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朱哥弟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非首发,文责自负。
在凤凰山脚下,有一处幽静的圣女湖。
每逢夏季,这里峰峦叠翠、碧波荡漾,吸引着大批游客和简书创作者。
我是一名简书创作者,为寻找灵感,我驱车离开喧闹的都市,住进圣女湖畔的四号别墅。
白天,我独自徜徉在鲜花碧水之间,和天上漂浮的白云,还有隐匿草丛中一冲飞天的惊鸿相伴;微风过后,那碧绿深邃湖面上一弯弯褶皱波纹,赶着趟儿,冲刷着堤岸,也涤荡在我的心间,激发出别样的创作灵感。
到了晚上11点钟,我会准时坐在电脑前,把一天的思考,变成跳跃的有生命力的符号,开始一天的简书写作。
我的写作目标很简单,挣简书贝养房、养车、养老公。
这一天,圣女湖湖面上空阴云密布,傍晚时分下起了磅礴大雨,气温突然骤降,环绕湖面的甬路上没有一位游客或简书友人。
也许大家都躲进别墅卧室内,坐在暖和的壁炉旁,喝着浓郁的热咖啡,写下一天来的灵感与收获,或日更、或架构故事和小说。
我准时坐在电脑桌前,接着创作一个谋杀案的连续小说。
谋杀案发生在一个夜黑风高、大雨瓢泼的夜晚,正好与现在我所处的圣女湖四号别墅环境巧合,我已经写到了第五章。
前四章在简书发表后,简友们反响强烈,每章节的点赞评论过百,简书贝也有上千个,每天有百十来块钱收入。
正是看中这笔不菲收入,我的夫君,一位文学院出身的高材生也是心大得很——对我一个女人独自飘荡在外写文,也是放心得下!
看到他时不时发来的微信嘘寒问暖、以示牵挂和鼓励的甜言蜜语,我不屑一顾,把鄙视的目光关进手机微信里。
难道他不关心我的个人安全吗?
难道让一个女人这样拼命养家,他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压力?
我有点神经质了,宁愿相信夫君看中的不是那些黄白之物,而是忠诚我们新婚燕尔的信誓旦旦。
有了这一笔笔收入,我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不已,为我接续创作注入强大物质和精神动力。
我刚刚写了个开头——一个包裹严实的黑衣人破窗而入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急促的敲门声。
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厌烦地隔着猫眼大声问了一句,“你是谁?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老朋友了,请开门!”听到的是一位中年男人低沉的声音。
听这声音有些陌生,我顿时感到心跳加速,头皮发紧。
深更半夜,又是男人造访,我一个单身女人,想还是要加点小心,不问清楚是不会随便开门迎客的。
“你是谁?哪里的老朋友?”我进一步追问着。
“我是简书一枝花。怎么?“一枝花”都不记得,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啊!是简书一枝花呀!”
听明白,门外的那位说是老朋友一枝花。
我放下了警惕,也没有多想,拔掉门栓,让披着一身黑色雨披的大个子中年男人走进我的房间。
我与简书一枝花是三年前一同注册简书写文,经常互赞,彼此欣赏,尤其是简书一枝花摄影技术十分高超,为人十分豪爽,其周围不乏追随者关注。
在得到简书一枝花允许的情况下,我写的300多篇文章中所使用的图片,都是免费的,为此,我是非常感激。
他抖落几下浑身雨水,开门见山说道:“我不进去了,我是为照片的事情而来。”简书一枝花摘掉雨披帽子,露出一张坳黑且硬朗的脸庞。
“照片怎么了?”此时,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你看,最近简书贝涨了十几倍,你也挣了不少钱,之前我答应你无偿使用照片,现在我的文章阅读量寥寥无几,每天也就是几个贝的收入。”
看着他满脸胡须,一脸窘迫潦倒的神态,我忽然明白了。
“不用拐弯抹角,你就直接说吧!”
“我想征求你的意见。”简书一枝花稍微停顿一下,咳嗽了两声,也许在外面偶感风寒,他接着说:“从现在起,你每天还要使用我的照片,文章简书贝我要分一半!”
“付费是应该的,那是你的劳动成果,但分一半,也太多了吧!”我吃惊地张大嘴巴,抱怨地盯着简书一枝花。
“不多,以前的照片无偿使用,从今天开始你要付一半的简书贝!”简书一枝花不顾简友情面,语态决绝地说。
“那我以后不再使用你的照片,总行吧?”
“不行,你必须使用!”
“假如我不使用你的照片会怎样,莫非,还要强迫于人?”
这时,简书一枝花点起一支香烟,侧身走到面向圣女湖的落地大玻璃窗前。
他用力拉开窗帘,摆摆手,示意我跟过去。
他手指指向外面漆黑烟雨中的圣女湖。
我沿着他的手指往外看,刚好一道闪电掠过湖面,看到一位手持雨伞,身着一袭白色连衣裙的披肩女孩,似乎赤脚一般,她慢慢挪动脚步,一步步走向湖水深处,一直被湖水没过头顶。
此时圣女湖显得面目狰狞!
“这是怎么回事!”看到这眼前的一幕,令我毛骨悚然,浑身鸡皮疙瘩。
“她是不听劝告,咎由自取!”简书一枝花深深吸了一口,狠狠向空中吐出几个烟雾圈。
“原来你是谋杀的凶手!”
“别说的那么骇人听闻!因为她太贪心啦!”简书一枝花一字一句地说,“她也是用我提供的照片,挣了钱,却想一个人独吞,甚至不愿意与我分享一个简书贝!”
“你以前口口声声说支持简书小白,免费提供照片,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我提高了嗓门,厉声质问道。
“不就是钱的事吗?为何你那么残忍!”
“哼!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来简书谁不是为了钱?”简书一枝花显得有点激动,“朱珠美女不也是依靠简书养房、养车和养老公,我也要养车、养房和养老婆啊!”
“是我把她出卖的,我承认。”一枝花眼中流露出狡黠的目光,“我把她告到简书平台,说她剽窃我的作品,如今她已经被简书封号、除名。”
“太残忍了!”
“你是知道的,简书对于一个痴迷写作的作家是多么重要啊!她失去了简书,如同是一个空心人,活着已经没有意义。”
“你也要告发,说我剽窃你的作品?”
“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一枝花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让我感觉极不舒服,倍感压力。
“太无耻了!”我激动地大声斥责。
“别说的那么难听!人都为了钱而活着,你写文不是也为了钱?”
想想刚刚发生的窗外圣女湖面上那位撑伞女人轻生画面,我胆怯起来,内心充满恐惧。
“我答应你。”我瞅瞅墙上的挂钟,已近丑时,估计当天的简书贝出来了。
我用手机打开简书APP,看到新发布文章有1200个简书贝收入。
一枝花收了600个简书贝,洋洋得意地冲我摆摆手说:“朱珠美女,合作愉快”。
他披好雨披,转身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呸,你个一枝花,什么口口声声说简书好友,简直就是腐朽的豆腐渣,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一坨万人踩踏的臭狗屎!
此刻我把一枝花往日美好形象抛到九霄云外。
等骂完了,我也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既懊恼又无话可说,呆呆坐在电脑跟前发愣。
心想:“ 这不就是我写的谋杀案小说的现场版吗!”
一枝花就是杀人凶手!
忽然,叮铃铃,夫君给我发来一条信息:亲爱的,对不起,来世再见吧,我就是圣女湖畔撑伞的那位空心人,我也是一名业余简书创作者,我不是被谋杀,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