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车库的灯光像鬼火般幽蓝。
我看着林曼跨进周正雄的迈巴赫,她的高跟鞋踩碎了我最后的幻想。
车载音响飘出我们结婚时的进行曲,她仰头吻他时,腕间的翡翠镯子闪过冷光,那是我曾许诺要送她的未来。
排气管的轰鸣震碎了回忆,我摸着口袋里的微型摄像头,指甲几乎抠进掌心——
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她温顺的丈夫,而是复仇者的利刃。
第一章:翡翠之惑
台灯的光在林曼手腕上流转,那抹翠色像淬了冰的刀刃,刺得我眼睛生疼。
她斜倚在玄关换鞋,黑色高跟鞋随意踢进鞋柜,羊绒大衣下摆扫过波斯地毯,带起一缕陌生的檀木香水味。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我盯着她腕间的镯子,喉结动了动。
三个月前她还在抱怨商场促销的玉镯子款式老气,如今这抹正阳绿在她腕间晃得人头晕。
林曼漫不经心地解着丝巾,金蚕丝滑过她苍白的脖颈。
“加班。周总临时要季度报表。”她的语气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可我分明看见她耳垂上的碎钻耳钉——那是上周我在周正雄情妇的社交媒体照片里见过的款式。
我攥紧沙发扶手,指节泛白:“镯子哪儿来的?”
她低头瞥了一眼,轻笑出声:“公司年会抽奖抽的,怎么,你吃醋了?”
她踩着拖鞋走向厨房,马尾辫在脑后晃荡,发梢掠过我鼻尖时,我闻到了周正雄惯用的雪松香水味。
夜色渐深,林曼在主卧匀称地呼吸,月光透过纱帘落在她脸上,曾经让我心动的睫毛此刻像两把小刷子,扫得我心慌。
我蹑手蹑脚翻出她挂在衣帽间的西装,手指在口袋里触到硬物——
一枚蓝宝石袖扣,雕着梵克雅宝的鸢尾花图腾。
周正雄的定制衬衫上,永远别着成对的这种袖扣。
记忆突然翻涌。
去年结婚纪念日,我在老凤祥给她挑银镯,她踮脚亲我耳垂:“以后咱们有钱了,我要戴翡翠镯子。”
如今镯子如愿以偿,可枕边人的心早已喂了豺狼。
我捏着袖扣走进书房,月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桌面投下细密的格子。
抽屉深处躺着我们的结婚照,林曼穿着租来的婚纱,笑得像朵向日葵。
那时我以为,穷日子里的相濡以沫能抵得过所有诱惑。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我掀起窗帘,看见周正雄的迈巴赫从街角闪过,尾灯像一双猩红的眼睛。
林曼的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我摸过来,锁屏上是她和周正雄的合影——她穿着我从未见过的香奈儿套装,靠在他肩头,腕间的翡翠镯子晃得刺眼。
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我慌忙擦掉,却在相册回收站里发现了被删除的照片:林曼在周正雄办公室解开衬衫纽扣,他的手抚上她后腰的蝴蝶胎记。
那胎记,是我们新婚夜我用唇瓣描摹过的印记。
书房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我打开保险柜,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微型摄像头。
周正雄的办公室,该有场好戏上演了。
林曼的香水味还残留在我指尖,我却觉得浑身发冷,仿佛站在冰窟边缘,而推我下去的人,曾是我最信任的妻。
第二章:车库惊变
地下车库的灯光像患了白内障的老人,在斑驳的墙面投下鬼影般的阴影。
林曼的高跟鞋声在车库里回响,突然停住。
她掏出震动的手机,屏幕蓝光映出她瞬间僵硬的脸。
“不是说好今晚别联系?”她压低声音,涂着丹蔻的指甲抠进真皮包带。
迈巴赫车窗降下半寸,周正雄的雪茄烟味飘出来:“宝贝,你的香柰儿外套落我床上了。”
我缩在消防栓后,看着林曼慌乱地挂断电话。
记忆突然闪回上周——她拎着橙色购物袋回家,说是帮同事代购的A货。
此刻那件米色粗花呢外套正搭在周正雄臂弯,袖口的山茶花刺绣在车灯下泛着真丝光泽。
通道的拐角,手表上的荧光指针指向十点十七分——这是林曼连续第三晚说要加班的深夜。
排气管的轰鸣由远及近,周正雄的迈巴赫滑进专属车位,车灯扫过立柱时,我瞥见副驾驶座上林曼苍白的脸。
车门打开的瞬间,夜风裹着她的娇笑扑面而来:“周总今天怎么舍得放我走?”
她踩着细高跟下车,羊绒大衣敞开,里面是件我从未见过的酒红色真丝裙,裙摆短得让我握紧了拳头。
周正雄绕到她身前,肥厚的手掌贴上她后腰的蝴蝶胎记:“明天陈默会收到份大礼,等他背了黑锅……”他的唇贴上她耳垂,声音低得像毒蛇吐信。
林曼突然伸手推开他,腕间的翡翠镯子在黑暗中闪过冷光:“我要的是离婚时拿到全部财产,你别耍花样。”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咸腥的血味在口腔漫开。
林曼抬手整理头发,无名指上的婚戒不见了,光秃秃的指根像道刺眼的疤。
去年她戴着这枚戒指在民政局宣誓时,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睫毛上,她笑着说“永远不会摘下来”。
“宝贝儿,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周正雄的笑声像破锣,他从口袋里摸出个丝绒盒子,“这是你上次看中的卡地亚项链,先戴着。”
林曼娇嗔着捶他肩膀,却在接过盒子时顺势吻上他的唇。
他们的影子在墙上纠缠,像两条交尾的毒蛇。
我摸出藏在口袋里的行车记录仪,镜头对准他们交缠的身影。
林曼的呻吟混着周正雄的喘息,在空旷的车库里格外清晰。
“陈默真是蠢,连自己老婆被人睡了都不知道。”
周正雄的话像刀捅进我心脏,林曼咯咯笑着咬他耳垂:“他这种榆木脑袋,怎么比得上周总的手段?”
