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弄清人如何思想,就得考察他与别人的关系(即考察一个人与他人的社会关系,就能看出这个人的思想)。如果不了解这些社会关系,就无法理解人的心理活动。
关于“终极真理”。社会存在的种种基本条件影响着个人,而社会生活却很少受到个人的影响(所以,个人万主动适应社会);然而我们不能认为社会生活的现存条件无可更改。
摆脱这个困境的办法只有一个:即设想地球上存在着的社会生活这一逻辑为终极真理。只有不断完善社会组织,不断克服种种谬误,不断提高人的能力,我们才能逐步接近它。
这个观点符合马克思、恩格斯的唯物主义思想,即:经济基础,也就是人们赖以生存的技术方式决定了“理想的逻辑的上层建筑”和人们的思想与行为。
关于“群体生活的需要”。社会生活的种种规则如同气候的种种规律一样,自成其理。社会和群体生活对人的强制存在于种种社会制度之中。我们所说的“生活条件”,首先受制于自然环境,同时更受制于社会群体生活自发产生的法律、规则等。
群体需要调整着人际关系。人类文明史中没有任何一种生活不是以群体生活为基础的。动物王国的基本法则就是:任何种系如果其成员在战斗中自身难保,就必然结成群体以获得新的力量。
人,同样不能单独生活。人,非得置身于一个特别有利于他的环境中才能维持生存。这种环境一直靠社会生活提供。社会生活通过劳动分工,使个人从属于群体,生存并延续人这一种系。
群体生活无疑是人类生存最可靠的保证(“群体生活”犹如希腊神话中的地神盖娅,为其儿子安泰〈即人类的个体〉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
关于“安全和适应”。从自然的角度看,人是处于劣势的生物。……于是,就产生了心理器官(可以理解为“心灵”)的必要性。心理器官足以提供应急措施,弥补人的机体欠缺。人先天不足的感觉恰恰成为一种刺激,促进了人的预见性和警觉,使人的心灵发展成为一种思考、感受和行动的器官(正如中国古语“心之官则思”)。由于社会生活在心灵发展过程中起了根本性的作用,所以,心灵全部能力具有同一基础:群体生活的逻辑。
群体生活的另一工具是表达清晰的语言,这一奇迹使人区别于其他动物。
语言的形成显然有其社会性起源。……语言对于单独生活的生物毫无用处,只有在群体生活中才有存在的理由。语言能力的获得与保留似乎唯有在与人类接触有保证的情况下才能实现(所以,《基督山伯爵》中的“圣人法里亚”单独关押在伊夫堡监狱长达多年,居然还能保留语言功能,见到唐泰斯还能正常交流,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语言是逻辑思维的前提(马克思说:“语言是思维的外壳”),有了语言才有可能创立概念,理解价值上的差异。
我们对美的事物产生的愉悦基于人类对美的事物的认识、理解、感受的普遍性。思想和概念也如对推理、理解力、逻辑、伦理以及审美一样,都是在人的社会生活中发源。同时它又是人与人之间的纽带,起着防止文明分裂的作用。
意志是克服不足感的一种倾向,是获得满足、适应感的工具(这样解释“意志”还是第一次看见)。每一意志行为总是以不足感为初始,试图达到一种满足、安宁和完善的境界。
关于“社会情感”。任何确保人类生存的规则,例如法令、图腾、禁忌、迷信或教育都要受到群体观念的统治并与其相适应(所以,确保党对教育的领导,确保教育的政治功能,是我党对中国社会群体观念的有力保障的体现)。
我们称之为正义和正直的行为,我们认为人格中最宝贵的东西,从本质上讲不过是满足了人类社会需要所提出的诸项条件。
责任、坦率、诚恳、追求真理等等美德的建立和保留,完全依赖于群体生活这一普遍适用的原则。
人格,如同科学、政治、艺术上的成就一样,只有证明了它的普遍用途才能够为人类所器重。
衡量个人的标准要看他对人类全体的价值而论(因此,孩子,你不能让会考试、考高分成为你的唯一优点)。
理想公民是能够克服前进道路上都种种困难,对全社会作出贡献,他的社会情感发展到高级程度。
福特·米勒说:“他生活的实践符合社会的法则。”不培养深厚的社会情感感,不实践人生的艺术,就不会成为完人。
2017.7.28.夜