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右中旗向北几十里是广阔的丘陵和平原,人们都称之为后大滩,后大滩土地肥沃,人杰地灵,一九六零国家在这里成立了一所国立初中,称之为“铁沙盖中学”。大姐小学毕业后,就升入了初中,来到了后大滩唯一一所初中,在初中还没有毕业,文革开始了,学校已经放不下一张平静的课桌,她不得不离开了学校,肄业回到了家中。
那时全家已是七口之家,生活早已不如从前,大姐从小读书,没有劳动经验,再加上身体单薄,回村后参加劳动,虽然吃了好多苦,但相比同龄人,在劳动中显得力不从心。向她这样的初中生,在当时的农村也是很少,但由于父亲的历史问题,打点轻松点的工作只能是一种梦想。
父母、大姐和二姐努力地劳作,一年下来,挣不够全家人的口粮,吃饭是全家人最大的问题。父亲听说河套地区只要肯下力气,就能挣到吃不完的粮食,父母从来不缺力气,他们不相信凭自己的努力还能吃不饱饭,在六九年年舍下了元山子的家业,拖儿携女来到了 九曲黄河为富一湾的河套。
为了生存,爷爷从口里来到口外的元山村,父亲又为了生活,举家来到了陌生的巴盟临河,生存的艰辛和生活的苦难让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地远走他乡。
人生这条路,苦乐要自渡。苦要自己抗,路要自己走。
父母来到巴盟临河,在一个叫份子地公社新源五队的地方落下了脚,全家人暂时居住在一个北边靠着黄河灌渠的土房子里。
父母和两个姐姐在新的地方又开始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劳作,哥哥上学,三姐有时跟随父母出田干活,有时在家里照顾我。我以屋后那高高的黄河灌渠渠堰为场地,每天在渠堰上独处玩耍。每到开渠放水时,父母不敢把我留在家中,只好带着我去劳作。
巴盟的夏天要比后大滩热的多,受不了热的我,每天在渠堰上玩耍,愉愉地脱地自己全身的衣裳,没有遮挡的身子被蚊子咬得全身红肿,晚上瘙痒难忍,全身挠得血痕斑斑,邻居的好心人送来了止痒消肿的药物,红肿才消退。
初来一个新的地方,屋子靠着灌渠又潮又冷,家里没钱买炭和火炉,呆在家中比外边还难熬,我和三姐的脸、手、脚 都长了冻疮,至此落下病根,只要天一冷,手和脚就瘙痒难耐,有时肿得穿不上鞋,直到后 来工作后,才好了起来。
生活就是一面镜子,能反射出人性的光芒。全家来到河套后,还是受到了一些素不相识 人的照顾 ,才能在那里站的住脚。那时全村人没有几家日子好过的,那种雪中送炭者虽然不多,但犹让人难以忘却。
尽管受到许多人的帮助,但日子过得比父母当时想像的要艰苦。
来到巴盟后,日子并没有什么好转,以前在后大滩时,家里常用到的东西不需要购买,来到这里后,什么都需要钱,日子更加难熬,两年后,父母带着全家又回到了元山村。生活在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