三年前我向林曼求婚时,也是在这样的车库。
她穿着发白的牛仔裤,蹲在地上帮我捡散落的戒指盒,抬头时眼睛亮得像星星:“陈默,只要和你在一起,粗茶淡饭我也愿意。”
如今她踩着五千块的高跟鞋,在别人身下婉转承欢,曾经的誓言像被揉碎的废纸,被风吹散在尘埃里。
“明天让财务把那笔钱转到境外账户,陈默的章子我已经……”
周正雄的话突然被刹车声打断。
我慌忙后退,后腰撞上消防栓,闷哼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林曼猛地推开周正雄,目光扫向我的藏身之处。
我屏住呼吸,看着她捡起地上的丝绒盒子,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在盒盖上敲了敲:“好像有老鼠。”
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瘫坐在地上,后背的冷汗浸透衬衫。
行车记录仪的红灯还在闪烁,屏幕里定格着林曼摘婚戒的画面。
我摸出手机,将视频加密上传云端,指节在玻璃上敲出急促的鼓点。
周正雄说我是榆木脑袋?那就让他看看,被背叛的丈夫能有多清醒。
车库的通风管道呜呜作响,像谁在暗处冷笑。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月牙形伤口,血珠慢慢渗出,在水泥地上绽开暗红的花。
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第三章:数字迷宫
办公室的空调发出细微的嗡鸣,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财务报表,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
三月份的利润数据像被人动了手脚的拼图,营收增长百分之二十,净利润却暴跌十五个点。
鼠标箭头在“原材料采购”那一栏反复跳动,我调出供应商合同,手突然抖得厉害——单价竟比市场价高出三倍。
“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碎成细沙。
三个月前我亲自审核过这批订单,那时的报价还在合理区间。
是谁在篡改数据?
又是谁在包庇这个漏洞?
键盘敲击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我黑进公司服务器,调出后台操作记录。
凌晨两点十七分,有人登录我的账号修改了报表。
IP地址显示:家里的Wi-Fi。
胃里突然翻江倒海,我冲向卫生间,扶着洗手池干呕。
冷水拍在脸上时,镜子里的男人面色苍白,眼尾泛红,像极了被抽干血的corpse。
林曼的笔记本电脑就放在客厅茶几上,上周她撒娇说“公司发的新电脑,带指纹锁呢”。
我还笑着刮她鼻子:“我们财务总监的老婆,当然要用最好的。”
回到座位,我颤抖着打开加密文件夹,里面是林曼近半年的消费记录。
爱马仕的包、宝格丽的项链、私人银行的转账记录,像一把把刀悬在心头。
最刺眼的是那笔五十万的汇款,收款人姓名栏写着“周正雄”。
记忆突然闪回。
去年冬天,林曼缩在我怀里看电视剧,指着屏幕里的阔太太说:“陈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住上带花园的房子?”
我亲吻她的发顶:“等我升了总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如今她的好日子来了,却是踩着我的脊梁骨,和别的男人共享。
鼠标重重砸在桌面上,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窗外的夜色像浸透墨汁的棉絮,我扯开领带,喉咙里像塞着带刺的荆棘。
抽屉深处躺着林曼去年送我的钢笔,笔尖还刻着“莫失莫忘”。
现在想来,真是莫大的讽刺。
“陈默,你要冷静。”我对着虚空说话,声音却发颤。
打开邮箱,新收到的邮件是周正雄发来的:“下午三点来我办公室,谈谈季度审计的事。”
附件里是伪造的采购合同,我的电子签名像张嘲笑的鬼脸。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林曼的消息:“今晚又要加班,别等我吃饭。”我盯着屏幕,突然笑出声。
她以为我还蒙在鼓里,却不知那些被删除的聊天记录、被清空的云端相册,都在我为她新买的路由器里备份得清清楚楚。
凌晨四点,我坐在书房地板上,面前摊开周正雄公司的资金流向图。
红色标记的境外账户像一张网,而林曼的个人账户正源源不断地向那里输血。
月光透过纱窗落在她的翡翠镯子上,我突然想起结婚时她戴着地摊买的玻璃镯子,却笑得比现在开心百倍。
“既然要玩火,就别怕被烧死。”我对着黑暗轻声说,指尖划过林曼的笔记本键盘。
明天,周正雄的办公室会多出一个微型摄像头,而林曼的电脑,早已被我植入了监控软件。
窗外传来第一声鸟鸣,我拉开窗帘,晨光像把刀劈开黑暗。
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有些人的末日,才刚刚降临。
第四章:镜中陷阱
深夜的写字楼像具巨大的骸骨,走廊的声控灯在我脚步声里次第亮起,又在身后诡异地熄灭。
周正雄办公室的密码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掏出林曼笔记本里偷拍到的指纹膜,指尖微微发抖。
密码是她的生日,0927——曾经我以为这串数字只属于我们的纪念日。
锁舌弹开的瞬间,空气里飘来一丝雪茄的烟味,混合着林曼惯用的娇兰帝王之水。
我贴着墙根移动,影子在胡桃木书柜上扭曲成怪物。
那盆巴西木是周正雄的心头好,我曾听林曼笑着说“周总连浇水都要亲自来”。
此刻它的叶片在空调风里轻颤,我掀开陶土花盆,将微型摄像头卡在枝干缝隙间。
“咔嗒”——保险柜的声音像心跳漏拍。我僵在原地,冷汗浸透衬衫。
月光从百叶窗斜射进来,在地毯上织出细密的格子,保险柜的金属门开了条缝,露出几本烫金账本。
