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记得最苦最累的农活就是“春插”,“双抢”了。
每年的四月份和七月份是最忙碌,最劳累的月份,四月份就是农村的“春插”。
“春插”比“双抢”要好点,毕竟就是把早稻秧苗插到水田去就行,天气也不太热。
不比“双抢”,要在红火大日头下,抢收抢插,人都可以晒一层皮,累得个臭死。
但是,“春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农活。
到了要“插田”的日子,我便跟着母亲去扯秧插田。
在“插田”之前,生产队有经验的老农,开始往干涸的田里放水。待水田浸泡几天后,他们就赶一头大耕牛,扛起犁耙,到水稻田里犁田,耙田。犁耙完后,再用楼梯把水田压平。水田撑平后,又放上一丘水,等着插秧。
秧田划成了一条条的长方形,上面的秧苗绿油油的,都长得一两寸高,密密麻麻地挤在秧田里。
扯秧可是一件技术法,我跟在母亲身边,看着她怎么扯秧,然后依样画葫芦。可我扯出来的秧苗,都是没有根的秧苗,好好的一棵秧苗,被我扯断了。
不会扯秧,自然会遭到母亲的批评。然后,她再手把手地教我,一回不行,就来二次,直到我学会为止。
扯好一把秧苗后,用水洗掉秧苗上面的泥巴,再用棕叶子和笋壳子撕出来的小扎条,把秧苗扎紧绑好,一只秧就完成了。
扯好一大担秧苗后,我们就跟着大人们去水田里“插田”。担秧的任务自然是给那些有力气的男人们,妇女和小孩子们一人手里拿几只秧,跟在担秧人的后面,陆陆续续地离开秧田了。
我们来到要“插秧”的那丘大田时,早有一个老农把大田里的水放干净了。然后,他拿出一个木挂子开始在大田里“打挂子”。
木挂子上装有十只木轮,老农在大田里来回走着,木轮在田里不停地滚动着,大田里立即显示出一个个十字挂来。
老农在大田里打完“挂子”后,大家就把一只只秧抛到大田里去。抛完秧后,我们就跟着大人们下田插秧了。
插秧也是一门技术活,不能把秧苗插得太深了,插深了秧苗就会被水浸死。也不能插得太浅,太浅秧苗就浮在水上,生不了根。我们是一个小孩跟着一个大人学“插田”。
我则跟在母亲身边学“插田”,从分秧学起,然后跟她着把秧苗插在那十字挂上。粗重深浅一步一步来,插好一排十字挂后,再挪脚往前移,再插前面的十字挂。
“插田”的人多,人们边插田边说话,有几个会“插田”的人,很快就超过我和母亲,把我和母亲关了“笼子”。
我因为刚学,插得慢,被关“笼子”无所谓。可母亲是一个会“插田”的人,她可不服输,加快手脚,很快就超过了那几个会“插田”的人。
这下可把我害苦了,在那个“笼子”里慢慢腾腾地插着秧。
一直到傍晚时分,我们插完田开始收工,累得腰酸背疼。
洗脚上田,望着大田里那刚插下的秧苗,大家心里都有一种成就感,累并快乐。然后,一路说说笑笑,各归各家。
小时候的“春插”很有趣,“插田”是最值得回味的。直到现在,我的脑海里时常浮现,大家在一起插秧时的欢乐。
那在大田里“插田”时,你追我赶的热闹场面,永远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