一人倒也庆幸,总之活的不是那么为难。
闲暇时为自己增添点衣物,无聊时便独自一人打发时间。兴之所至也做一些其形怪状的事。当然一切尽量控制我渺小可能的范围内。
就这么枯燥不称为乏味的人生。
火车还在轰响,远处的青山再一次晃过,那绿油油的场景不由使我想起沅第一次给我写信的时候。
不管怎么说我努力想想起具体是什么时间发生的,然而时间就像不断漏水的木桶,记忆的深处被刻在20公分高的纬度,再往上便是短板,水涌不上去,当然也不至于降下来。就此来说记忆这种东西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至少现在如此。
能记得的是在2楼服装店,我专心整理着堆积的衣物。
当时一位戴白球帽的小伙子在楼下喊着,喂有人在吗?由于声音不是很响,很难拖过墙 再穿过楼梯传递过来。
“喂,何平先生在吗”?他再次喊道
我推开窗。只见楼下站着一位瘦高带白球帽的小伙子正朝我挥手着
有你的一封信。他说道
我不属于那种有人给我写信的类型。往前几年没有,往后几年我想也没有这种概念。然而黄衣小伙子正朝我挥着信,这无疑就像有人举着巨大的奶油蛋糕,边走边说:喂今天可是你生日哦!
但无论如何那天日头是暖的,暖暖的七月太阳。我下楼取了信。
只见信封是由黄皮纸包着的。未有署名,洁净的黄。
拆开后上面露出一小行标签纸,两个蜿蜒恰到好处的字。 一看便是沅的字迹。
谢谢
上面没有多余的话语,仅简简单单两个字,标点符号也没有。
她想像我说什么呢,我赶忙拆掉整个信封。
一叠厚厚的信纸掉了出来,很沉,猜想在30页至50页之间。
我将它们一张一张整齐整理好后发现,纸是洁白的。至少没有字迹。它们只是静静的躺着,在七月的阳光下。
空白的信封携带的空白的信纸。空白与空白唯有一张便条纸。她想向我述说什么呢。
透明的沙漠涌起了两滴太平洋的浪花。
这便是我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