脚步声突然在走廊响起,我慌忙躲进办公桌底。
皮鞋声停在门口,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让我牙齿打颤。
门开了,周正雄的古龙水味漫进来,他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走到保险柜前。
我盯着他的鳄鱼皮鞋尖,看着他取出账本,在台灯下翻动。
“林曼这蠢货,居然想吞那三百万。”他自言自语,钢笔尖在纸上划过,“等陈默进去,再把她踢开……”后面的话被血液的轰鸣声淹没。
我攥紧口袋里的录音笔,指甲几乎戳破掌心。
周正雄离开时,门重重关上。
我爬出桌底,双腿发软。
保险柜里的账本还摊在桌上,我用手机拍下扉页的烫金字:“周氏集团海外资产明细”。
翻到最后一页,竟夹着林曼的银行流水,她的签名像条毒蛇,吞噬着我曾为她规划的未来。
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我猛地惊醒。
将账本复位时,袖口蹭倒了相框。周正雄与林曼的合影摔在地上,她穿着我买的珍珠项链,笑得刺眼。
我捡起相框,玻璃碎片割破手指,血珠滴在她的嘴角,像道讽刺的口红。
凌晨两点,我坐在书房的转椅上,监控画面在电脑屏上跳动。
周正雄办公室的吊灯投下阴影,林曼的身影突然闯入镜头。
她熟练地输入保险柜密码,取出一本账本塞进包里,腕间的翡翠镯子撞在金属柜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原来你也在玩火。”我对着屏幕冷笑,血珠在键盘上晕开,像朵绽放的曼陀罗。
林曼出门时回头看了眼巴西木,我几乎能想象她瞳孔里映出的摄像头红点。
这场游戏,终于要进入白热化了。
月光穿过纱窗,在林曼的梳妆镜上折射出光斑。
我盯着镜中自己充血的眼睛,突然想起婚礼那天,她也是在这面镜子前化妆,笑着说“陈默,以后我们的故事一定会很幸福”。
如今镜子里的男人满脸阴霾,而她的幸福,早已葬送在别人的怀里。
我按下回车键,将监控画面同步到张磊的邮箱。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仿佛要洗净这世间所有的肮脏。
而我知道,真正的暴风雨,才刚刚开始。
第五章:致命礼物
办公室的空调嗡嗡作响,我盯着林曼放在桌上的礼盒,缎带蝴蝶结在荧光灯下泛着虚伪的光泽。
周正雄递来的财报第47页,应收账款栏的数字让我瞳孔骤缩。
明德建材的欠款高达两千万,可这家公司上月刚因虚开发票被查处。
我调出海关数据,二十个集装箱的“意大利大理石”报关单赫然在列。
但货物照片显示的是普通花岗岩——这正是洗钱的经典大路:高价低质建材配合虚假出口,利用汇率差将黑钱漂白。
林曼的香水味从身后袭来:“看这么认真?”
她涂着YSL唇釉的嘴贴上我耳垂,我盯着她锁骨间晃动的卡地亚猎豹项链。
上周的拍卖记录显示,这件珠宝被匿名买家以三百万拍走,与周正雄的境外转账金额分毫不差。
“尝尝看,你最爱吃的栗子蛋糕。”她笑着拆开包装,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最近看你加班太辛苦。”
奶油甜香弥漫开来,我却想起三个月前她也是这样笑着,把掺了安眠药的牛奶端给我。
“谢谢。”我扯动嘴角,指甲掐进掌心。
她的手指在蛋糕盒边缘游移,无名指光秃秃的,曾经的婚戒痕迹淡得几乎看不见。
“公司最近在忙什么?”我状似随意地问,余光瞥见她包里露出半截账本的烫金封皮。
林曼的手顿了顿,抬眼时笑意更浓:“周总在谈个大项目,天天加班呢。”
她舀起一勺蛋糕递到我唇边,“张嘴,啊——”奶油沾在她指尖,像凝固的蜡。
我别过脸,她的手僵在半空,“陈默,你最近怎么怪怪的?”
去年深秋,我在医院照顾发烧的她,也是这样一勺勺喂粥。
她攥着我的袖口,声音沙哑:“陈默,这辈子我只爱你。”
如今她的甜言蜜语像淬了毒的糖,含在嘴里都是苦味。
“没事,最近太累。”我推开蛋糕,金属叉子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的目光扫过我的领带夹——那是我们结婚三周年她送的礼物,如今里面藏着微型录音器。
“对了,昨天周总让我转交这个。”她从包里掏出个牛皮纸袋,封口处贴着公司的机密章。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接过纸袋时,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
文件最上面是份股权转让协议,我的签名歪扭得像孩童涂鸦。
“周总说你最近状态不好,让你休息段时间。”林曼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轻飘飘的却让人窒息。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尖锐的噪音。
牛皮纸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伪造的财务报表、子虚乌有的客户投诉信,像一张张判决书。
林曼后退半步,高跟鞋踉跄了一下:“陈默,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冷笑出声,抓起那份股权转让协议,“这就是你们的计划?让我背黑锅,然后把公司拱手相让?”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即又恢复无辜:“你在说什么?这都是周总让我转交的——”
“住口!”我将文件摔在桌上,震得咖啡杯摇晃。
她的香水味混着蛋糕的甜腻,让我想吐。
“林曼,你以为我是瞎子吗?”我逼近她,看着她眼底的慌乱,“翡翠镯子、蓝宝石袖扣、凌晨两点登录我账号的IP地址……”
她的嘴唇开始发抖,妆花了,眼线在眼下晕成青黑。
“陈默,你听我解释……”她伸手想碰我,却被我狠狠甩开。
“解释什么?解释你和周正雄上床,解释你们联手陷害我?”
