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疫情之下剧荒的原因,这样一部原生态西北农村题材电影竟也能炒出一些热度,当然,其中也不乏背后营销推手的洪荒之力。
整部电影是要沉下心去看的,或者最好观者要有一些农村生活的经验,以便引起一些共情和共鸣。
土坯房、麦场、村头、猪圈,这些童年历历在目的景象,在导演镜头中得以还原,记得上次看过这样消耗情怀的电影,还是陕西籍导演的那部《树上有只猴》。
有铁和九十年代多数老实巴交的男性农民一样,内心淳朴、跟人没有太多话要说、相信土地和麦田的力量。本来这样也能务实平稳地过完一生,只是电影加剧了他身上悲剧的力量,给一点希望,破灭他,再给一点,然后毁掉,似乎这样才符合讲故事艺术的需要,不过似乎,这也是很多人真实的人生。
看到有些影评人抨击电影男权主义的侧重,将女性描述成一无所成的附属品。(尤其是往驴车插麦秆那一步)岂不知,这也是农村生活真实写照之一。面朝黄土、背朝天,老天赋予你的优势只有使不完地劲,犁地、割麦子、搬包谷、打土坯、磨面,每一项都是在用一份力气和汗水换吃食。恰逢剧中贵英定位就是一个佝偻、多病的中年妇女,恰逢剧中有铁定位有那么闷骚、疼媳妇的一面,所以家庭生活的构成和演绎也就不难理解了。
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大道至简,剧中有一些让人感觉踏实的台词,和孔子老子们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譬如:1、被风刮来刮去,麦子能说个啥?被飞过的麻雀啄食,麦子能说个啥?被自家驴啃了,麦子能说个啥?被夏天的镰刀割去,麦子能说个啥?2、啥人有啥人的命数呢,麦子也一样,它有它的命数呢,还不是,到夏天,让镰刀割掉了。3、啥不是土里长大的,土都不嫌弃我们,我们还嫌弃土吗?
其实男女主人公的命运一早在影片名中已揭示:隐入尘烟,return to dust。活着的时候,住不了高楼,必须接地气,深耕居住在土地;死了之后呢,更是如此,尘归尘、土归土。
隐入尘烟,引入尘烟。尘烟从来没有嫌弃过我们,我们还能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