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的大弟子张籍,也是一位著名的诗人,他的代表作《节妇吟》在唐诗中熠熠生辉,诗中“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至今仍脍炙人口。鲜为人知的是,张籍还是杜甫的超级疯狂粉丝,有多疯狂?他居然把杜甫的诗集焚烧成灰,然后拌上猪油、蜜糖等,每天三顿服用,说是可以滋润心肝肺,有助写出好诗。功夫不负有心人,张籍日后果真成为了著名诗人,也不清楚他服食的杜甫诗稿有没有功效、功效几何。
苏东坡作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自然有着庞大的粉丝群。学者章元弼崇拜苏东坡,他为此遇到的麻烦最大、付出的代价最高。章元弼长得一般般,却娶了一位女神为妻。但他日夜阅读苏东坡的诗文,对娇妻不理不睬。女神备受冷落,不得已跟章元弼摊牌:“既然你喜欢苏东坡胜过喜欢我,干脆就休了我吧!”章元弼还真是个狠角色,居然真的休掉了妻子。
苏东坡被贬到黄州的时候,少女温超超大喜过望,对家人说:“这就是我的如意郎君!”她经常去苏东坡的书斋附近徘徊,倾听苏东坡吟诗,如痴如醉。有一次被苏东坡看到了,就羞红着脸走开。苏东坡察觉超超的心思后,就对她父亲说道:“我准备为超超物色如意郎君,成就一段美满婚姻”。
后来苏轼又被贬到更荒凉的儋州(海南),温超超却患重病,危在旦夕。她恳求自己的父亲将她葬在城外的沙洲,坟头朝着海南,希望有一天自己的魂灵能看到心上人归来。
四年后,苏东坡从海南归来,获悉温超超已经香消玉损,悲痛至极,作了一阙《卜算子》纪念她:“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时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除了温超超,还有已婚女“粉丝”奉苏东坡为偶像。宋朝袁文《瓮牖闲评》中记述:苏东坡任杭州通判时,邀刘敝、刘攽乘船游湖,忽然,有位30岁左右的美妇划着小船急追而来。
那女子对苏东坡作了堪称大胆、露骨的表白:“少年景慕高名,以在室无由得见,今已嫁为民妻,闻公游湖,不避罪而来”。
当时宋朝民风保守,这少妇的豪迈举动,把刘氏兄弟都看呆了。苏东坡当场为她作词一首、弹古筝一曲,该女子心满意足地离去。
有“诗魔”和“诗王”之称的白居易,也拥有为数众多的粉丝。据唐代段成式《酉阳杂俎》记载:荆州有个扫大街的清洁工叫葛清,是白居易的超级粉丝:他把白居易的诗,纹在脖子以下、腹部、背部、胳膊、大腿等处,而且有文有图、图文并茂,总共有三十余处。
如果别人想看个稀奇,葛清便很高兴地脱衣展示、背诵诗句。当背诵到“不是此花偏爱菊”时,他反手一指,便是自己身上纹有一个人手持酒杯临近菊花的图案。背诵到“黄夹缬林寒有叶”时再一指,只见这处皮肤上刺着棵挂有丝带的树,丝带花纹细腻,甚是精美。人们惊呼他的身体是“白舍人行诗图” (白居易曾经担任中书舍人,古称“白舍人”)。
李商隐和杜牧合称“小李杜”,与温庭筠合称为“温李”。据宋代蔡居A《蔡夫诗话》记载:白居易比李商隐年长近30岁,两个人于公元829年在洛阳相识。白居易非常欣赏李商隐的诗文,对他的才华仰慕已久。一天,酒至半酣,白居易长叹一声:“如果我投胎转世,能够做李商隐的儿子多好。”
白居易去世不到一年,李商隐的小儿子李衮师出生,李商隐果然为他的儿子取字“白老”。李商隐还为白居易作了《刑部尚书致仕赠尚书右仆射太原白公墓碑铭》,流传至今。
唐代苦吟诗人贾岛人称“诗奴”,与孟郊共称“郊寒岛瘦”。他一生穷苦潦倒,死后诗名远扬,晚唐诗人李洞就是他的骨灰级粉丝。
在《唐才子传》中有记载:“酷慕贾长江,遂铜写岛像,载之巾中。常持数珠念贾岛佛,一日千遍。人有喜岛(诗)者,洞必手录岛诗赠之,叮泞再四曰:‘此无异佛经,归焚香再拜之。’其仰慕一何如此之切也。”
大意是说:李洞把一串刻有贾岛头像的铜片挂在头巾上,手里还有一串为贾岛祈福的念珠。每次一听说有人喜欢贾岛,他就马上亲手抄录贾岛的诗句相送,还反复叮嘱:“这诗和佛经的功能差不多,回去后没事多拜拜,必能神清气爽、延年益寿!”
李洞死后,得葬于距贾岛墓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