我的声音在发抖,“还是解释你把我们的积蓄都转到了境外账户?”
办公室陷入死寂,只有空调的嗡鸣。
林曼突然笑起来,笑声像破碎的玻璃:“对,我就是嫌你穷!周正雄能给我买翡翠镯子,能让我住别墅,你呢?”
她扯开针织衫,露出脖子上的卡地亚项链,“看看,这才是我该过的日子!”
我盯着她癫狂的模样,突然想起大学时她穿着二十块的T恤,在食堂啃馒头还笑得一脸满足。
那个说“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幸福”的女孩,早已死在物欲的深渊里。
“滚。”我转身背对她,指甲几乎抠进掌心。
她的高跟鞋声在身后响起,门被重重摔上时,我听见她低咒:“不识好歹的东西。”
夕阳透过窗户斜照进来,满地文件上的伪造签名被镀上一层金边。
我弯腰捡起股权转让协议,嘴角扯出冷笑。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击垮我?
那就让他们看看,被背叛的丈夫,能爆发出怎样的力量。
抽屉深处的加密U盘在发烫,里面是周正雄洗钱的全部证据。
我将U盘贴身藏好,窗外的暮色像打翻的墨汁,渐渐吞噬整座城市。
而我知道,黑暗之后,总会有破晓的时刻。
第六章:暗室博弈
书房的台灯在深夜投下幽蓝的光,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录像,周正雄的脸在画面里扭曲成丑恶的面具。
他正在保险柜前清点现金,林曼站在一旁,翡翠镯子撞在柜门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默的章子明天就能办妥。”她的声音通过录音笔传来,像毒蛇吐信,“到时候那三百万……”
我攥紧拳头,指节咯咯作响。
抽屉里的股权转让协议还残留着林曼的香水味,那是她与周正雄共享的气味。
窗外的梧桐叶在风中摇晃,影子掠过林曼的梳妆镜,映出她耳后新纹的蝴蝶胎记——
那是上周我在周正雄情妇的社交媒体照片里见过的图腾。
“你在干什么?”
林曼的声音像惊雷在身后炸响。
我猛地合上电脑,指甲在桌面上划出刺耳的痕迹。
她穿着真丝睡袍,长发披散,脚踝上的细链随着步伐轻响——
那是周正雄送她的生日礼物,我曾在他的购物清单里见过。
“加班。”我喉咙发紧,掌心沁出的汗洇湿了鼠标垫。
她眯起眼睛,目光扫过我面前的财务报表,落在垃圾桶里撕碎的股权转让协议上。
“是吗?”她轻笑,赤足踩过地毯,睡袍下摆扫过我的手背,“最近怎么总躲着我?”
我向后缩了缩,她的靠近让我反胃。
她突然伸手按住我的肩膀,指甲掐进肌肉:“陈默,你是不是……”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我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张磊发来的消息:“周正雄的境外账户有异动。”
林曼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抢过手机,我却先一步锁屏。
“你在查我?”她的声音拔高,睡袍滑落肩头,露出锁骨间的吻痕,“你凭什么——”
“凭你是我妻子。”我盯着她的眼睛,那里再也没有曾经的清澈,“还是凭你和周正雄联手陷害我?”
她的手突然挥过来,我偏头躲过,她的指甲划过我脸颊,火辣辣的疼。
“你疯了!”她尖叫着后退,撞翻了书桌上的相框。
我们的结婚照摔在地上,玻璃碎成蜘蛛网状,林曼的笑容在裂痕中支离破碎。
“对,我是疯了。”我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从发现你出轨的那天起,我就疯了。”
我逼近她,看着她眼底的慌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周正雄办公室偷账本?你以为那些转账记录能瞒得过我?”
她的嘴唇开始发抖,妆花了,眼线在眼下晕成青黑。
“你……你怎么……”
“因为我比你聪明。”我冷笑,从抽屉里抽出她的银行流水,“你转走的每一笔钱,我都备份了。
周正雄的洗钱证据,我也有。”我晃了晃手中的U盘,“你们的末日,就要到了。”
林曼突然扑过来抢U盘,我侧身躲开。
她摔倒在地上,睡袍扯开,露出后腰的蝴蝶胎记。
“求你……”她抓住我的裤脚,眼泪混着睫毛膏在脸上蜿蜒,“陈默,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掰开她的手指,她的指甲在我皮肤上留下血痕。
“太晚了。”
我退后两步,看着这个曾经让我心尖发颤的女人,如今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你和周正雄,都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突然笑起来,笑声尖锐得像玻璃碎裂。
“你以为你赢了?”她爬起来,发丝遮住半张脸,“周正雄早就在你办公室装了监控,你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我的心猛地一沉。
但我面不改色,掏出手机按下播放键——监控录像里,林曼正在保险柜前偷账本。
“彼此彼此。”我看着她的脸色骤变,“现在,该算算总账了。”
她踉跄着后退,撞到书桌上,翡翠镯子摔在地上,碎成两半。
“不……”她瘫坐在碎片中,终于哭出声,“为什么会这样……”
我转身走出书房,将门重重关上。
她的哭声透过门板传来,像某种古老的诅咒。
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我摸出藏在衣领里的微型摄像头——刚才的对峙,早已被全程记录。
周正雄,这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盛宴,还在后头。
第七章:天台密谋
天台的风裹挟着城市的喧嚣灌进衣领,我缩了缩脖子,盯着张磊指间晃动的U盘。
他倚着生锈的栏杆,身后是灰蒙蒙的天空,云层压得极低,像要塌下来。
“周正雄的资金链确实有问题。”他将U盘抛给我,金属壳在掌心沉甸甸的,“他最近抛售了三处海外房产,账户流水有几笔大额资金去向不明。”
我摩挲着U盘边缘,想起林曼那晚在书房癫狂的模样,她说周正雄在我办公室装了监控,此刻说不定有双眼睛正盯着我们。
“林曼那边呢?”我压低声音,余光扫过楼下的街道。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便利店门口,车窗半开,烟头的红光明灭。
张磊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嘴角扯出冷笑:“周正雄派了打手跟着你,看来他已经慌了。”
三天前我在地下车库险些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撞倒,轮胎擦着小腿碾过,至今脚踝还缠着绷带。
林曼那晚假惺惺地替我涂药,指甲却掐进我淤青的皮肤:“以后走路看着点。”
“证据链已经完整。”张磊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他掏出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周正雄与境外账户的资金往来图,“只要把这些交给经侦科,他的商业帝国撑不过四十八小时。”
我望着远处周正雄公司的霓虹招牌,喉咙发紧。
那栋玻璃幕墙的大楼曾是我奋斗的目标,如今却成了藏污纳垢的巢穴。
“林曼呢?”我听见自己问,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她参与了多少?”
