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1.15 多云
短短一个星期,是一个充分拆解、粉碎自己,又不断与内心那个乱舞的狂魔抗衡、过招的历程。
多年来,我虔诚地举着理想的玻璃瓶,小心翼翼,亦步亦趋,用汗水一天天填满它、装饰它。没有人知道,我的头顶终于绽放出的那一丝光彩,是耗费了怎样异于常人的专注与剧烈。
总是以坚强孤高示人,也从不跟命运叫饶,游离于喧闹人世的边缘,我以为那是出世。当一纸冰冷的数据捏在手中,方知我不过是怕敢面对系在命运上的缺陷。
亲情与爱情一直在,近来尤甚于以往。让我羞愧于自己的沉沦,于是我用尽全身力气,使自己看起来正常,而内心每时被无数个魔鬼拽拉着、撕扯着,残存的一丝意念已岌岌可危,不能理智地支撑肉身的行动。于是我喝酒,想昏睡几天,思维反而异常清晰。过去现在未来的暗黑,以及所有无可逆转的人生悲剧,一一呈现出来。泪水随时随地不受控制。
当我在泪水中一遍遍预习死亡的感觉时,我意识到了危险,把家中的利器藏了起来。我想这说明我的自救之心尚存。
庆山说,没有作为便是很大作为。好,且让我误解这个来自道家的说法,先学会心安理得地面对自己或者孩子的平庸吧。要自救,必须进行彻底的内心改造和思想置换。
这很痛苦,但必须挺着。除了穿越黑暗,无以抵达光明。哪怕光明永远不会来到,可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如果有,那就是直接拥抱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