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已逝去的童年

家乡变化非常大。每次回去,都感觉有新变化。不是这里新修了高架,就是那里又起了新楼盘。


面对家乡的快速发展,生于斯长于斯的自己,现在越来越像个外地人。常常身边亲人在聊天时,说到某个地方,自己要想半天,“她们说得是哪里?”。大家看到我一脸蒙圈的样子,常会补一句,告诉我就是之前哪哪儿。说到之前的老地名,自己才恍然大悟,“哦,你们说的那儿呀”。


对家乡的记忆,定格在自己离开的那一年。定格在童年时的记忆里了。


家门口这条路,正在翻修扩建。修好后是二环线路。

图片发自简书App

这条路曾经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在这条路上,自己天天上学放学。路边的一花一草,伴随了我整个小学和初中时代。


那个时候这条路非常窄。双车道。而且就是那种很普通很普通的小马路。马路上还真有马车呢。前面是一匹马,马后面拖了辆板车。板车前面坐着个赶马车的人。那个时候,马路上没有宠物便便,倒是有一坨一坨的马粪。


那个时候马路上几乎没有车辆。偶尔身边有车过,不是拖拉机,就是吉普。绝少有车。所以那个年代的孩子,虽然也知道“过马路,左右看。不在路上跑和玩”。但放学的路上,马路上常常是男孩子们疯疯闹闹的地方。偶尔不小心碰到一辆自行车,大人们也只是喝上一声“还在路上疯。还不快回去吃饭去”。


那时路边没有房子,都是小山包子。山上种满了橘树。到了秋天,满山都是熟透的橘子。像一盏盏红灯笼挂在树上。诱人极了。


而现在,漫山遍野的橘树没有了。取而代之的都是小区,都是住宅楼。童年的快乐,只能回忆中寻觅。不能再带着孩子来一起感受了。

橘树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楼房

小山包都被挖了,起成了小区

十岁时,父亲在家门口亲手种下的小树苗,已经长得这么高了。

就是这棵小树。

当年树下嬉戏的我,已经步入不惑之年。感慨时间飞逝的同时,也有一种悲凉感。感伤再也回不去的童年时光。感慨时间声声催人老呀。


老房子早已换了好几任主人了。院子不知什么时候,搭了一个棚子。院子就变成了一间小屋子。院门口栓着一只小狗,正望着我。也许小狗狗也在想,“这是谁呢?好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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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小狗狗,你可知道。你现在的家,四十年前,是你眼前这个面生的游客的家呢。


院子对面,就是我之前写得《寻找心灵的故乡》里的主人公,我的发小-小婕-的家。在前面这栋楼的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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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去上学,我就在院子里喊一声,小婕就会从对面三楼的窗户里探出头来。然后两个小伙伴约着一起去学校。


那时上学,不会有什么人贩子、车祸这些事情。所以没有什么大人送孩子上学一说。都是一年级报名第一天,家乡带孩子去学校报了名,知道去学校路怎么走后。后来都是自己去上学。


所以那时的友谊,除了学校里考试时传个纸条,一起上厕所,一起趴石桌子上写作业外,更是放学路上,一起分吃一袋酸梅粉,合吃一根糖葫芦(你吃一颗,我吃一颗。而且一般都会争吃第一颗。因为糖葫芦第一颗山楂最大),马路上你追我打疯疯闹闹里沉淀下来的。

防护墙下曾是小卖部

这个山脚下曾是一个小小的小卖部。小卖部的柜台上,摆着一个玻璃糖罐。里面装着水果糖。一分钱一颗。那个时候上学,家里条件好点的,会给孩子一角钱。上学一根冰棍放学一根冰棍的钱。我妈会给我五分钱。就拿来买五颗水果糖。上学路上两颗。课间一颗。放学路上两颗。那个时候还是计划经济时代。“计划供应”的概念,在那么小的小学生脑海里,就有了五颗糖也要计划着吃的概念。


那个时候家里环境不好。常常是连这五分钱的零花钱都没有。所以每次路过那个小小的小卖部时,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因为那个糖罐罐里的水果糖实在太诱人了。所以只好快速跑过去,不看它。要么就是过街。总之就是不看它。


想想现在这么爱吃糖,也许是在弥补小时候的小小缺憾吧。

厂俱乐部

俱乐部前杂草丛生

这是厂里的俱乐部。早已经破败不堪。而儿时的这里,可是殿堂一般。每年六一,就会在这里看文艺演出。然后看一场电影后,就放假了。《霹雳贝贝》、《妈妈,再爱我一次》、《父子老爷车》这些当时火爆的电影,都是在这里看的。


这里也是厂里办大型活动的场地。


这里见证了一代又一代年轻人的成长。而现在,这里已经是杂草丛生了。

厂幼儿园

俱乐部的背后,曾是厂里的幼儿园。自己在这里没上几天幼儿园。

对幼儿园的回忆,仅停留在:每天父亲送我去幼儿园,我紧紧抱着父亲的腿,哭着闹着不撒手;其他小朋友做游戏时,自己却跪在小板凳上,看着窗外,等着父亲来接自己;下午加餐的菜包子味……


现在,幼儿园似乎已经外包出去,成了餐厅。


一路走,一路慢慢回忆。不知不觉中,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觉得自己老了,这么爱回忆爱怀旧起来。也伤心过去的岁月再也回不来,再也回不来了!有时候好希望,有一天坐上了时光穿梭机。“嗖”的一下,时光突然回到从前。自己还是那个小学生。外面知了正在声声叫,讲台上老师正在黑板上拿着粉笔吱吱吱地写着板书。旁边的同学也正在专心地记着笔记。只有自己刚刚睡着了,而且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见自己三十年后是什么样子。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的一切,原来都只是一个长长的梦而已……


人生如梦,非常短暂。身处其中,并不觉晓。蓦然回首,已是人近而立、不惑之年。每一个今天,都是人生接下来的第一天。好好过好每一天,不负光阴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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