张磊叹了口气,调出林曼的银行流水。
三个月内她收到七笔大额转账,收款人都是周正雄的私人账户。
“她帮他伪造合同、转移资产,甚至……”
他欲言又止,目光落在我脸上。
“甚至什么?”我攥紧U盘,金属边缘刺痛掌心。
“甚至在你喝的咖啡里下药。”张磊的话像重锤砸在天灵盖上。
“上个月你突然胃溃疡住院,是她在你早餐里掺了胃黏膜损伤剂。”
耳边突然响起林曼温柔的声音:“陈默,多喝点蜂蜜水,养胃。”
那时她坐在病床边,指尖轻轻抚过我额头,我还以为那是爱情的温度。
如今想来,那不过是她为谋杀铺垫的温情戏码。
“起诉的时候,这些都会成为呈堂证供。”张磊的声音从云端飘来,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曾经的枕边人,竟恨不得我死。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那辆黑色轿车缓缓启动。
我望着它汇入车流,突然想起林曼曾在某个雨夜蜷缩在我怀里:“陈默,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
那时她的眼泪打湿我胸前的衬衫,我以为那是深情的见证,现在才明白,不过是鳄鱼的眼泪。
“动手吧。”我将U盘塞进怀里,转身走向楼梯间,“我要让他们知道,背叛的代价是什么。”
张磊在身后喊我,声音被风声撕碎:“陈默,你真的准备好了吗?一旦开庭,你和林曼就彻底完了。”
我没有回头。
是啊,完了。
当她在周正雄身下婉转承欢时,当她往我咖啡里下毒时,我们的婚姻就已经死了。
现在我要做的,不过是给这段腐烂的关系挖个坟墓。
楼梯间的声控灯在我脚步声里亮起,又熄灭。
黑暗中,我摸到口袋里的翡翠镯子碎片——那是林曼摔碎的,我偷偷捡了一片。
棱角割破皮肤,血珠渗出来,在瓷砖上绽开暗红的花。
这是她留给我的最后礼物,现在,该让它发挥用场了。
走到一楼时,雨终于落下来。
我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雨水砸在脸上,分不清有没有混着泪水。
周正雄,林曼,这场游戏,该收场了。
第八章:血色翡翠
林曼的尖叫刺破客厅的寂静,像一把刀悬在吊灯下摇晃。
我捏着翡翠镯子的检测报告,纸张边缘割得掌心生疼。
她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酒柜,水晶杯叮当作响,映出她扭曲的脸。
“这不可能!”她扑过来抢报告,指甲划过我手背,“镯子是抽奖来的,是周总……”
“周总给你的赃物。”我闪开她的手,将报告拍在茶几上。
检测结果在灯光下刺眼——镯子的翡翠经过强酸处理,内侧激光刻字与海关走私文物数据库完全匹配。
林曼的瞳孔缩成针尖,妆花了,眼线在眼下拖出墨色的泪。
“你什么时候……”她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猫。
我冷笑,从口袋里掏出微型摄像头:“从你开始喷娇兰帝王之水那天,从你深夜登录我账号篡改数据那天,从你在周正雄办公室解衬衫纽扣那天。”
她的呼吸突然急促,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砸向我:“疯子!你监视我!”
抱枕擦过肩头,我想起三年前她感冒发烧,也是这样蜷缩在沙发上,我抱着她整夜未眠。
如今她的疯狂,像面镜子照出我曾经的愚蠢。
“监视?”我逼近她,“是你自己露出马脚。”我调出手机里的监控录像,画面里她正在周正雄的保险柜前偷账本,翡翠镯子在黑暗中闪过冷光。“
你以为删掉云端相册就万事大吉?你忘了家里的路由器是我买的。”
她突然笑起来,笑声尖锐得像玻璃碎裂:“陈默,你以为你赢了?周正雄早就在你办公室装了摄像头,你的每一步……”
“每一步都在我的算计里。”我打断她,将U盘重重拍在茶几上,“周正雄的洗钱证据、你伪造的合同、你们转移的财产,都在这里。”我看着她的笑容僵在脸上,“明天天亮前,这些就会送到经侦科。”
她的身体突然软下来,瘫坐在沙发上,睡袍扯开露出后腰的蝴蝶胎记。“为什么……”她喃喃自语,指尖划过翡翠镯子的碎片,“为什么你不装糊涂?”
我盯着她染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想起结婚时她戴着十块钱的塑料戒指,却笑得比现在开心。
“因为我爱过你。”我的声音沙哑,“但你让我明白,有些背叛,不值得原谅。”
她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疯狂:“爱过?你不过是个窝囊废!周正雄能给我一切,而你……”
她抓起茶几上的相框,我们的结婚照在玻璃后微笑,“你连套像样的房子都买不起!”
相框砸在地上,玻璃碎成齑粉。
我弯腰捡起照片,林曼的笑容被裂痕分割成无数碎片。
“所以你就出卖自己,帮周正雄陷害我?”我盯着她,“你以为他真的爱你?他连保险柜的密码都防着你。”
她的嘴唇发抖,却说不出话。
我转身走向书房,雨声从窗外漫进来,打湿了窗帘。
“收拾东西吧。”我背对着她,“等警察来了,你有的是时间后悔。”
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接着是压抑的啜泣。
我没有回头。曾经的林曼,在我心里已经死了,死在她戴上翡翠镯子的那个夜晚,死在她与周正雄纠缠的地下车库。
书房的台灯在雨夜泛着昏黄的光,我将证据备份上传云端。
窗外惊雷炸响,我仿佛看见周正雄的商业帝国在闪电中轰然倒塌,而林曼,将在铁窗后度过余生。
翡翠镯子的碎片在客厅地板上闪烁,像她曾经的谎言,璀璨却致命。
我关上门,将她的哭声隔绝在身后。
这场由翡翠引发的噩梦,终于要醒了。
第九章:破局时刻
周正雄的办公室笼罩在雪茄的烟雾里,像座即将崩塌的神殿。
他盯着我放在桌上的U盘,肥厚的手指在大班台表面敲出急促的鼓点,鳄鱼皮鞋尖不安地蹭着地毯。
暴雨在窗外肆虐,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是无数双绝望的手在拍打。
“陈默,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的声音低沉,却掩不住颤抖。
我望着他谢顶的脑门,想起林曼曾在他身下娇笑:“周总聪明绝顶,什么事都难不倒他。”如今这颗脑袋里,怕是只剩慌乱的算计。
“我在做你教我的事。”我拉开椅子坐下,金属腿与地面摩擦的声响让他瑟缩了一下,“在商言商,不是吗?”我点开U盘里的视频,画面里他与林曼在保险柜前密谋的场景清晰无比。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雪茄烟灰簌簌落在定制西装上。
“你怎么拿到的?”他猛地站起来,椅子撞翻在地。
我盯着他涨红的脸,想起三个月前他在董事会上拍着我的肩膀:“小陈啊,公司未来还要靠你。”那时他的笑容里藏着刀,现在终于要反噬了。
“你应该问问林曼。”我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林曼偷账本的瞬间,“她的翡翠镯子,可是最好的突破口。”
周正雄的嘴唇开始发抖,我知道他想起了那镯子背后的走私链条——一旦曝光,他苦心经营的商业帝国将万劫不复。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林曼冲了进来。
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白色连衣裙裹着身体,像具溺水的尸体。
“周总,警察已经在楼下!”她尖叫着扑向周正雄,“都是陈默干的,他把证据都交出去了!”
周正雄一把甩开她,她踉跄着摔倒,手肘磕在茶几上。
“蠢货!”他怒骂,“早就让你处理干净,你偏要留着那些破镯子——”
“破镯子?”林曼的笑声尖锐得像警报,“那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她扯开衣领,露出脖子上的卡地亚项链,“还有这个,你说会娶我!”
我冷眼旁观这场闹剧,想起结婚时林曼戴着假珍珠项链,却幸福得像公主。
如今她满身奢侈品,眼神却空洞得像具傀儡。
周正雄掏出手机拨打号码,手指却在发抖:“老陈,帮我安排……”
“别打了。”我按下手机免提,张磊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周总,您涉嫌洗钱、贿赂,经侦科的同事已经在路上。”
周正雄的手机滑落在地,屏幕摔得粉碎。
林曼突然扑向我,指甲划过我脸颊:“陈默,你毁了一切!”
我抓住她的手腕,她腕间的翡翠镯子碎片划伤我的皮肤,血珠渗出来,在地毯上绽开红梅。
“这是你应得的。”我甩开她,她瘫坐在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正雄突然冲向保险柜,我按下遥控器,柜门应声关闭。
“密码已经改了。”我晃了晃手机,“现在,这里的每一份证据,都在云端备份。”
他的身体晃了晃,扶着墙才没摔倒。
雨声渐渐小了,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在周正雄苍白的脸上。
他盯着我,突然笑起来:“陈默,你以为赢了?林曼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
“住口!”林曼尖叫着扑向他,指甲抠进他的脖子,“你说过会离婚娶我,你说过……”
我转身走出办公室,将他们的争吵隔绝在门后。
走廊里,经侦警察正押着周正雄的下属走过,那些曾对我颐指气使的人,此刻都耷拉着脑袋。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听见林曼的哭声混着周正雄的怒骂,像一曲荒诞的哀乐。
手机震动,张磊发来消息:“证据已移交,林曼的账户全部冻结。”
我望向窗外,阳光洒在城市的玻璃幕墙上,反射出刺目的光。
这场由翡翠镯子引发的风暴终于过去,而我知道,真正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第十章:审判时刻
法庭的穹顶像口倒扣的钟,压抑得人喘不过气。
我盯着被告席上的林曼,她穿着我从未见过的香奈儿套装,脖颈挺直,却难掩眼底的慌乱。
周正雄坐在她身旁,秃脑门在灯光下泛着油光,手指神经质地敲打被告席的木栏。
“请原告陈述指控。”法官的声音像一道惊雷。
我站起身,西装布料摩擦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被告周正雄,利用职务之便洗钱、贿赂;被告林曼,作为共犯,协助伪造财务报表、转移资产,并试图陷害原告。”
我的声音很稳,却在提到“陷害”时,喉咙突然发紧。
林曼猛地抬头,妆容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法官大人,我丈夫有严重的臆想症,这些证据都是他伪造的!”她的声音尖利,像指甲划过黑板。
旁听席传来窃窃私语,我攥紧手中的U盘,指节发白。
“臆想症?”我冷笑,调出监控录像。
画面里,林曼在周正雄的保险柜前偷账本,翡翠镯子的冷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这是上个月十五日的录像,地点在周正雄的办公室。”
我看向林曼,“需要我播放你和他的对话录音吗?”
她的嘴唇开始发抖,却仍强撑着:“这是剪辑的!陈默他……”
“反对!”周正雄的律师突然站起,“原告无法证明录像的真实性。”
我按下遥控器,电视屏幕切换到周正雄的境外账户流水。
“这些是从国际刑警组织调取的证据,每一笔转账都有时间戳。”
我望向法官,“至于林曼——”我举起她的银行流水,“她在过去半年内收到周正雄七笔大额转账,用途栏写着‘封口费’。”
法庭里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
林曼的身体晃了晃,抓住被告席的栏杆。
周正雄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法官大人,这是商业纠纷,陈默他……”
“够了。”法官敲响法槌,“传证人出庭。”
张磊走上证人席,手里捧着周正雄的账本。
“这些账本记录了被告通过空壳公司洗钱的全过程,与原告提供的银行流水完全吻合。”
他的声音沉稳,“此外,我们还找到了周正雄贿赂官员的录音。”
周正雄的脸瞬间煞白。
林曼突然冲向我,指甲几乎戳到我眼睛:“陈默,你不得好死!”
法警慌忙拉住她,她的头发散落,香奈儿套装皱成咸菜。
“你毁了我!”她尖叫着,“我怀了周正雄的孩子,你让我的孩子怎么办?”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我胸口。
我盯着她平坦的小腹,想起三个月前她曾抚摸着肚子撒娇:“陈默,我们要个孩子吧。”
那时我还以为,这是我们幸福的延续。
“孩子?”周正雄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绝望,“你以为我会承认?你不过是个玩物!”
他转向法官,“法官大人,她的孩子与我无关!”
林曼的瞳孔骤然放大,她踉跄着后退,撞到被告席的铁栏。
“周正雄,你说过会娶我……”她的声音像被抽走骨头的软体动物,瘫在地上。
法庭里一片哗然。我望着曾经的妻子,她的眼泪混着睫毛膏在脸上拖出黑色的线,曾经的娇俏荡然无存。
“林曼,你本该有更好的选择。”我听见自己说,声音陌生得像从海底传来,“但你选择了背叛。”
她突然安静下来,盯着我,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
“陈默,你赢了。”她轻笑,笑声里满是苦涩,“但你也输了,你永远失去了我。”
我没有回答。
失去?从她戴上翡翠镯子的那一刻,从她在周正雄身下承欢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失去她了。
现在的林曼,不过是具被欲望掏空的躯壳。
法官的声音再次响起:“鉴于证据确凿,本案择日宣判。”
法警押着周正雄和林曼离开,林曼经过我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
“陈默,”她凑近我,气息里带着牢狱的霉味,“你以为你解脱了?其实我们都被困住了。”
法庭的门在她身后关上,回声渐渐消散。
我望着空荡荡的被告席,阳光透过窗户斜照进来,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
曾经的痛苦、背叛、愤怒,此刻都化作轻飘飘的尘埃。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张磊发来的消息:“新公司筹备好了,明天来签约。”我删掉消息,望向窗外的蓝天。
那里有几只鸽子掠过,翅膀扑棱棱的声响像是自由的欢呼。
是的,我解脱了。
而有些人,将永远困在自己挖掘的深渊里。
第十一章:因果轮回
新公司的落地窗外,梧桐树的叶子在秋风中簌簌作响,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办公桌上,将林曼的信笺染成暖金色。
我捏着那张薄纸,油墨香混着监狱特有的霉味,在鼻腔里结成硬块。
“陈默:
我戴着你送的翡翠镯子碎片在监狱里数日子。
管教说,这镯子是赃物,要上缴。
可我偷偷藏了一片,锋利的棱角能划破皮肤,让我想起你曾经看我时的眼神。
周正雄在隔壁监区,听说他的公司破产了,那些曾经巴结他的人现在都在法庭上指证他。
他头发掉光了,每天对着墙念叨‘在商言商’,像个疯老头。
你赢了。可我输的不只是自由,还有那个在大学食堂啃馒头都会笑的自己。
你知道吗?我最后悔的不是背叛你,而是让欲望吞掉了曾经的自己。
如果有来生,我想回到我们租的小屋里,你熬夜加班,我煮泡面时还会给你卧个蛋。
那时候的幸福,比现在的翡翠镯子珍贵一万倍。
林曼于看守所”
信纸在掌心皱成咸菜,我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喉咙像塞着浸水的棉花。
曾经的林曼,会在深夜给我端来热牛奶,会在我加班时蜷在沙发上织毛衣。
而如今,她的字迹在监牢的灯光下颤抖,像一朵枯萎的花。
手机震动,是张磊发来的视频链接。
画面里,周正雄坐在被告席上,曾经笔挺的西装松垮地挂在身上,秃脑门油光不再,反而泛着死灰。
“我不服!”他的嘶吼刺破屏幕,“是林曼那个贱人陷害我——”
法官的法槌落下,他的声音被淹没在法庭的喧嚣中。
我关掉视频,想起周正雄曾经在办公室颐指气使的模样。
他说“商场如战场,心软是病”,如今这句话成了他的墓志铭。
因果轮回,不过是他用贪婪给自己挖了坟墓。
傍晚的阳光斜照进书房,我翻开相册,大学时的林曼穿着白衬衫冲我笑,马尾辫在风里摇晃。
那时的她,眼里有星星。我轻轻合上相册,将它锁进抽屉。
有些回忆,该尘封了。
第二天清晨,我站在新公司的前台,看着“陈氏财务咨询”的烫金招牌,突然想起林曼曾说:“陈默,等你创业了,我要当你的老板娘。”
如今招牌熠熠生辉,老板娘却在监狱里数着铁窗的影子。
“陈总,晨会要开始了。”助理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转身走向会议室,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落地窗外,一群白鸽掠过天空,翅膀划出优美的弧线。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法院的短信:周正雄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林曼获刑八年。
我删掉短信,抬头看见阳光洒满整座城市。
曾经的痛苦、背叛、阴谋,都随着这场秋风远去了。
下班时,我绕道去了曾经的家。
门锁已经换了,透过窗户,我看见客厅的波斯地毯还在,只是落满了灰尘。
林曼的高跟鞋印早已消失,只有阳台的绿萝还在倔强地生长。
“要进去看看吗?”物业保安走过来说。
我摇摇头,转身离开。
有些地方,不必再回去。
夜色渐深,我坐在江滩的长椅上,对岸的霓虹闪烁。
手机屏幕亮起,是林曼的最后一条短信:“镯子碎片我埋在梧桐树下了,替我向过去告别。”
我望向江边的梧桐树,影子在月光下摇曳。
曾经的誓言、背叛、复仇,都化作江水流向远方。
我起身离开,身后的浪涛声渐次响起,像在诉说:故事的结局,不是仇恨的胜利,而是与过去的和解。
而我,终于可以走向新生。
第十二章:新生曙光
旧居的空气里漂浮着细尘,在阳光里像无数个透明的幽灵。
我推开卧室的门,林曼的香水味还顽固地黏在窗帘上,混着潮湿的霉味,像某种过期的回忆。
梳妆台上的翡翠镯子碎片还在原地,三个月前她摔碎它时,尖叫和瓷器碎裂的声响仿佛还在耳畔回荡。
我蹲下身,指尖抚过冰凉的碎片。
激光刻字在阳光下若隐若现,那串数字曾是周正雄走私文物的密码。
现在它碎了,像林曼的谎言,再也拼凑不回原样。
抽屉深处躺着我们的结婚证,照片里的林曼穿着租来的婚纱,笑得像朵野蔷薇。
我将结婚证放进粉碎机,纸屑如雪般落进垃圾桶。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张磊的消息:“新公司剪彩仪式准备好了,就等你。”
我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已经泛黄,秋风吹过,几片枯叶飘落在窗台。
曾经林曼总说:“陈默,等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要在窗前种棵梧桐树。”如今树还在,人却散落天涯。
走到玄关时,鞋柜深处露出半只红色高跟鞋,是林曼去年生日我送她的。
鞋尖蹭掉了漆,像被啃噬的记忆。
我将它扔进垃圾袋,听见楼下收废品的三轮车丁零作响,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江滩的风裹着水汽扑面而来,我攥着婚戒站在栏杆边。
夕阳在江面碎成金箔,远处的轮船鸣笛,惊起一群白鹭。
婚戒内侧的刻字“莫失莫忘”在暮色中闪着微光,那是我在夜市花五十块刻的,当时林曼笑着说:“以后有钱了,我们换卡地亚。”
“再见了。”我轻声说,将戒指扔进江中。
它划出一道弧线,沉入墨绿色的江水里,涟漪很快被浪涛抚平。
身后传来孩童的笑声,两个孩子在沙滩上堆城堡,母亲在一旁温柔地看着。
曾经我也幻想过这样的画面,如今终于释然。
新公司的写字楼灯火通明,“陈氏财务咨询”的招牌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张磊迎上来,递来一杯香槟:“陈总,该致辞了。”
我接过酒杯,冰块与玻璃杯碰撞的声响清脆如碎玉。
站在落地窗前,我俯瞰这座曾经让我遍体鳞伤的城市。
霓虹流转,车流如河,每个人都在书写自己的故事。
林曼和周正雄的故事已经落幕,而我的新篇章才刚刚开始。
“陈总,有位女士找您。”助理的声音打断思绪。
转身时,我愣住了——林曼的妹妹小雨站在门口,抱着个纸箱。
“这是我姐让我转交给你的。”她的眼睛红肿,“她说……对不起。”
纸箱里是林曼的日记本,还有那盆我们在大学时养的仙人掌。
我翻开日记,最后一页停在三年前:“陈默今天加班到凌晨,我给他煮了泡面,他说这是世上最好吃的宵夜。我想,只要和他在一起,粗茶淡饭也是幸福。”
泪水模糊了字迹。
我合上日记本,将它轻轻放在书架上。
仙人掌的刺在月光下泛着柔光,它曾在我们租的小屋里耐旱生长,如今依然生机勃勃。
“告诉她,我原谅了。”我对小雨说。她惊讶地抬头,我报以微笑,“但原谅不是和解,是让自己自由。”
夜深了,我独自坐在办公室,月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投下整齐的格子。
打开电脑,新客户的资料铺满屏幕。
窗外传来夜鸟的啼鸣,我知道,有些伤口终将结痂,有些故事,该翻篇了。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